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孟临沨回了公寓,留下三个人睡得天昏地暗。
简饶远难得睡了个囫囵觉,睡醒时一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门外是个好天气,阳光晃地院子里一片白。
下楼时看到阚汀南已经在下面坐着,有些惊喜:“醒啦!”
“嗯。”
起身走进厨房端出来一碗粥:“尝尝跟你做的像不像。”
“嗬!学委给我煮粥喝,那肯定是非常好吃啊。”
阚汀南看上去精神头不错,简饶远喝粥时他在旁边一脸期待。
“好喝,不过你什么时候醒的,回来都两三点了,昨天还逛了一天,你不累啊?”
“不早,我也是十一点多才睡醒的,出来一看你俩的窗帘还严实着呢,就没叫你俩,下来研究了一下着荸荠红豆粥。”
简饶远边喝边点头,随即阚汀南又敲敲桌子:“不过你那中药,我没敢动,今天的那一副到现在喝会有什么影响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简饶远喝完最后一口粥,“那药看心情,心情好了就喝一副,今儿怕苦,不喝了。”
阚汀南点头,没再说什么。
“简饶远,我昨晚跟那人表白了。”
简饶远被惊地一噎:“然后呢?”
“他觉得我在开玩笑。”
“唉,男生之间这么说肯定是觉得在开玩笑啊,不过……”简饶远忽然搬着椅子凑近了阚汀南:“你真是弯的?”
阚汀南歪着头看着简饶远:“不是。”
“我就知道。”简饶远一脸不出我所料,端着碗回了厨房。
“你什么意思啊?”阚汀南被这句话弄得心里没底,跟了上去;“什么叫你就知道?”
简饶远边洗碗边意味深长地看着阚汀南:“知道你开玩笑啊。”
“我没有。”阚汀南当即反对,“我是真喜欢他,不开玩笑。”
“不是弯的你喜欢男生?”
阚汀南抱胸靠在门框上:“不是那种喜欢,是……”
“是什么?嗯?”简饶远笑嘻嘻地看着阚汀南,“有多喜欢?”
阚汀南脑子里一片空白,直直地盯着简饶远不知所措。
“你喜欢他什么呀?”
简饶远继续问。
“什么都喜欢。”
“你了解他吗你就什么都喜欢。”简饶远出了厨房门,拿出一些纸箱开始收拾东西。
“你干嘛?”
“看好房子了,准备搬啊。”
“看好多久了啊,不和林悦苗商量一下吗?”
阚汀南没再问刚才的话题,帮简饶远搬书。
“早就看好了,她昨天开玩笑呢,这房子看好很久了,要不是你说要过来,可能很早就搬了。”
阚汀南刚要拿东西,被简饶远拉到一边坐下:“我搬吧,你不知道要带哪些。”
阚汀南刚坐下又站起来:“你告诉我呗,我听你的,我就会搬了。”
简饶远点了根烟,站在门口思考了一阵:“好像也没什么要搬的,重要的揣兜里就行了。”
“那你拿这么大个箱子,想把我打包带走啊?”
简饶远被逗笑:“那我成拐卖人口了,会被枪毙吧。”
“我自愿的,不算拐卖。”
简饶远在屋里挑挑拣拣,勉强装够了一箱子东西,最后从厨房里拿出一小瓶酒:“你会喝吗?”
阚汀南点头,接过简饶远递过来的酒杯:“怎么忽然想喝酒?”
“终于能搬家了,庆祝一下,陪我喝两杯。”
“终于?”白酒酒香浓厚,但是阚汀南喝了半口,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
“对啊,终于。”简饶远很放松,干了自己手里那杯酒。
阚汀南挣扎了半天,艰难咽下去之后,盯着剩下半杯酒:“好呛,你怎么会喜欢喝白的?”
“不喜欢啊,意思一下。”简饶远还是那种笑,阚汀南觉得他心里空空的。
“简饶远,你真的开心吗?”
“不开心。”简饶远笑着说;“其实,我刚到镇江的时候,就觉得空气里有种特殊的气味,后来才知道,那是草木四季常青的疲惫。”
阚汀南感觉头里有点晕,接不上话。
“哪有那么多的开心给我,但是也不能每天郁郁寡欢啊,拉这个脸谁来店里啊。”
“你很厉害啊,三年时间挣了这么多钱。”
简饶远瞳孔颤动,眉头也皱了起来:“不厉害。”
阚汀南察觉到不对劲,握住简饶远手臂:“怎么了?”
