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虫温存了一会儿后,锡特尼恋恋不舍的走了。秦生砚这才腾出时间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副官。
他手上顿住,“你什么时候来的?”副官身姿挺拔,像一棵小白杨一样扎根在地上。周遭仿佛涂上了隐身涂料,叫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坐他位置上来。”秦生砚使唤道,他总是喜欢使唤虫的,像他这样的雄虫都有这样的习惯。
副官也不啰嗦,爽利的坐下。他坐姿很标准,秦生砚嗤笑道:“装给谁看呢。”
副官明显僵住,半响没说话,秦生砚觉着他古板没趣也就没同他攀谈,只是点开光脑,询问锡特尼什么时候回来。
秦生砚百无聊赖的数着衣服上的碎钻个数,“324……”他刚数到左边袖口,宴会厅的灯光骤然一暗,悠扬的乐曲从远处传来。
秦生砚知道,这是从阁楼来的声响,他在那安排了两组乐团。他音乐细胞不怎么样,只能闭上眼睛佯装享受,脑海里臭骂关键时刻玩消失的锡特尼。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手心变得湿润,秦生砚茫然无措的瞪圆眼睛,不适应的在副官腿上擦手,试图安慰自己“麦金托什,捧花在你哪吧?”他问道。
只见偌大的宴会厅已经坐满了虫子,受邀来宾是他雄父和杜波依斯两虫商定的,军部的虫占了多数。
他不关注这些大小军官,锡特尼也不在身边。秦生砚秉持着少说少错,有问题就找麦金托什解决的原则,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少说话。
麦金托什将身旁袋子露出一角给他看,秦生砚点了点头,而后轻阖起眼,手指敲着座椅。一曲作罢,宴会厅末端有股幽香四溢开来,“咔哒。”门开了。
秦生砚起身回头,动作连贯优雅,是他排练了好几十遍的结果。他的目光,透过层层虫海,落在了门口,那里依稀站立着一道虫影。影子身形卓越,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窄腰长腿翘臀,应有尽有。渐渐地,影子的脸被光照亮,三分之四,二分之一……
那张好像给上帝行贿才能得来的脸庞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秦生砚吞咽唾液,身体被钉在原地,就连汗液都停留在原位。灯光下雌虫的脸庞赫然和他雄父第四任雌君有着百分之七十的相似,秦生砚眼下闪过一丝慌乱,脸上却仍洋溢着笑容。
直到麦金托什扯他衣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笑了多长时间,心里止不住的恼火,好像又被虫控制了一样。他抓起麦金托什的手,捏着他的手指,坐下感叹道:“你见过斯特朗.欧文吗?”
秦生砚问完后,也不管麦金托什的回答,继续观看杜波依斯的婚礼。
反观杜波依斯还没走到主场景,底下就有虫坐不住了。那是坐在第四排的一位军雌,他的眼睛细长,离奇的是他几乎没有眼白。他的左脸生出了一条可怖的疤痕,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胸前。
雌虫一把甩开旁虫的手,咄咄逼人问道:“秦雄子虫呢?”周遭突然静了下来,虫子们亮起复眼,直勾勾的盯着秦生砚看,等着他回答。
秦生砚头顶冒虚汗,组织语言,正欲回答,就被雌虫叫停。“你算什么东西,让你雄父出来说话!”雌虫嘴巴一张一合,牵动着脸上的疤痕,仿佛一条蜈蚣趴在上面似的。
秦生砚本就被雌虫的尊容吓了一跳,又被他训斥,脸上着实挂不住色。他抄起麦金托什怀里的捧花就砸了过去。那雌虫讥笑一声,甚至没有动手,仅仅瞥了一眼,娇嫩的鲜花被碾个粉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秦生砚手指攥的煞白,他小幅度的踢了麦金托什一脚,示意他站起来解决问题。他不明白,他都没见过这雌虫,他站出来武武宣宣个什么劲儿。
俊俏的雄虫皱紧眉头,一言不发让虫看得眼红,觉着他就是要x星主恒星都给他摘回来。可一想到这雄虫的等级,众虫顿时理智回笼。他们甚至不会为了他,一只d级雄虫去挑战一个军区的军长,更别提天上的星星了。
然而有虫偏就不怕站着的雌虫,杜波依斯大步上前,语气烦闷:“少将,您要是吃饱了撑着有劲儿没处使大可以自己买个计生产品耍着玩,没必要在我婚礼上闹这一出吧。”
秦生砚捂着嘴偷笑,杜波依斯的嘴怎么这么毒啊。这话让他来说颇有点奖励对方的意思,从杜波依斯嘴里说出来可就再完美不过了。秦生砚牟足了劲在心里骂他。
“难不成您的战绩都是欺负雄子得来的,那您可真是虫中龙凤啊。”杜波依斯乘胜追击,继续阴阳怪气道。秦生砚被他这句话震住了,目光如炬的盯着杜波依斯的脸看,心里泛起涟漪,这虫怎么把他的心里话一字不差的讲出来了?
