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厌对这个综艺有点印象，原著中女主的某个舔狗男配就是从这个综艺里C位出道，成了现象级爆红流量。
不过原著重点是男女主的互动，男配的描写不多，对这个综艺也不过是提了一笔。
程青厌跟账号皮下的运营加了微信：【戚弥玉确实是我司的艺人。】
运营小姐姐：【程总，我们综艺是让年轻好看的男孩子们唱跳选秀，已经被播出平台列为S 级项目，由楠唯影视和兴茂公司共同出品。】
楠唯是界内知名的影视公司，近期在不断探索综艺的新方向。兴茂更不必说，作为国内最大的综合性金融企业，对这档选秀综艺极为看好，下了大笔投资。
有这样的噱头，筑梦99天只曝光了预案就已经在社交网络上引起热议。
她点开发来的策划案。
筑梦99天是以目前市场上没有的形式进行练习生选秀，以往的选秀节目要么唱歌要么跳舞，实力是有，但票数都掌握在导师手中，选手的技艺高超却不一定受观众喜爱。
而这款综艺极大地拉进了选手与观众的距离，所有选手的去留只由观众投的票数决定，九十九个男生都明确要挑选符合大部分年轻人审美观，最终只能留下五个最受欢迎的练习生出道组团。
程青厌很认同这种加大观众自主选择权的方案，对这个项目也很看好，却道：【谢谢，你们节目我已经了解了，请多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她不是不想答应，只是参与这种几十个公司共同竞争的项目，不同于跟一个小导演签合同，戚弥玉的身份是一定要解决的。
他们是身穿过来的，现代社会的身份系统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全是黑户。
【好的。】运营小姐姐不知内情，程青厌这样的答复在成年人的场面话中基本等同拒绝。
几分钟后，运营还是忍不住又发了一条消息：【快到要公布练习生名单的日子了，这么一个名额还是有个练习生发现自己被粉丝女友劈腿了才伤心退赛的，你要尽快。贵司的戚弥玉真的很符合我们节目定位，有少年气，哪怕我看了那么一堆练习生，他都很有记忆点。】
如果不是选角导演被作妖的练习生气到了，决定选一个刚入圈没有被花花世界腐蚀的，她根本不需要在网上挑人，无数娱乐公司抢着送练习生。
这的确是个来之不易的好机会。
程青厌结束和她的聊天，脑中搜寻能将身份问题解决的办法。
她打开另一个聊天框，不像其他朋友一样有亲亲密密的备注。
她不知道这个朋友的生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一直喊他，小猫。
这是一个连裴云晋都不知道的人。她最好的朋友，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她与他交换所有的心事，他好像总是比她成熟，能给出她最合适的意见。
对话框里还残留着程青厌穿越前给他发的消息：【小猫，如果我不回来了，不要想我。】
这条消息对他来说，到现在只过了两天，程青厌看到它却恍若隔世。
他回复了许多，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回到现代的第一天太鸡飞狗跳，都没来得及回复。
程青厌心中感慨自己之前的感性：【没事，我前天心情不好，乱说的。】
【小猫，我有几个朋友出生时没办户口，现在工作需要，你有什么渠道能解决这件事吗？】
【有。】他回复。
小猫对她永远都是秒回，哪怕是在程青厌深夜惊醒时，给他发去一条表情包，他也能立刻明白。
程青厌有时猜测，难道她的消息提示音在小猫的手机里跟闹钟一样吗？
【把你朋友的姓名、出生日期和照片发给我，我去办。】
过了几分钟，他又说：【以后心情不好也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程青厌笑了一下，答应道：【好。】
*
严志明做了这么久导演，带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没有直接带江、戚二人去片场，而是问程青厌借了公司的隔间，让两人挑一部熟悉的电视剧。
江执在一众看不懂的服饰中发现了一个跟他们的时代相近的画面，抬抬下巴：“左边那个。”
“你们喜欢看古装剧啊。”严志明点进去，“可这个是讲宫斗的，你们真的感兴趣……”
一听宫斗，江执背都坐直了：“就看这个。”
严志明边看边给他们讲解不同的画面是怎么拍出来的，他带过的新人演员多，按理说没有什么问题是答不出来的。
“摄像机为什么能把人的样貌照进去，是吸魂吗？”