“……大部分都是在酒吧打工挣得,”简饶远盯着地面,不敢抬眼,“之前要用钱,兼职钱太少,一次在酒吧的时候被当成陪酒的,拿了一笔,后面酒吧老板来找我问我干不干,我就答应了。”
阚汀南没有回答,手慢慢往下滑,握住了简饶远的手。
“当时那地儿,有男的也有女的,特别乱;我是在那儿跳舞,舞伴也是一个男的;有时候跳到一半被叫下台,到卡座陪人喝酒。”
“……你不是酒精过敏吗?”高中第一次来简饶远家,阚汀南就注意到简饶远喝完酒浑身都泛红。
“不喝没钱拿,干了两天直接喝脱敏了。”简饶远没躲开阚汀南,转过头盯着他:“你去过酒吧吗?”
阚汀南摇头。
“那地儿很乱,人和人也很乱。”说完,简饶远又补充了一句:“特别乱。”
阚汀南没说话。
“那里面,都不用我俩这样的关系了,两个不认识的下一秒都能亲上。”
“简饶远,”阚汀南那只手轻轻挪动,直到和旁边的人十指交扣;“我还是相信远哥能守住底线。”
“远哥答应去酒吧的时候已经没有底线了。”简饶远又换上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阚汀南低下头,俯身去看他:
“怎么了?”
“对不起。”
“为什么?”
“不知道。”
阚汀南在哭。
简饶远叹了口气,抬手帮他擦掉眼泪:“没什么可哭的。”
阚汀南一哭就止不住,红着眼转过头,又被简饶远捧了过来。
阚汀南边哭边气,看上去可怜兮兮。
简饶远长长呼了口气,掏出纸巾递给他:“别哭别哭,林悦苗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阚汀南像是打开了这么多年攒的话匣子:“当初我一转学你就把我删了,还拉黑我,我拿你当朋友,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邻居知道的都比我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东西行了吧?”
简饶远不知道这句话又怎么惹到了阚汀南,眼睁睁看着阚汀南干了剩下那半杯白酒,又被拉着手到了楼梯下。
“干嘛?毁尸灭迹啊?”
阚汀南身上酒气萦绕,简饶远被酒香笼罩,有些别扭:“你靠得太近了。”
阚汀南看着简饶远,心一横,自己伸手掏出简饶远的手机:“现在把我换成置顶!”
“啊?”简饶远不明所以,但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
阚汀南抓着简饶远的手,点开自己,设置成了置顶。
看到自己到了最上面,阚汀南心满意足地松开简饶远:你不许取消!”
大门突然被打开,门外站着孟临沨:“小远。”
阚汀南转身看到孟临沨,轻轻哼了一声,又回过身靠在简饶远身上:“怎么有人来了……”
孟临沨挑眉,看看阚汀南,又看向简饶远。
简饶远指了下桌上的酒瓶,无奈摊手。
“是沨哥,帮忙搬家,你……”简饶远哭笑不得:“醉啦?”
“没有……”阚汀南一抹脸,转身看着纸箱:“搬这个是吧,我来……”
话没说完就差点摔倒,被简饶远一把捞了回去:“我滴乖……你坐着吧,坐这儿别动啊!”
阚汀南明显上头了,直勾勾盯着简饶远,缓缓点头。
“苗苗呢?”
“还在房间,你上去看看吧,应该醒了。”
孟临沨拍了下简饶远肩膀,把车钥匙递给了他。
二楼很安静,林悦苗的窗户还拉着窗帘,孟临沨走到窗边时,影子投射到窗帘上,映在林悦苗被子上。
“苗苗?”
“嗯。”
“起来收拾东西吧,一会儿先把东西搬过去。”
“嗯……”
林悦苗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孟临沨凑近窗户:“感冒了吗?”
“没有……”林悦苗坐起身,拉开了窗帘,和孟临沨四目相对:“有点头疼。”
林悦苗下床打开门,然后又瘫倒在床上。
孟临沨进门,试了试林悦苗额头温度:“还好,没发烧。”
林悦苗拉住孟临沨,不再松手。
”我帮你收拾,你再躺会儿。”孟临沨蹲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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