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了她爹两套高级玩具,终于她爹给她的颜色略好看了一点。苏荞松了一口气,说不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等到哪个眼瞎的又来提亲,她再好好的备嫁好了。
她正往屋里去了,便瞅见嫂子沈绣神色诡异的走过来。
“唷,还以为送两个玩具就能蒙混过关?想的倒美。”
苏荞懒得同她争论,双手一摊:“不然你还想咋地?难不成让我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绣啐了她一口:“就你还上吊?你别把别人气的上吊算好的。只不过苏荞我告诉你,退婚可没那么简单的事儿,如今你退婚的名声传出去,可没人敢来提亲了。你最好想想,你以后可怎么办吧?难不成要赖在家里,让你哥哥养你一辈子?”
苏荞生气的双手叉腰:“那也是我哥养我,又不要你出钱!你操的哪门子心?”
沈绣靠在门栏上冷笑:“我操的哪门子心?因为你,我如今上哪儿都能给人嘲弄一阵,以后再加上一个嫁不出的老姑子,我看我是一辈子都不要出门了。”
苏荞皱着鼻子,心道,这泼妇,嘴真毒。她磨了磨牙,哼了一声:“你看着吧,今年一定有人来提亲,我就嫁给你看!”
“你嫁你嫁!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出嫁的!你要是嫁的出去,我沈字倒过来写!”说罢,沈绣一甩袖子气呼呼的便进自个屋里去了。
苏荞回到自己屋里生气的很,但是生气归生气,沈绣说的却是实话。在大楚朝,被退亲的女子大部分结局都很凄惨,要么嫁个一个远不如自己的男子,要么嫁给有钱人做妾被大房欺负,还有的正如沈绣说的,变成了老姑子待在家里天天受兄嫂白眼。
哪一个,她都不想。
苏荞眼珠一转,赶紧去瞧瞧自己的积蓄,到床底下把装私房钱的箱子抱出来看,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碎银子加起来不过二三十两。
她叹了一口气,若是想以后出去自立开铺子,恐怕还差一大截呢。
“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她自言自语的说。不过她决心了,少花点零花钱,多存点私房钱。
有一句话老话叫做,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如今这话给苏家应验了。
还有一句老话叫做,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句话叫苏荞她哥给应验了。
今儿,正是苏诚从医一载半来还债的日子,一大群人闹上家门了。
苏荞生平第一次遇到医闹,她爹当大夫当了几十年没瞧见的景象,今儿算是让苏诚给实现了。
苏家药铺刚开门,便给人各种砸水果蔬菜生鸡蛋。八宝哭咧咧的过来告状的时候,他头上正顶着一颗红艳艳的大番茄。
“老爷!有人来闹事!那些人要砸咱们的招牌!”八宝哭喊着过来,苏家一家人子才刚刚睡醒立即衣衫不整的跑出来,瞧见八宝正抱着她家的匾额呢。
苏老爷盯着“苏记药铺”四个字看的触目惊醒,伸出手指头指着八宝:“你……你把我的招牌卸下来做什么?!”
八宝揉着眼睛哭道:“那些人说要砸了咱家的招牌,所以我就先一步把招牌卸下来了!”
苏老爷扶着额头又有些站不稳了,柳氏急忙扶住他,急问:“你没问那些人到底为什么要砸我家招牌?”
“我听着那些人喊了,叫少爷赔廖公子的腿!”
“诚儿,哪个廖公子?”
苏诚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前几日……前几日……太尉府廖大管家的小儿子摔了腿让我给治,接了骨开了药他就抬回去了,如今……如今怎的要我赔……”
八宝恍然道:“难怪他们老是喊什么接错了,接错了,瘸了,瘸了的……原来说的是接错了骨,他家公子瘸了……”
“诚儿!”苏老爷心口一颤,面上强作镇定,“你同八宝一起去,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回来!”
话音才落下,已经有人送了信过来,递到苏老爷跟前一瞧,他眼前一花差点又晕过去。
柳氏着急,急忙拿过那信看,苏荞凑在旁边也瞅了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唬一跳。
原来,太尉府的廖管家已经把苏诚告到了都尉府,隔日就要派人捉拿苏诚进大牢。他找了太医验过伤了,说是苏诚接错了骨头才害的他儿子腿瘸,除非打断重造否则这辈子都是瘸子了。廖管家信誓旦旦,他儿子的腿一定要打断苏诚双腿来偿还!
