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自打胧月时常伴在甄嬛身侧,日子一长,母女二人之间的情分愈发深厚,胧月那稚嫩的小脸上时常挂着甜甜的笑,与甄嬛相处时也是亲昵有加,这般情景瞧着倒真有了寻常母女间的熟络与温馨。

这日,贞嫔寻了个机会,向皇上举荐了自己的闺中好友。

那女子生得颇有几分姿色,面若桃花,眉眼间透着一股灵秀之气,身姿婀娜,走起路来似弱柳扶风,又通些诗书礼仪,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引经据典,颇有才女风范。

贞嫔在一旁更是添油加醋地一番美言,将那女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皇上龙心大悦,当下便册封其为康常在。

消息传开,后宫众人聚在一处,自然皆有了不同的反应。

安陵容听闻此事后,只是淡淡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洞悉之色,待回到自己宫中,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发间的珠翠,一边暗自思忖道:“想来那贞嫔近些日子觉着皇上对自己的宠爱淡了些,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使出这般手段来邀宠了,倒也是个心急之人呐。这后宫之中,为了争宠,可真是花样百出呀,只是不知这康常在又能得宠几时呢。”

不多时,安陵容与甄嬛、沈眉庄相聚在甄嬛的碎玉轩。

一进屋,安陵容便微微福身,笑着打趣道:“姐姐们,今日那贞嫔举荐之事,妹妹可是一听说便想着要来与姐姐们说道说道了,姐姐们可有耳闻呀?”

甄嬛笑着拉过安陵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说道:“怎会不知呢,这后宫之中稍有动静,哪能逃得过咱们的耳朵呀。”

沈眉庄亦是轻笑着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陵容妹妹,你向来心思细腻,你且说说,这贞嫔此举,可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呀?”

安陵容微微皱眉,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姐姐们,依我看呀,那贞嫔定是觉得皇上对她的宠爱不如往昔了,这才赶忙把自己的闺中好友拉进宫来,想着若是那女子得宠了,自己往后在这后宫之中也能多些依仗,说到底,还是为了争那一份宠呢。”

甄嬛微微点头,轻叹了口气道:“这后宫之中的恩宠,向来是众人争抢的物件,只是这般手段,倒也显得有些急切了。”

沈眉庄亦是附和道:“是呀,只是不知这康常在能否如她所愿了。”

三人相视一笑,对这后宫中的种种争宠手段早已见怪不怪了。

而后,又有一事在后宫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甄嬛的父亲在朝堂之上弹劾了祺贵人的阿玛,那弹劾的折子言辞恳切,所列罪状桩桩属实,从收受贿赂到结党营私,桩桩件件都摆在明面上,容不得辩驳。皇上见了龙颜大怒,当下便将祺贵人的阿玛连降三级。

祺贵人得知后,心急如焚,连妆容都顾不上整理,急匆匆地跑到御前跪地哀求皇上开恩。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那娇俏的脸蛋上满是泪痕,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皇上,求您看在臣妾怀着龙嗣的份上,饶过臣妾的阿玛吧,臣妾的阿玛定是被人诬陷的呀,皇上……”

一边说,一边还不停地磕头,那模样瞧着着实惹人怜惜。可皇上此次却心意已决,对她的哀求置之不理。

倒是苏培盛瞧着祺贵人这般模样,于心不忍,便上前轻轻将她扶起,温言劝道:“祺贵人,您且先起来吧,保重身子要紧,皇上既已下了旨意,您还是安心养胎才是呀。这地上凉,您可莫要伤了身子,伤了龙嗣呀。”

祺贵人听了这话,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咬着嘴唇,谢过苏培盛,缓缓起身退下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哀怨地看一眼皇上,那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恨意。

甄嬛、安陵容与沈眉庄三人私下谈论起此事,正坐在甄嬛宫中的暖阁里,围着炭火盆。安陵容微微皱眉,压低声音道:“姐姐们可曾发觉,那祺贵人虽说已怀孕四个月了,可这肚子却瞧着不怎么大呀,倒叫人觉得有些蹊跷呢。”

说着,她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甄嬛和沈眉庄。

甄嬛与沈眉庄听了,皆是微微点头,甄嬛轻声道:“陵容妹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只是这事儿咱们也不好妄加揣测呀。” 沈眉庄也附和道:“

是呀,毕竟是关乎龙嗣的大事,咱们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乱说呢。”

三人心中虽都泛起了同样的疑惑,却也只是私下里猜测,并未声张。

没过几日,祺贵人前来求见甄嬛等人,到了宫门外,便让宫女前去通传。那宫女进去后,不一会儿又出来回禀道:“祺贵人,我们娘娘说了,今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呢,请祺贵人回吧。”

祺贵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心中又气又恨,咬着牙低声道:“哼,甄嬛,定是故意不见我的,好你个贱人,竟敢如此不给我面子。”

