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诚看着这样的冉静,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个笑话。他一次次的被她欺骗,又一次次的心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冉静看着他也说不出话来,可她面对一个已经长歪了的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年轻的时候,哪个女人不期盼爱情,不想着跟相爱的人结婚生子,安稳一生。
但是,她看上的这个男人,偏就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没有发财的命,干一行败一行。她也爱慕虚荣,她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看着那些不如自己的小姐妹,一个个都光鲜亮丽的,她实在承受不住。
她不是没有等过,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她生命中最好的年华全都给了他。
她也不是从一开始就势利,她也曾捧着一颗真心,不计得失,不论结局,豁出了一切跟他在一起。
她只是想过的好一点,体面一点,这有什么错?
可是她实在等不起了,她知道他压力大,她也是同样的。
无休止的争吵,俩人身心俱疲,她想着,或许缘分尽了吧,不如放手,大家彼此放过,各自寻找更好的人。
她一脸坚定的转身嫁给了别人,他倒也没有纠缠,她觉得这样就挺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体面点分开。
可是,她的眼光是真的差劲,她选择的那个丈夫,表面上看着事业有成,实际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那个公司一塌糊涂,资不抵债。
当年的她多骄傲呀,她没法接受自己又一次看人失误,更惧怕别人的嘲笑。
她逼着自己硬着头皮跟他往前走,本以为有了孩子这一切也许能好一些。奈何他人品不行呀,在外面女人不断,在家里对她冷言冷语,甚至拳打脚踢。
她不是没有后悔过,再回头看看她曾经深爱过的许泽诚,没有一年的时间也结婚了,接着便有了一个女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在她眼里一事无成的人,婚后的事业却顺风顺水,越做越大。
她内心彻底失衡了,自己曾经精心浇灌的果树,一直不肯开花结果,她放弃了去浇灌其它的果树,它却又奇迹般的开花结果了。但是,那棵树下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在蹲守,她失去了采摘的资格。
所以,她心里恨。
她拼了半条命离了婚,费尽心机的重新接近他,她对他展示自己的痛苦,展示自己的伤痕,她太了解他了,毕竟她跟了他那么多年。
果然,看到她的痛苦和无助,竟让他对她生出了愧疚之心。
最终愧疚战胜了理智,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她是真的有打算好好跟他过日子的,毕竟,她也真的爱了他那么多年,那些情意并不假。
可她为什么容不下他的女儿呢?
因为那个女孩是许泽诚跟其它女人生下的。
她一看见她,就想起许泽诚人生中有15年是跟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而自己的那15年,过得心酸而又痛苦,她没有办法平衡。
但是,她的儿子,她拼命带出来的儿子,却怎么都教不好。她心里清楚,他骨子里带着他前夫的基因呢,他的劣根性她改变不了。
她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她没有办法放弃,只能一味的纵容,他惹的祸事一次大过一次,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钱去摆平。直到他出去赌,她也明白,这个孩子算是彻底完了。
公司的亏空越来越大,直到她无力弥补。
她无奈而又不甘,她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一个孩子。
许泽诚没有生病前,她还能拆东墙补西墙,但他生病后,公司就彻底运营不下去了,她的经济来源算是断了。
她本来没想过让他来找许愿,只是昂贵的治疗费用她实在无力承担,她哭了又哭,闹了又闹,才逼着他给许愿打了通电话,好在,他这个女儿还肯管他。
她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当许愿家房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众人都愣了一下,外婆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周劲松有些奇怪的看过去,他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她脸上虽然略有风霜的痕迹,但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神韵,倔强而又高傲。眉目之间却总觉得似曾相识,他看了许愿一眼,心下一动。
乔楠楠率先反应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开口:“齐阿姨?”