苏诚看了那信,立即就吓晕过去了。
苏家出了这事,白天大门紧闭,铺子也没开门,那些医闹们闹一阵砸一通也走了。幸亏八宝机灵把招牌先卸下来了,否则那招牌一定给砸烂了。
苏家无权无势,那廖管家仗着太尉的势,就怕不光要断腿,性命都保不住。到了晚间一家人商量着实在没办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家唯一的儿子被人生生打死呀,苏老爷便让苏诚和他媳妇赶紧的收拾东西到她娘家先去避避难,等事情淡下来再回来。
苏家两老跟苏荞一起送哥哥到了后门口,苏诚愁眉苦脸的说:“若是我走了,那廖管家还不把苏家给拆了?”
柳氏叹气道:“你尽管走,我们两个老的在家顶着,难不成他能把我们抓牢里去坐着打断我们的腿吗?”
苏诚尽管担心还是决定走了,几个人才开了后门,八宝在前头瞧着没人,正对几个人招手,蓦地,外头突然一阵火光,一大片火炬半边天空都照亮了。
“人犯苏诚,还想逃不成?!速速给本官抓起来!”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单手一挥,一群兵丁涌上来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苏诚给抓了起来。
“爹——”苏诚惨叫着,“我不想坐牢——我不想死——”
柳氏和沈绣呼天抢地也没用,那些人一阵呼啸便将苏诚逮走了。
苏荞扶着父亲,担忧的说:“若是没猜错,哥哥肯定是被抓到都尉府大牢去了。”
“子不教父之过。当初你劝我说诚儿医术不精不能坐堂时,我没有听,如今酿出祸事,错在我不在他啊!”苏父沉痛的说。
她看向父亲的侧脸,他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
这一晚苏家人谁都没睡着,苏荞半夜起来上茅厕,听到嫂子在她房里抽噎噎的哭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苏家两老天刚亮就起身,带了多年积蓄的银子到都尉府外想上下使银子看看儿子,谁料那都尉府就跟个铁打的笼子似的,不论你花多少钱,有银子也不能探视。
但凡收监的,除非罪大恶极,哪有不能探视的道理?这显然是廖管家仗着太尉大人撑腰同都尉打了招呼。
苏家两老空忙了一早上饭都没吃,只得在都尉府附近街面的馄饨摊子上吃碗馄饨。
“算命算命!麻衣神相,算人运气命厄,不准不要钱!”
两老正吃馄饨,一听算命吃馄饨的柳氏差点烫了舌头,“老爷,咱们最近倒了八辈子邪霉了,不如算个命?”
柳氏正说着,算命先生早已到了跟前,指着苏老爷说:“这位老爷,我看你乌云罩顶、印堂发黑,家中定然出了不好的事,不如算个命化解一下?不准不要钱的!”
苏老爷啐了他一口:“乌鸦嘴!算命的你倒是会找地方,这都尉府附近有几个运气好的?家里没出事的能到这里来?”
算命先生嘿嘿一笑:“您别说,你这命那是属于柳暗花明一型,不是没解,有解有解的!”
苏老爷正愁肠百结,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动了心,翻了眼皮问:“怎么说?”
算命先生道:“你写个字,测来更准。”
苏老爷在桌面上沾着面汤写了一个“好”字。
算命的一笑:“正应在一个‘女’字上,以女救子,你儿子有救。”
苏老爷大吃一惊,他咋知道他有儿子女儿?
他又不解:“那我女儿呢?”
算命先生摸了摸胡须,神秘兮兮的笑道:“贵人,贵不可言,可解你苏家一切困厄。”
苏家两老对看一眼很是惊讶,那毛丫头如今就在家里呆着,他两个跑断了腿都没解决的问题,蹲在家里的那个可以解决?
“莫急莫急,顺其自然即可。”那先生伸手,笑眯眯的说:“多谢,一两银子。”
“这么贵?你抢么?”苏老爷瞪眼。
“算的是贵命,自然贵些。”
苏老爷郁闷的摸出一两银子递给算命先生:“承你吉言,希望否极泰来吧。”
算命先生走了,两老的心情稍微松了一点,又担心那算命先生是个骗子,白讹了他们一两银子。两个犹疑不定,又没有好法子,只在都尉府附近打圈子。
“两位留步。”只听得身后有人叫,两人回头,却见一个长得眉清目秀身穿绿色锦缎的丫鬟,看着面生。
“你叫我们?”苏老爷诧异的问。
“我家主人有请,请移步云和楼,我家主人说了,此行定能解你们困厄。”
苏老爷和柳氏面面相觑,难道算命先生的话从此处开始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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