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明珠石道,看上去锦绣纷呈,而陌桑却格外的小心起来,一是留意是否有机关暗算,二是考察这两边的石壁,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一路观着,一路深怕错过了什么。
陌桑在石壁上一路拍打,诡异的回声在这壁道内响起,然过会儿,正当陌桑有些失望的时候,一手不知碰到了何处,突然射出一支冷芒。
陌桑骤然反应灵敏躲避闪开,生怕是遭遇了毒箭之类的。
然而躲闪之后,看见的是从石壁中射出的光芒,而这光芒还在缓缓颤动,不过多会儿,一道越来越盛的光芒照在眼前。
陌桑碰到了什么机关,触发了两边的石壁其中一边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陌桑方才怕遭遇暗算才闪到一边,此刻见光芒是由石壁中散发出来,想必是她无意打开了一道暗门,而这道门内也放了许多夜明珠。
“画室?”探入打开的石壁门内,陌桑诧异的看着这石门内的景象。
一个石室内,摆放了无数的画作,石墙上密密麻麻挂着的是数幅画帛。
为了避免机关危险,陌桑先用披在身上的腰绸飞击向画室,看可否有触动机关之类,不过腰绸收回时依旧没有任何异象,陌桑放下了心。
看得出来,这上古清对自己的实力是非常的自信,这上清阁下方的石室都未设任何机关障碍。
走入画室,陌桑一幅一幅的扫描这间石室内的丹青画卷,无一不是描摹一位俏丽的女子,而这女子,果然又没有脸!
这里大大小小的丹青,仿若是在记载着一位生活在富贵山庄之内的妙龄少女常日生活,有闲趣漫步,踏花练轻功,有主仆交谈趣玩等等……
这里贴切点讲,大概就是上古清私藏暗恋对象的日常画集室,难怪江湖传言上古清不近女色,原来是他早有心上人了。
看得出这画中的景物并非盟主府,仅仅是那画中无处不在的翠竹,便是寻遍整个盟主山都没有的。
然而,一幅幅的画帛,陌桑是越是看越是心惊。
这画中的女子,景物,情景,皆与她熟悉的一个人太过相似,甚至如出一辙。
而行至石室墙角所在的最后一幅画,那幅画是幅单纯的冷墨画,幽寂的挂在墙角,投目望去带着岁月沉淀的冰冷。
画中的情景一瞬间吸引了陌桑的全部注意力,像是从画中蔓延出来了无尽的冷意凝结成了一根冰冷的倒签,插进了陌桑整个人的身子,将她整个人都冰封住。
陌桑木然的站在画前,思绪不知不觉的飘到了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大雪纷飞,天空的明月被婆娑的大雪掩盖去了一半的光华。
一大一小的孩子面对面对峙着,大的僵立着清瘦的身子笔直的站在雪夜里,犹如雪夜青松。小的孩子被撞倒在地,扑在一个木藤编织的拖尸架子上,上面是一具瘦骨嶙峋的尸体,卷缩成一团虾米,惊恐的用胳膊挡着脸。
眼前这幅画的名字,叫:“雪狼?”
陌桑的灵魂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离,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的念头,这幅画中站着的孩子到底是谁?
……
十三年前。
“婆婆、婆婆,你醒醒……”陌桑记忆最深处最刻骨铭心的画面被唤醒,将自己从襁褓中喂养大的婆婆活生生被冻死在了这个冬天。
那年抗着要命的严寒,陌桑双眸空洞的呆呆坐在昨日还好好的婆婆身边,跪在那里,她怎么都叫不醒她的婆婆。
一手拿着刚热好的半个烧饼,一手撑在婆婆的身体上不停的摇,希望摇醒身体早已僵硬沉睡不醒的婆婆,让她起来吃点东西,但直到烧饼冷却,她也未曾叫醒她的婆婆。
那年她五岁,陌桑看着从小相依为命的人离去,除了木讷就是木讷,毕竟就这么突只然剩下她一个人独自活在这世上,是有多孤单残忍。
从穿越重生那天起,陌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命苦,大概是带天谴的那种苦命人。
她来到这世界一睁眼,就是被人丢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弃婴,任她自生自灭。
原本是差口气她就可以挂了,免去这趟穿越之苦,但偏偏路过的叫花婆婆救了她。
她本以为她的穿越不过是老天打瞌睡给她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叫花婆婆出现又改写了她的命运,将她从雪地抱起带回了叫花窝。
将她捡回叫花窝,婆婆当时用怀抱暖了她好几个时辰,最后又把讨来的粥煨热喂给她吃,才让她彻底缓了过来,后来她就一直跟着叫花婆婆当小叫花,直到五岁那年婆婆魂归西天。
这么多年了,当年她在雪夜里拖着婆婆尸体去镇上的事情,犹如后来婆婆如愿安葬随土尘封,可是如今……陌桑眼角微微湿润,颤抖的伸手去抚摸那幅挂在墙角透着幽幽冷意的水墨画,画中的雪景熟悉无比。
夜色下一个漠然的站着,一个惊恐的蜷缩着的一大一小孩子,像极了曾经她拖着婆婆的尸体去镇上途中遇见那个眼角生着一朵桃花印记的小哥哥的情景。
这幅画,画工一如这石室里其它画帛一样,应当同出一人之手,虽然这幅画显得比其它画粗糙多了,但是这画的画工和手法却是跟其它一样的。
陌桑心间忽然浮现一个荒唐的疑问,那个当年因为意外早已死在镇上的小哥哥,会是如今的上古清吗?
此刻陌桑太想知道,这画帛里的小哥哥,他是否还活着?当年惨死在悬崖下的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如今他又在哪儿?如果是,这样的一幅画又为何会出现在上古清的石室里?
陌桑带着无数疑问和不确定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画室,连探手找到画室的机关都是下意识,将画室从新关上。
陌桑没心情再继续在这里寻找上古医典的下落,因为她知道,上古清是绝对不会将千年前神药老人仙逝后留下的医学至宝“上古医典”,藏在这么一个毫无机关的地下石室里的。
从石室出来,陌桑心口像是突然插上了一把刀子,时刻膈应着她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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