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秦生砚连忙又编了一句,杜波依斯看着雄虫期待的目光,张开嘴又闭上不说话,如此循环了好几次。
秦生砚见对方如此,以为他困了,在打哈欠,那相似句子可能只是巧合。他泄了气,也对,怎么可能会有虫能听见别虫的心声……
“草……杜波依斯你个有虫生没虫养的玩意儿……”闹事雌虫怎么会任由杜波依斯攻击,也开始和他打起嘴炮。
秦生砚听见身旁虫子小声议论,“谁人不知欧文家的雌虫刚出生就被关进角斗场,他这是戳人家脊梁骨呢。”
秦生砚眉毛跳动,他可还真不知道。
“莱德这是怎么了,跑杜波依斯婚礼上发疯。没听说过他俩有矛盾啊。”
一虫冲另一虫摇头道:“鬼知道呢,杜波依斯平常也没这么牙尖嘴利啊,真是虫不可貌相。”
杜波依斯勾唇,走到雄虫的身后,强硬的打断了莱德少将的咒骂,他一字一顿的说:“莱德少将这么着急见秦雄子,是想做我雄君的雌侍吗?那你可得给我交份简历才行。”
他拨开麦金托什护在雄虫身侧的手,低声道:“还满意你的新雌父吗,秦小雄虫。”说完故意向中间挤了挤自己的胸肌,秦生砚被臊得后退几步,整个人像只熟透的虾子。他的目光呆滞,他现在不得不确定杜波依斯真的能听到他在想什么了。
麦金托什沉默着走上前去,替秦生砚遮住了场上大部分雌虫探究的目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伸展出翅膀,如同一道闪电飞到莱德身旁。
当他再次稳住身形时,莱德右脸多出了一条同左脸对称的伤痕。麦金托什看着众虫解释道:“警告。”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射到杜波依斯身上,秦生砚被麦金托什这么一闹,意识也回笼了,一想到杜波依斯是自己后雌父。他蹙眉看向杜波依斯,残忍的判决道“你真恶心。”
莱德少将被虫打了脸,气得一个鞭腿冲麦金托什的后腰袭来。秦生砚大叫道:“小心!”麦金托什依言回头,身体向后倾斜,才堪堪躲开这一击。
“砰!”第三排的座椅倒了一片。秦生砚被吓得红了眼眶,他点开光脑,锡特尼还是没有回他消息。
他冷哼一声,恐吓道:“再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要你有什么用!”杜波依斯看着雄虫不停的小动作,站到他身前,轻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他将同莱德对峙的麦金托什拽了回来,扭动脖子,从兜里掏出一块木牌,扔到地上。“认识吗莱德?”
麦金托什恰到好处的捧哏:“是中央军的调动令!”杜波依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麦金托什表情无比正常,他啧道:“你说我把中央军调回,换你第四军区去前线怎么样?”
莱德眼睛瞬时瞪大,他只是不爽杜波依斯又不是想成为第四军区的罪虫。见他心升退意,秦生砚连忙出来点火,他挽着杜波依斯的胳膊,眼眶红得像兔子似的,嘴上却不饶虫:“莱德少将魁梧有力,正值年轻,最适合去前线做出一番事业来了。”
“您瞧瞧,您的同龄人都有孩子了……”特指杜波依斯和他,“您还孤单一只虫,我们雄虫就喜欢能在外面闯荡出名堂的雌虫。”话罢,他眨着眼睛对杜波依斯说:“还是让莱德少将一人去前线吧,第四军区一直在做后勤保障工作,换去前线万一出了问题……”
出于对斯特朗.欧文的情谊,秦生砚爱屋及乌对杜波依斯也产生了情谊。因此他愿意将杜波依斯的威胁上升一个层面,逼迫着莱德远离权利中心,至于空出来的蛋糕给谁吃,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莱德怕杜波依斯的调军令,可不怕秦生砚的嘴巴。他哈哈大笑,想要捏住秦生砚的肩膀,却被麦金托什持剑挡住,莱德看了眼麦金托什,鄙夷道:“一个两个被一只刚成年雄虫耍的团团转,不愧是废物东西。”
“小秦雄虫想让我去前线?”他的手突然伸长,一收一拉,秦生砚竟然被他揽入怀中,不能动弹。雌虫的信息素包裹着秦生砚的鼻腔,他发誓他快要窒息了。
麦金托什持剑前刺,杜波依斯也闪身去阻挠莱德,却始终不敢下手,怕莱德一个不小心伤到雄虫。
就连在一旁看热闹的军雌们纷纷出来打圆场,这莱德怎么敢当众劫持雄虫的,莱德不想结婚,他们还想呢。
莱德逗弄着秦生砚的下巴,“你看他们都很在乎你呢。”他将雄虫扔到背上,猛然起身张开翅膀,“你既然这么关心我的婚姻状况,就把你赔给我,做我的雄侍怎么样?”
这雄虫等级太低,要是和他结合,莱德抖了抖肩,他会死的。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莱德飞到宴会厅顶部,也不再做动作,脊背上传来雄虫浑圆柔软的触感,让他很不自在。他忍不住的抖擞肩膀,吓得雄虫将他脖颈环绕住,因着风阻,莱德清晰无比的感觉到了雄虫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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