高律师一脸的懵,他在乔楠楠和许愿之间来回打量,看着她俩完全不同的反应,他看不明白。
许愿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她用力的掐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个她小时候朝思暮想的人居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呢。
她不敢让自己继续看她,可是,她又觉得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周劲松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掐自己。
她在微微发抖,低着头,但眼里全是泪,他差不多猜出那是谁了。
面对呆愣着的众人,外婆率先对着许泽诚和冉静开口:“上一辈的事情,你们自行解决,不要牵扯到我孙女。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好不容易才长大,你们少来折腾她。”
冉静看到齐韵初,一脸的不敢置信,在她眼里,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抢了老公一声不敢吭,自己一个人灰溜溜的躲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
许泽诚看着突然出现的前妻,有些难以自持,他没脸见她,慌张的移开了视线。
齐韵初走到冉静跟前,面对她挑衅的面容,抬手就是一巴掌。
干净而又利落,带着满腔的恨意。
冉静彻底懵了,她捂着脸,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齐韵初,都忘记了要还手,这样一个懦弱的女人,居然敢动手打她。
从接到母亲的电话,到今天来到这里,一路上齐韵初思绪万千。
她没想到许泽诚病的这样严重,更没想到他会来找女儿,还把那对恶心的母子也给招了过来。
尤其在知道那对母子曾经如何打过自己女儿的主意,现在又跑来对自己的女儿威逼胁迫,她知道,她已经没法再继续逃避下去了。
年轻时,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丝毫没有顾及女儿。没想到,多年后,还是给她留了一地的麻烦,摊上他们这样的父母,女儿当真是运气不太好。
今天,她要把过往的一切都斩断,料理了那些曾经让她恶心痛苦的人,他们之间的事就终结在她手上,不要牵扯到女儿,也算是她作为母亲唯一能为孩子尽的力。
像是怒急攻心,齐韵初胸膛起伏,声音也异常压抑:“我当初就是对你太过仁慈,才让你当我软弱好欺,我是觉得你们太过恶心,才远远的躲出去,你们居然有脸来胁迫我女儿。”
冉静呆呆的盯着她,嘴里喃喃自语:“你居然敢打我?”
齐韵初毫不退缩的对上她的眼睛,逼得她有些不敢直视:“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送你进去,跟你那个令人作呕的儿子团聚。”
她抬头对上许泽诚的眼睛,嘴角全是讥讽的笑:“你以为当初你们第一次偷情怎么就那么巧被我堵床上了?是有人特意给我通风报信,邀请我回去观赏。”
她转头对上冉静的眼睛,笑着看着她:“对吧,冉静。”
许泽诚一脸的惊讶。
齐韵初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盯着情绪即将崩溃的冉静:“谁家给抚养费必须上门拿现金?让我未成年的女儿,在他爸爸出差的时间单独去找你拿抚养费,你跟你那个龌龊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周劲松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着冉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胸口的起伏,他很想冲上去撕碎这个女人恶心的嘴脸。
“幸好她机敏,没有上你们的当,也知道跟外婆讲,才保护了自己。这三年的抚养费你都省下来填补你那废物儿子了吧?”
齐韵初看着冉静,她用最平静的话语击碎她这么多年的伪装:“我母亲多年的积蓄,那是给公司的借款,那笔钱谁动了?那不是个小数目,你怎么平的账?”
齐韵初将视线转到许泽诚身上:“我母亲为什么做手术连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未成年的女儿四处去借钱,这些你知道吗?”
许泽诚看着她,嘴唇在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冉静,你怕是忘记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了。我们离婚后,你挪用了公司多少钱?那些亏空你补上了吗?里面有我一大部分,在我跟许泽诚的离婚协议里写的清清楚楚。若我现在就要,你拿的出来吗?你觉得这些够你判几年的?”
冉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她今天来是想跟他们谈条件,放过她儿子,不是来把自己搭进去的。
我现在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带着你那个废物儿子离开S市,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女儿面前,我可以考虑既往不咎。再来纠缠恶心,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冉静一脸怒气的看着她,却不敢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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