方才摘下面具,情不自禁的吻她,上古清倒是并不后悔。
替陌桑疗完伤,上古清又试探了一番上古医典的下落之后,心中大抵有个数了,于是在暗自深深看了陌桑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去。
离去之时,上古清对陌桑意味深长的问了句:“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当上我的夫人?”
陌桑:“……”内心咬牙切齿,在那个石洞磕头结的假夫妻,完全是个意外好吧。
没得到陌桑的回应,上古清便再无迟疑。
望着上古清离去的背影,陌桑陷如了莫名的沉思。
上古清离去没带走那根他带过来的火把,而是留在了牢房门口,而他将陌桑从那堵冰冷的石墙上放下来后,疗完伤也没再将她从新锁回去。
如此,陌桑少了背后沁骨的寒冷折磨,也多了黑暗之中一点光亮可视。
但即便如此,她却觉得方才在黑暗中呆着相比这会儿要好些,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耳边,听着这牢房的滴水声,乃至水流的动静,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而此刻,有了火把她只看到了这牢房之中自己孤独站着的身影,一股莫名其妙的孤单之感油然而生。
上古清离开了黑牢,在黑暗中转身望向那个被独自锁在牢房之中的女人,见她神情若有所思,略显落寞,内心的恻隐之心微动。
而黑暗之中,却响起一个老者的声音:“少主,以老奴之见,此女留不得。若日后留着,必定又是一个为祸江湖的女魔头。”
黑暗中,上古清闻言默然。
陌桑呆在黑牢之中数日,无人送来饭食,实在又饿又渴的时候,就接点黑牢墙体上低落下来的水喝。
好在上古清真心给她疗伤渡回了不少内力给她,陌桑有了一身内力抵挡,否者若是常人必然早就饿得摊倒在地了。
虽然这黑牢阴暗的不知天日,但陌桑根据自己饿的情况大概能判别时辰。
上古清离开地牢大概已经有三日时间,陌桑想着他是不是已经去秀山找林长生要上古医典了。
想到这里,陌桑不仅开始有些心急起来,虽然之前她在上古清面前佯装否定他的推测,让他认为要是能在秀山找到上古医典算她输。但事实上她也没有把握若是上古清真去了秀山,不会将上古医典找到。
她得想办法从这牢房里出去。
然而,陌桑眼下的情形,光凭她自己是根本无法从这牢房里逃出去的。
单说她如今被消耗大半的内力根本无法震断锁着她四肢的铁链,就算挣脱了铁链,那道用九连环锁芯锁住的玄铁牢门,她也无法打开。
原本在墙上挂着陌桑倒是没注意到牢房门怎样,但从墙上下来之后,她才发现,这牢房的门栏比她手中的铁链还粗。
但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上古清来时带的那根火把,在牢房门前燃灭,陌桑在黑牢之中又陷入了一点绝望之时,牢房的门居然突然又被打开了。
而打开牢房门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上芸儿。
“千面姐姐,我来救你了。”黑暗之中响起上芸儿的声音,随后,黑暗里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火折子光芒。
陌桑倒是想不到再次打开这黑牢门的人,会是上芸儿。
陌桑从黑暗之中站起,看着那冒着一小撮光亮的地方,映出一只滴溜溜转着的漂亮眼睛。
陌桑:“你怎么会来这里?”
光亮闻声,似乎感觉到了她所处的地方,将原本跑偏了的方向改变朝陌桑出声的方向移来。
上芸儿随之出声:“我来救你呀,我要是再不来救你,你很有可能就要死了。”
闻言,陌桑倒是赞同上芸儿的说法,她的确快要饿死了。
“那你不怕,到时候被上古清发现追究责任吗?”陌桑虽然不想死,但上芸儿再怎么说表面上也是上古清的人。
闻言,捧着一个火折子的上芸儿已经逐渐临近陌桑,她回道:“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要是死了,我估计也活不长了。”
闻言,陌桑皱眉,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嘴上这么问,但陌桑内心似乎有了一点点答案。
闻言,上芸儿已经走近陌桑,随之她将自己手中的钥匙扔给陌桑,说道:“我多掏出几个火折子,你自己用钥匙打开拷着你的铁链。不过你得小心那铁链锁里有剧毒,千万不可弄坏了锁心,否者你可能当场会毙命。”
陌桑从空中接过上芸儿扔出的钥匙,闻言回道:“我知道了。”说完,她的面前已经多亮起了几个火折子,并且往她凑近。
当陌桑四肢真正得到解放的时候,周身一阵轻松。
当然这还得感激上芸儿救她有功劳,所以陌桑快速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牢房门上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出于什么目的?”
