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正的逃离与新生②

吃过粥又吃了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其羽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很明显地在好转。

明明用的药不是上好的金疮药,他身上的伤却愈合得很快,原身因为伤口发炎一直高烧不退,这会儿吃过冬青在外面买来的普普通通的退烧汤药,烧也慢慢退了。

吃东西期间,裴其羽得到原身所有的记忆,大概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在原来的时空已经死了,死在实验室里,大概是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在进入那间实验室前,他曾不小心听到研究员们私下说,自己这一批没有异能的子女对那人已经无用,干脆让研究所的人销毁,暗中抓几个有异能的来试试。

裴其羽曾计划过几次逃跑,可惜对于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来说,想要逃出由异能者严密防守的研究所太难了,任他会多种技能,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他的计划全以失败告终。

现在,他又在这个叫安朝的封建朝代活了过来。而自己所占的躯体原主已死,原主身上这些伤,全是拜原身父亲所赐。

裴其羽自己有一个不负责任、把亲生孩子送进研究院当实验体的种马父亲,如今再遇上这么个亲手把自己孩子打死的父亲,也没感觉多么惊讶。

自身成长的经历让他从来不对亲情抱有任何期待,也就是在接收原身记忆到一半时,知道自己穿到古代成为侯爵子弟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次似乎有点幸运,但接收完原身的记忆后,那丁点幸运也没了。

从一穷二白拼尽全力才能勉勉强强吃饱饭的末世而来,在知道自己成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侯府嫡子后,又来个被除族的惊天大反转,要不是裴其羽看得开,换个人来估计心态得崩。

果然,无论在哪个年代,自力更生才是王道。贵族身份也不一定能保证让人一辈子高枕无忧,毕竟人活一世,生活中最不缺的就是意外。

也许在这个朝代的人眼中,没有宗族、没有靠山、又得罪当朝权贵,肯定会过得十分悲惨凄凉,但在裴其羽看来,再惨也惨不过末世。

那是一个连土地、空气都掺着污染物的时代,基地的种植园花费大量心力才能勉强种出三瓜俩枣的东西,在这里,至少水和土地是干净无污染的,动物也没长三个脑袋八条腿。

别说被襄北侯除族赶回乡下老家,等他伤养好了,就是被流放赶到十万大山里,裴其羽都能过得很滋润。

没享受过真正锦衣玉食的生活,裴其羽自然对它没有什么留恋,继承原身的身体,他会为原身的死讨个说法,不,这不仅是为了原身,也是为了他自己。

有时候哪怕自己不想计较,别人也不一定会放过你,但目前他的首要目标是先好好活下来,不然什么打算都是妄想。

不知原主是穿越到自己的时代还是投胎去了,要是他们俩是互相穿到对方的世界,那裴其羽只能为他默哀,毕竟穿越这事儿,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裴其羽选择既来之则安之,能活一天就赚一天,好好过日子最重要。

一连七日,小院子这边一直没有外人来过,裴其羽没再发烧,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下床了,只是身体还有些弱。

能下床后,裴其羽借着铜镜看过自己的样貌,原身的脸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皮肤。

这具只有十八岁的身体,皮肤很白,因在病中嘴唇毫无血色,人也很瘦,一头墨染的长发,更映衬得皮肤越发苍白,看起来很有些弱不禁风的病弱贵公子样。

“公子该吃药了。”冬青走进来,行了一礼,将药端给裴其羽。

他抬手接过,直接仰头将温度适口的药一饮而尽,然后用清水漱了漱口。

冬青在旁边看着,心下为自家公子感到委屈,这几日,公子的变化他们这些贴身下人全都看在眼里,曾经公子讨厌药味得很,必要备有一品轩的蜜饯在旁才能勉强将药喝下。

他们先前得知侯爷要将公子除族赶回阐州的消息时,还以为这是侯爷在说气话,等过几日侯爷气消就好了。

没曾想,侯爷前几日听闻公子病危竟也不闻不问,今日竟还派人来催他们赶紧带公子离开,一点不顾公子还在病中。

看公子憔悴沉默的样子,冬青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将此事告知公子。

往常喝完药,冬青都会给他一个小块饴糖,裴其羽眼巴巴等了一会儿,看冬青没动静,疑惑抬头。

冬青看裴其羽看向自己,以为他从别处知道消息了,心里越发心疼公子,她红着眼眶深吸一口气才道:“公子,今日……今日侯爷那边派人来过了。”

“哦。”裴其羽对襄北侯可没什么感情,怕被冬青看出自己情绪没到位,只好低下头:“那边来人说了什么?”

冬青以为自己公子在低头暗自伤怀,一句话在嘴里转了几圈,才用自己认为最委婉的方式说出来:“侯爷派来的人说,让公子先回阐州老家养病。”

裴其羽点头:“我明白了。”这是想要抓紧时间赶他走,好给人腾位置呢,其实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这里可是信蘅公主府,裴其羽可不会忘记原身为何会遭遇那一顿皮肉之苦,信蘅县对他来说就是个龙潭虎穴,恐怕离开的路上也不会顺利。

裴其羽问:“从信蘅县去阐州要多长时间?”

冬青是原身的母亲后来去国都蔚城才买下的丫鬟,没去过阐州,只好道:“我去问问陈海。”

她带着药碗离开,裴其羽冲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提醒她今天的饴糖还没给自己……

裴其羽讪讪地摸摸自己鼻尖,算了,等以后有条件,他非得搞点其他糖来解解馋不可。

过一会儿,陈海独自一人进来了:“公子,您找我?”

“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从信蘅县到阐州需要多长时间。”陈海的母亲姓周,裴其羽得叫她一声周姑姑,她当年是原身生母温书雪的陪嫁大丫鬟,娘家就在阐州附近的曲州。

而温书雪当年是曲州首富的老来女。

周姑姑后来嫁给一个给温书雪打理嫁妆产业的掌柜陈寿,育有两子,其中一个就是陈海。

“知道,属下与家兄曾陪同父亲回过曲州,”陈海算了算:“两地方向相反,信蘅县在南,阐州在北,以都城蔚城为中间点,从信蘅县快马到蔚城只需十日,坐马车慢些大概十三、五日可达;蔚城到曲州稍远,花费的时间更长,快马加鞭也要二十日,曲州离阐州并不算远,快马从蔚城去,大概也是这么长时间,前后加起来,信蘅县到阐州,至少要花费三十日。”

裴其羽又问:“大概几日可离开信蘅县势力范围?”

陈海想了想:“信蘅县是大县,恐要花费一整日的时间。”

“一整日……”裴其羽沉吟,自己想带着小命不缺胳膊少腿的离开,恐怕要花费更多时间,如果能掩人耳目速战速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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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弃子(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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