严志明：“……”
他卡壳了。
严导怎么也不会想到，教新人演员还需要用到物理知识。
“这个，好像是运用的小孔成像原理……”
一集演完，他对着百度解释了半个小时，才算把一系列物理原理解释清楚了。
严志明口干舌燥：“我出去喝杯茶，你们先自己看看。”
他在接水机边上遇到程青厌，收获了前任总裁留下的上好龙井。
程青厌道：“严导，麻烦你拍张照……”
严志明下意识道：“拍照是运用了凸透镜成像，通过光的折射……”
程青厌：“？”
她有些奇怪：“严导拍完这部戏就要转行做物理老师了吗？”
严志明现在对教人有了ptsd：“不不不，我就算拍一部扑一部，扑一部拍一部，也绝对不当老师了！程总刚叫我干什么来着？”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程青厌脖子上挂着陶露从公司里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相机，“他们身份证要换新的了，给他们俩拍张单人照。”
隔间的屏幕上依旧在放古装剧。
“你这个贱人，谁让你去勾引陛下？陛下原本要来看我，走到一半竟去了你宫中！”
“贵妃娘娘息怒，陛下要来，臣妾真的拦不住啊……”
江执单手撑着下巴，一张昳丽俊美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这人和你挺像，一样会装腔作势。”
戚弥玉仿佛丝毫不生气，温和平静地说：“我倒觉得她说得没错，陛下要去哪里，不是我们能影响的。”
江执“嘁”了一声，刚要继续开口，听到脚步声，朝后看去。
见到程青厌，他笑容真了许多：“陛下。”
这一系列操作看得严志明叹为观止。
难道程总说江执演技高超，还真有一点可信度？
除了对江执的演技增加一丝可信度以外，严志明对他们俩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感到有点畏惧。
正在播放的宫斗剧，几个妃子的演技都不算好，感觉就是在念台词似的。
可他听江执和戚弥玉的对话，恍惚间感觉这两人刚从宫斗剧里走出来，随时都要为了争夺陛下今天多看了谁一眼而大打出手。
原来现在的男生对古装片也这么痴迷吗？已经到了角色扮演的地步？
他战战兢兢，冷不丁瞥到对此习以为常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的程青厌。
严志明大为佩服。
这就是陛下吗？
一个初入社会的女孩能压得住这两个越了解越感觉不对劲的男人，他看了都想喊声陛下。
严志明支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构想，忽然道：“你们公司好像有点变化。”
“什么变化？”程青厌环顾四周，“还真是，变得干净很多，空间都大了一圈。”
公司都快倒闭了，保洁阿姨早也走了。她一踏进来，四处都蒙着一层灰。
现在不仅没有灰，地板都好像在发光。
她心中有了猜想：“连姨！”
连嬷嬷从她开始谈事就消失不见了，再次出现已经不是长发古装，和公司一样焕然一新。
她的簪发成了长长的低马尾，严肃沉闷的暗色调古装也变成了一身舒适的常服。
“陛下，我见您的领地有些乱，就自作主张打扫干净了。”
程青厌沉吟着，连嬷嬷道：“若是陛下不喜，我可以将此地恢复原样。”
严志明忍不住惊到：“我来的时候还以为这公司几个星期没人来，这才几个小时你就搞得跟刚装修好一样！结果你还能恢复原样？！”
连嬷嬷没明白他在震惊什么，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
“不用，你做得很好。”
程青厌完全没有不高兴，她惊讶于连嬷嬷的能力。
在古代伺候她的人太多，整理家务这样的能力丝毫不显得突出，放到现代却令无数人望尘莫及。
程青厌自己就是家务废柴，包括认识的许多年轻人，没有几个很会做家务的。
可大部分人没有能力请保姆，不愿去做也得做，常常是费心费力，成果还不让人满意。
如果连嬷嬷能向大家展示这项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没几个人能做到的能力，让无数对此感到困扰的年轻人学习到。
程青厌给江、戚两人咔咔拍完大头照，相机对准连嬷嬷：
“连姨，也该让你上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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