而被陌桑扼住脖子的上芸儿一脸懵诧,手中的火折子也被陌桑抢了去,倒是让她腾出两只手无辜的掰着陌桑扼住她脖子的手。
但陌桑并没有想伤害上芸儿的意思,在上芸儿动手之前,她就放松了掐住她脖子的力道。
而上芸儿则是连忙解释:“陌桑,是我啊,我是千海宴。那个小时候被你救过的千面教教主。”
闻言,陌桑勾唇一笑,骤然松开了上芸儿的脖子,不,应该是千面教教主,千海宴的脖子。
陌桑:“果然是你,当初进这盟主府,在上清阁我就怀疑是你了。”
闻言,被松开脖子的上芸儿干咳了几声,才缓过来出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怎么发现的?我在这里都潜伏三年了,都没人发现,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闻言,陌桑未答反调笑道:“没想到你倒是伪装的不错,竟能在上古清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久。”
千海宴继续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千海宴,不是上芸儿的?”
陌桑回道:“ 当然是你身上那股熟悉的药味儿。”
千海宴诧异:“药味儿?”
随即反应过来,千海宴似自言自语:“难怪呢,我说我伪装的那么好,你是怎么拆穿的。”
“好了,我们快走吧。”陌桑见上芸儿,不对,是千海宴开始纠结她怎么发现她的这个问题,便提醒道。
千海宴闻言,也正色的点了点头,道:“好,我们是该快点离开这里,否者我的人估计要杀进来了。”
陌桑与千海宴一同往牢房外走去,一边问道:“你的人?”
千海宴边走边解释:“没错,我的人。为了救你,我是把自己的性命都撘进来了,我跟他们说,要是我天亮还没出去跟他们会合,他们就杀尽盟主府替我报仇。”
陌桑闻言微叹:“你真是有心了。”
千海宴语气倒是显得很轻松:“那还不是因为你。”
陌桑:“不过,我有疑,你怎么大摇大摆的带着钥匙进来救我,上古清和易侍卫还有暗影他们难道会不知道?”
千海宴:“所以我说我把命都搭进去了。”
陌桑:“说明白点。”
千海宴:“我给他们所有人都下了软筋散。”
陌桑忍不住笑道:“干得漂亮。”
陌桑想不到自己被关在这黑牢,最后会被潜伏在盟主府多年,曾经的死党救了。也算是上苍好轮回,她曾经救了千海宴一命,如今千海宴救了她一命。
出了黑牢,陌桑在上芸儿熟门熟路的带领下悄悄离开了盟主府。
离开盟主府时,天尚未开亮,而上芸儿带着陌桑前往她与自己的人约定会合的地方。
然而离开盟主府之后,陌桑仍旧有很多的疑问想问千海宴。
两人一路小心谨慎的逃到了千海宴与她的人约定会合的地方,陌桑看着千海宴累的像是一个软骨头一样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虚弱的踹着粗气,不仅问道:“你这胎疾还未治好?”
千海宴闻言,躺在大石头上只剩下出气和吸气的力气,望着陌桑只是微微眨了眨眼。
陌桑见状微微颦眉,接道:“你来盟主府,也是为了得到上古医典,寻找医治你胎疾的法子?”
瘫在大石头上的上芸儿似乎回了点气,闻言淡淡说了句话,道:“没错,我是为了医典来的。”可惜了,她幸辛苦苦潜伏三年,最后上古医典却被后进盟主府的陌桑拿走了。
闻言,陌桑看着她叹息了一声,接道:“你的药呢?”
千海宴气若游丝:“在我怀里……你终于算是问到重点了!”
陌桑:“……”三步并两步行道上芸儿身边,从她怀中掏出她保胎疾常服用的药,喂她服下。
服下药后,陌桑见披着上芸儿的皮精神状态逐渐转好的千海宴,不仅问道:“你这人皮面具,带了三年,她的亲娘居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千海宴闻言,因为服了药后身体力气逐渐恢复,于是有力气支撑起身体,接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卸掉易容的药丸,将那张她带在脸上完美无缺的人皮面具从脸上摘了下来。原本带着上芸儿的人皮面具的脸换成了一张陌桑看起来较为熟悉的脸。
这张脸还是很好看,那怕过去十多年,倒是没长残。反倒出落得越发好看!
当年陌桑在关外捡到想寻死觅活的千海宴时,就觉得她长得这般可人美貌,家世又好,不愁吃喝,干嘛寻死,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胎疾的折磨不想继续活着。
千海宴手中小心翼翼的握着那张人皮面具,微带叹息的回道:“也许,是她即便发现了什么,也并不想拆穿吧。”
陌桑闻言,反问:“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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