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正盛。
排队的人却有不减反增的趋势。
云起跟着队伍往前进的同时,后面也排上了不少人。
大家一边排队、一边三三俩俩地交谈着,两不耽误。
“哎,也不知道这次试炼难不难。”
“咦,还有试炼吗?”
“不是吧,兄弟!玄清宗十年收一次弟子,不是每次都有试炼吗?你莫不是山沟沟里来的,来错了时间?”
“啊,近日不是中洲仙缘大会,各宗门开山收弟子的日子吗?不过,大哥,我确实是从小地方来的,不太清楚状况,不知您是否能帮忙讲讲。”
这块地方本来就安静,两人倒是第一对开始搭话的人。
故周围一圈人的耳朵在两人开口时就竖了起来,都指望着多了解一些讯息。
或者,听听八卦也不错。
毕竟,这边实在安静,等得倒是有些无聊了。
谁知,后者那句话太过实诚,一时间,众人都忘了自己在偷听,谴责的目光霎时就刺向了前者。
云起也掩在人群中看了过去,正是隔壁队伍的两个男子,那位“大哥”身形高大,脸上一圈络腮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后者则是一个白净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
云起扫了一眼便转过头,竖起耳朵继续偷听。
没办法,她除了知道要进玄清宗,其他的也是一问三不知。
虽然那位仙长似乎十分肯定她能进玄清宗,但她还是不太安心,想多了解一点。
毕竟,消息这东西,多多益善嘛!
“那我跟你讲讲吧。”李向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大老粗,向来心直口快、脾气冲,但从没从出身上贬低过别人。
“中洲各大宗门除玄清宗外都是五年收一次弟子,玄清宗则是每十年收一次。这玄清宗是我们中洲最大的宗门,也是东陆五大顶级宗门之首,想去玄清宗的不知凡几。所以每逢玄清宗收弟子时,中洲甚至东陆有意者都汇聚于此,其他宗门则向玄清宗申请特意赶来此地,并排在第四日开始招收。一来可以借清玄城的场地,二来他们也能借此多招收一些弟子。久而久之,这半个月就被称为中洲仙缘大会。
不过玄清宗可不好进,每十年收一次弟子,一次只收近百人。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中洲近百亿人口也只有一百多万人可能有灵根,其中,骨龄在5至15的不过十几万人,这里面伪灵根就占了三分之二,但进玄清宗的最低门槛可是三灵根,且评估不低于中品,并且还有其他洲的人来和你抢名额呢!当然,你有特殊体质的另算,总的来说就是收天赋好点的,但并不局限于类型,只要是道修皆可。
入门测试分三关,层层筛选,这第一关测天赋,灵根、骨龄、特殊体质。未修炼的,骨龄5至8岁皆可;修炼了的,骨龄不高于15的练气修士。第二关测心性,爬登仙梯过二千七百者视为通过。第三关则针对已经修炼了的,每次测试内容随机。
这队伍总共分两类,从咱们这队起,往左就都是修炼了的,队伍多且长。右边那堆小萝卜头看见没?那都是没修练的,幸运着呢!正好赶上了,若是通过了,从入门就能修高级功法,玄清宗手把手教,只要你努力点,基础不知道打得得有多牢固。”
王尚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羡慕地看了眼右边,然后不解地看向李向的络腮胡发出疑问,“那大哥,您也是?”
“怎么?我,骨龄14,三灵根,练气六层。不像吗?”李向两眼一瞪,面带威胁,心中不满。
长得着急了点又怎么了?他娘说了长成他这样的才叫有男子气概。
现在的人自己长得跟个弱鸡似的,还学着以貌取人了。
什么都不懂!
“像,像。”王尚林见他脸上露出危险的表情,立刻点头。随之又叹了口气,半晌才开口,“大哥,你说,我也十四了,这才练气四层,是不是没机会了?”
“嗯,是有点低了。”李向一贯直白,不过,见对面那人头都快低到地底了,还是好心安慰了两句:“啧,兄弟,试试嘛!怕什么?大不了后天再去其他宗门看看。按照咱们这年龄,下次可就没机会了。”
“嗯。还得多谢大哥告知。”
“小事,反正我不说,你以后也能知道。”
一旁的云起看了眼自己这边几条“小萝卜头”队伍,人确实比那边少了不少。
亿中取一,真严苛啊!
