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

昨天答应了祁违深今天去陪他两个小时,上完下午的课,叶步整理整理书包就过去了。

祁违深在书房办公,似乎有些忙,见叶步坐在一旁无事,他四指敲击桌面:“过来。”

白纸上,矩阵被列到一半,笔尖顿住留下一个墨点,叶步起身过去。

只要祁违深叫他过去,要求的坐姿基本不变,他走到祁违深跟前就自然跨坐在他腿上。

见人还挺乖,祁违深捏了捏他手背,扫了眼窗外的晚霞:“这么晚就别回去了。”

叶步摇头:“不行。”

上次晚上没回去白季染已经起疑了,再多几次,其他人也要起疑了,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种事不光彩,不能让别人知道。

祁违深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的不悦开始显现,昨天答应不碰他的,但是对方的表现实在太差,他不善的眼神盯着叶步。

“头埋着。”

只犹豫一秒,叶步照做,没有讨价还价。

实验大楼512室。

桌面上的手机微信页面清晰可见,十几条信息都是一个人发的,从上午到现在,对方没有回过一条。

江寅从外面进来,将大号的实验服递给施临予:“您要的实验服。”

施临予接过来,脱了西装外套扔在座椅上,换上实验服去了三楼。

叶步咬牙,不想发出怪异的声音,可他越是这样,祁违深力度就越大。

注意到施临予进来,实验室里的几个人立马端正了姿态,随着余音喊了声“董事长”后,其余人效仿,然后埋头继续手中的活。

白季染余光瞟到了,可视线依旧紧盯电脑屏幕,屏幕上的细菌跑得有些快,一个不留神就数错了。

看他在用倒置显微镜计数,施临予没过去,只是在不远处等着。

力度越大,祁违深的腰就被他的双腿夹得越紧,一颤一颤的。

超净台里摆放着十几个瓶子,灰黑色的,瓶子周围用白胶封住了,估计是怕漏气,施临予指了指超净台里,问余音。

“这里面养的什么菌?”

“硫酸盐还原菌。”

进去3-4cm左右,手指在qlx的位置按了按。

“……嗯哼。”

一不小心,叶步失去控制,出了声,膝盖贴着支撑点上移又下移,抽搐不已。

硫酸盐还原菌,海洋中被广泛研究的一类腐蚀微生物,严格厌氧。

氧气对它们来说就是毒药,只要把橡胶塞拔了,通点空气进去,这些细菌立马就能死。

这橡皮塞,施临予有点想拔。

别人都在家养猫养狗,白季染在这儿养菌,为了养这些小家伙,一天都不知道回消息。

余光注意到白季染起身,橡皮塞被他置之脑后,立马跟了过去,见状余音便没再跟着。

白季染依旧在忙,施临予站在一侧问:“很忙吗季染?”

其他人第一反应:低声下气的……

“等会儿等会儿。”

白季染听清了,但没时间回答,视线都在PH计上,PH计不准,他用二次水冲了冲,擦干,继续校准。

发现二次水不够了,又拿着洗瓶去对面的实验室接,施临予继续跟着。

拧开瓶盖,按下开关,水小缕小缕地流入洗瓶,白季染在一旁等着,施临予觉得委屈,又走近两步,问:“有那么忙吗?”

实话是,很忙,真的很忙,但白季染不想让他担心,于是说:“不是很忙。”

接着就见施临予脸色瞬间变换:“那怎么不回消息?”

“啊?”白季染张张嘴,没说得出话,他失算了,应该说实话的,说很忙。

而且他现在不是正忙着吗?

看不见吗?

连客套话也听不出来?

“没看见。”他眨巴两下眼睛,拿着接好的二次水往回走。

脚刚迈出去一步,他臂弯被拉住,接着整个人往回退了好几步,实验台的边缘抵在他大腿后面,还没来得拧紧的洗瓶撒了些水出来。

施临予将人围在自己和实验台之间,逼问:“不是说了有空就回消息吗,用餐的时候也没有时间?”

回消息回电话这个问题,从他回国就在说,但直到现在,都没教乖。

动作突然,白季染还没回过神,盯着眼前的人几秒,他反应过来,施临予又为这件事生气:“我下次注意。”

他急忙道歉,眼睛真挚地看着施临予,可怜兮兮的,在认错,在求原谅。

看见施临予腮帮子松了松,他抬手将施临予一只手赶下实验台,擦身出来,疾走离开:“我去做实验了。”

留在原地的人脸彻底黑了。

闹市街。

祁违深和叶步刚吃完东西,此时正悠闲地散着步,一抬头远远注意到一个身影,有点熟悉。

待那人转过头来,立马验证了他的猜想,是曾繁如。

他自顾自地跟叶步说话:“这姑娘从进公司开始就变着法儿地接近施临予,刚开始还不是很明显,后来好像按捺不住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

叶步不感兴趣,没插话,只是看了眼手表。

祁违深:“诶,说真的,白季染有没有喜欢的人?”

叶步蹙眉:“不知道。”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祁违深伸手把人搂着:“别不开心了行不行?”