可一时之间也拿甄嬛她们没办法,思来想去,便将那满腔的怨愤都转到了欣贵人身上。

当年在冷宫之时,欣贵人曾对她有过打骂之举,这事儿一直梗在祺贵人心头,她又岂会轻易忘却,如今便想着要寻个由头报复回去。

谁料,一则惊人的消息忽然传来,说是祺贵人小产了,而起因竟是她和欣贵人起了争执,祺贵人一口咬定是欣贵人推了她,这才致使自己失去了腹中胎儿。

皇上听闻此事,大为震怒,急急地赶到事发之地,脸色阴沉得可怕,周围的宫女太监们见了,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到了地方,皇上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祺贵人,又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满脸惊恐的欣贵人,随后便细细询问各个宫女当时的情形。

欣贵人的宫女们皆战战兢兢地回道:“皇上,奴婢们可以发誓,自家主子并未推搡祺贵人呀,当时祺贵人与主子只是言语上起了些争执,主子根本就没碰祺贵人一下呀,皇上明察呀。”

可祺贵人的宫女却一口咬定就是欣贵人所为,跪在地上哭着喊道:“皇上,就是欣贵人推了咱家小主的呀,奴婢们都亲眼瞧见了,小主如今没了孩子,可太可怜了呀,皇上您可要为小主做主啊。”

两边各执一词,一时之间真假难辨,皇上眉头紧皱,脸色愈发难看了。

安陵容听闻此事后,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心思细腻,当下便请了太医院多位太医前来,想着要弄个明白。

待太医们匆匆赶来,安陵容迎上前去,神色严肃地说道:“各位太医,今日这事儿事关重大,还请诸位务必仔细查验,切莫有丝毫差错呀。” 太医们赶忙应道:“是,安嫔娘娘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祺贵人见状,心中害怕极了,深知若是太医把脉,自己那假怀孕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于是便挣扎着起身,躲在宫女身后,尖声叫道:“不准过来,你们都不准过来,我如今身子虚弱,受不得折腾,谁也不许给我把脉。”

皇上见她这般反常的举动,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觉察到此事定有蹊跷,当下也不顾祺贵人的阻拦,大声呵斥道:“祺贵人,你如此阻拦太医,是何居心?朕今日定要弄个明白,来人,给朕按住她,让太医把脉。”

这一把脉,可就真相大白了,原来祺贵人根本未曾有孕,之前种种皆是她在弄虚作假。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禀道:“皇上,祺贵人并未有孕之象啊,脉象平稳,并无滑脉之征呀。”

皇上得知真相后,顿时龙颜大怒,直呼 “大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祺贵人骂道:“好你个祺贵人,竟敢欺君罔上,朕真是错看你了。”

又命人严刑拷打那些宫女一番,这一审,竟又审出了许多事儿。

原来祺贵人平日里不仅常对宫女太监打骂,肆意欺凌,稍有不顺心便拿身边人撒气,那些宫女太监们被她折磨得苦不堪言。而且她还利用丽嫔对付甄嬛,时常在丽嫔耳边煽风点火,撺掇丽嫔去给甄嬛使绊子,犯下了诸多罪责。

皇上怒不可遏,当下便下了旨意,将丽嫔和祺贵人一同打入冷宫,厉声喝道:“你们这等蛇蝎心肠之人,不配留在这后宫之中,给朕滚去冷宫,好好反省吧。” 那声音回荡在宫墙之间,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

自那后宫一番折腾过后,贞嫔和康常在许是被先前的事儿震慑到了,近日倒也本本分分的,鲜少再弄出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端来。

御花园中,偶尔能瞧见贞嫔静静地赏花,神色淡然,不复往日那般急切邀宠的模样;康常在亦是收敛了许多,不再对着旁人冷嘲热讽,只是规规矩矩地侍奉皇上,或是与身边的宫女们做些女红,打发着宫中冗长的时光。

而甄嬛这边,日子倒愈发惬意温馨起来。她常常将女儿胧月带在身边,悉心照料着,一得空闲,便会像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逗弄着胧月玩耍。

有时候,安陵容、沈眉庄和淳贵人也会相约着一同来看望胧月公主。那一日,阳光正好,洒在甄嬛所居的宫苑之中,透着几分暖意。甄嬛正抱着胧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见小允子进来通传:“娘娘,安嫔娘娘来了。” 甄嬛一听,脸上立刻绽出笑容,赶忙起身相迎。

安陵容笑意盈盈地走在前面,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荷包,走近了便说道:“姐姐,我近日新做了个荷包,想着胧月定然喜欢,便带了过来。”

说着,便将荷包递给胧月,胧月好奇地接过来,瞧着那荷包上绣着的可爱小兔子图案,欢喜得不得了,脆生生地说道:“陵容姨母真好,这小兔子真好看呢。” 安陵容笑着摸了摸胧月的头,温柔道:“胧月喜欢就好呀。”

众人看着胧月这般天真可爱的模样,皆是笑得开怀。

随后,便围坐在院子里,一边看着胧月玩耍,一边闲聊着些宫中趣事,欢声笑语在这宫苑之中回荡着,仿佛那些后宫中的纷争算计都离得远远的,此刻只剩下这满院的温馨与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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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风云录之安陵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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