看来这十年一届的规定也限制了不少人。
这么算来,她很是幸运。
恰好在七岁这年、宗门收弟子前遇到了仙长。
*
“曾玲儿,骨龄6,金火双灵根,水六火三,中下,淘汰。”
“王岩,骨龄7,火木双灵根,火八木四,中上,过。”
“赵静静,骨龄13,练气六层,火土木三灵根,火七土二木八,中品,过。”
“薛明,骨龄8,金水木三灵根,金三水六木四,中下,淘汰。”
“小姑娘,叫什么?来自何处?”
“傅云起,凡俗界。”
“具体的?”
“褚国。”
凡俗界褚国?宗门今年去那招收了吗?
怎么昨日没和凡俗界的大队伍一起来?
刘秋媛心念一动,面上仍不动声色:“方便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是贵宗一位仙长带我来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你站到测灵台上去吧。”
云起之前就看到了前方几米宽的圆台,走进去后学着之前的人将手摁在圆台中间的圆柱形玉石台上。
这是测灵石,比她之前见到的要大得多。
她的手刚放上去,一道耀眼的青光就拔地而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哇,好亮,这小姑娘得是上品灵根了吧。”
“你瞎啊,这可是青色的,变异灵根呢,灵根值能不高吗?”
“啧,玄清宗今年天才不少啊!”
“是啊,昨天好像就收了几个,今日这动静,她还是第二个呢!”
“这几年天才辈出啊,看来下次五洲大比可有的看了。”
“五洲大比远着呢,还是先等着看五年后的玄清宗入宗大比吧!那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天才年少成名、闻名中洲了。”
台下的讨论云起是听不到的,她只站在上面静静等着她的结果。
负责测试的刘秋媛虽诧异,但向来沉稳,看着测灵台显露的数据,依次报了出来。
“傅云起,骨龄七,变异风灵根,上品,过。”
*
玄清宗,苍回峰,主殿书房。
“阿洌,怎么?回来了也不想着来看看师尊?”
掌门何须为一月前便接到小徒弟偶遇邪修的传讯,本以为他刚出门,暂时不会回来。
他今日也只是一时兴起,想着看看今年有多少好苗子。
谁知,神识一扫便看到了他那小徒弟。
穿着一身弟子服,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师尊,弟子原本就准备回来的。”宋洌有些心虚,伸手行了一道道礼便开始致歉。
须为真人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小徒弟,不禁有些许无奈与心疼。
当初若不是那丧心病狂的邪修和宋岳山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阿洌好好一个孩子怎会变成这般?
“行了,为师还没开始问你的罪呢?”须为真人心疼归心疼,该训的话可一句不会少。
只见他大刀阔斧地往后一坐,张嘴就开始挖苦。
“来,我们的宋师兄来讲一讲,您是怎么以一个筑基初期的修为,力战三个筑基期的?”
“师尊,弟子是险胜。”
“哦,对,还胜了呢?只留下了一身伤,还瞒着为师不想回宗,是吧?”
果然,还是看出来了。
“师尊,弟子错了。”宋洌低头认错。
师尊待他向来温和,这等阴阳怪气的话,他只在师尊训他二师兄时听过。
他二师兄出身中洲四大修仙家族之一的沈家,自5岁测出上品雷灵根后顺势进入玄清宗拜入师尊门下,生来只吃过修练的苦,性子洒脱,素来不羁,在外一副世家公子做派,回到苍回峰,则在师尊嘴下夺命逃生。
当时他见他二师兄一脸无奈又毫无办法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没想到,今日竟轮到了他。
“错了不改是吧。”何须为见他面上毫无悔改之意,不禁更加生气,“宋洌,那是三个筑基期啊,不是三个练气,其中两个还是筑基中期,你一个刚筑基的修士,是怎么敢跟上去的?你不怕被人埋伏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险胜!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素来气运不错,就肆无忌惮,当时是不是还想着自己一定能化险为夷啊?你说,你这次若出了什么事,让为师心中如何好受?”
宋洌被师尊看似责怪实则关心的话语戳得心中泛酸,良久才低声道歉:“师尊,弟子下次不会这般了。”
“行了,下次以自身安全为重,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宋洌行礼告退,在出书房前,又听到了他师尊的一句忠告。
“灵根好说明天赋好,但长成了的才叫天才,名气还没传出中洲就陨落了的好苗子历年都有。”
宋洌闻声顿了顿,继续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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