今天他食言了,本来答应对叶步不做的,但没忍住,又要了叶步很久,后来叶步实在受不住了就求饶,他就提出让叶步陪他吃一顿饭,并散步一小时,就减一次。

叶步没理他这话,只是看了眼表说:“还有五分钟。”

离两人约定的时长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他就要回学校了。

话音刚落祁违深就恼了,一把拽过他,拉到不远处的停车位塞进车里。

身上的衣服在被乱扯,叶步怎么挣扎都没用,声音哑着,混着哭腔,却又是在吼:“祁违深,你过分了!”

他头一次因为这种事哭了,实在太多次了,现在都还疼。

哭声一出,祁违深没再动,伸手擦了擦他眼角处,转而把人抱着。

从落地窗往外望去,整个城市以及周围的壮丽风景尽收眼底,高楼林立的城市景观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上,街道上车流如织,繁忙有序。

又是新的一天,白季染在实验室忙碌,不回消息不回电话。

座椅上的人从窗外收回视线,垂眼望着手机屏幕,对一旁的人道:“下午推掉所有能推的行程,其余的往后移。”

“是。”

任维怀心中疑惑,但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下。

一小时后,施临予抵达位于郊区的研究所,这一询问才得知余音和白季染一直忙到现在,连中午饭都没吃,好像是因为哪个实验步骤开始了就不能中断,所以就一直做到现在。

施临予脱了外套,扔到一旁沙发上:“去食堂,让厨师长单独给他们做点饭菜,余音那份给她送过去,另一份拿到512。”

江寅:“是。”

下午两点半,实验终于结束,余音一屁股坐到实验椅上,隔着口罩深吸了一口气,这时敲门声响起。

来人是江寅。

“余博士,施总让人做了午饭,您的那份我放到您办公室桌上了。”说完着重强调,“白先生,总裁说让您去512室用餐。”

余音还没从疲惫中出来,此时正懵着,等反应过来时江寅已经走了。

正当白季染要走,余音提醒说:“今天我们的实验差不多都做完了,下午应该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回去。”

“好,那我走了师姐。”

白季染脱下实验服,出门走了不到两步,一抬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施临予,他摘了口罩,喊了声“哥”就马不停蹄往洗手间走。

刚要把口罩扔进垃圾桶里,他才想起一次性手套没取下来。

手套上全是细菌和化学试剂,不能扔在别处的垃圾桶,他又回到实验室扔手套。

忙了一堆事,他这才到五楼吃上饭。

他吃得急,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想吃饭过,就算只给两碗白米饭他都能扫干净。

施临予想开口提他今天又没有回消息的事,可看到他忙得连午饭都没吃,有些说不出口。

直到白季染吃完了,他才坐得离人近些:“吃完了?”

“嗯。”

看见对面手伸过来,白季染下意识后让一下,不过并没让开很多,施临予轻易就碰到了他的嘴角,将嘴角一粒大米捻了下来。

指腹划过那一刻,嘴角的皮肤酥麻不已,温度也高,他就这么侧着头,说话有些不利索:“谢,谢谢。”

想回头时,一只手忽然抚上他侧脸。

他望着施临予,神情比刚才更懵。

时间放慢,对面的人在一点一点靠近,不知道要干嘛。

他忘了动,直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鼻尖,他才眨了下眼,同时觉察到后脑勺被一只手掌着了。

手中的餐具凝滞住,摇摇晃晃,和主人一样,在半空中悬着。

不过一秒,鼻尖便鼻尖碰上,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让开,但后脑勺那只手将他掌得更牢了些,压着他往前。

“哥。”他喊了一声,心悬到了嗓子眼,施临予终是停了动作。

白季染死死捏着手里的餐具,全身僵着不动。

之前可以解释为他乱动的结果,那今天呢,今天总是清醒的吧,他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总没有他的责任吧?

“季染,我……”

“哥,”白季染忽然起身,“我下午还有课,我先回学校了。”

书包拉链没拉,笔记本也还在桌上没装进去,但他拎起就走。

施临予只好咽下喉咙里的话:“好,我送你过去。”

……

晚上,荣科大117宿舍有个人默默地碎掉了。

起因是白季染快过生日了,兄弟之间过生日也就是吃饭喝酒,但是刘恩铭发现自己被拉到了一个新群,里面有好多他不认识的人。

问了封毅才知道,里面有施临予,说是要给白季染过生日。

刘恩铭不解:“他要给白季染过生日就把他带回家过啊,我们改天再凑一起吃一顿不就行了,拉我们进群干嘛?”

“白季染可能不同意跟他哥单独待。”

加了施临予微信,并私聊后,封毅是最知道内情的人。

刘恩铭更不理解了:“为什么啊?”

封毅再次淡定解释:“他哥喜欢他,他好像知道到了,躲着呢。”

“砰”的一声,刘恩铭从床上蹦起来:“你说什么!”

半小时过去了,刘恩铭依旧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全宿舍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一问一个不吱声,封毅和叶步没一个回应他的,全当默认了。

“不是,他们这,也太扯淡了……不是,我们宿舍出了个同?不是白季染他么竟然是同?”

平时温文儒雅的一个人这时完全变了模样,“操了,老子不想跟你们两个做朋友了……”

瞒他那么久,害他现在CPU都要烧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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