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秋,瑜国皇帝猝然崩逝,时年二十一岁的太子君珩登基为帝。
尚未嫁入东宫的太子妃云柔哲仅被封了妃位。
民间纷纷传言,说这太子妃本就是因凤仪天生而被太子从少将军手中抢来的。
因为许多人称,自己在一年前曾见过云秋两府定亲的盛景。
“小姐,秋将军府来提亲了!”松萝满脸喜色地跑进屋来。
云柔哲正在梳妆,听到秋将军府几个字,不由两靥一红:
“少将军也来了吗?”
“秋将军和少将军都来了,正和老爷夫人说话呢~”
比预想的快了些,许是为了赶在太子妃擢选前定下婚事。
虽这样想着,嘴角却止不住笑意。
她望着镜中的人儿,肌肤胜雪,芙蓉如面,眉目如画,吐气如兰。虽不似那些高门千金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却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仙姿玉貌、倾城绝色。尤其是气质温婉娴静、清雅脱俗,令人过目难忘。
现下少女矜羞难掩双颊绯红,胭脂也可省了。
去云府正堂的路上,秋府的小厮还在不断往庭院里抬聘礼。
秋家在瑜国春夏秋冬四大家族中主掌兵权,没想到财力竟如此雄厚。
门外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不乏京城名门和朝中显贵的管家理事。
云家虽不如秋家贵为世族,却也世代簪缨,朝中清流。家主云蔚川时任正一品殿阁大学士,云柔哲为家族唯一嫡女,如今与秋将军独子议亲,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不过云蔚川在因在朝堂上明哲保身,从不站队,如今只占得这一闲差。云柔哲亦无兄弟可入仕,故而云家虽属京中名门,却难成旺族,今日前来贺喜的同僚竟也寥寥。
“柔哲见过父亲、母亲,见过秋将军和少将军。”
屈身行礼间尽显闺秀风范,不枉她自小便是按照主母嫡妻培养。
云柔哲刚过了十六岁生辰,今日一席雪青色绣球花团纹锦衣,外罩月白罗纱长袍,阔袖垂下水红绸缎披帛,乌发云鬓间点缀着珍珠扇钗和点翠凤尾簪,略施粉黛却难掩国色,端庄文雅,柔美娴静,一身诗书气呼之欲出。
秋清晏看得一愣,连忙起身回礼,两人相视一笑。
这位少将军虽出身武家,却生得一副不输女子的好皮相,英眉杏眼,肤白如脂,据说像极了他早亡的母亲。
秋将军未再续弦,故今日带了少将军和喜婆来提亲。
“这是家母留给未来儿媳的。”
秋少将军从聘礼最显眼的盒子中取出一枚如意祥云步摇,通体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流苏用珍珠细密串联,看似贵重非常。
“柔哲,汝之贤德,吾所倾慕,待嫁秋府,吾家之福,必相敬如宾,珍若至宝,此生唯汝一人,定不相负。”
少将军身着朱红武袍,黑色腰封束着修长细腰,郑重地深深一揖。清澈的嗓音微微颤抖着,格外郑重与真诚。
云柔哲便是被他这般赤诚纯净所吸引,轻轻点头。
秋清晏小心翼翼但并不熟练地将步摇插入心上人的发鬓,算是云家允了秋府的提亲。
云大学士和夫人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
秋家虽掌兵权,却不似其他几大家族一般热衷争权夺势,与皇室关系最为亲和。想必将来他们的女儿必能执掌中馈,安然度日。
这也是云柔哲期望的生活。
只是不知要惹得多少爱慕少将军盛名的京城千金们眼红伤心。
两家互换了写有生辰八字的庚帖,喜婆便赶着去找京中最有名的相士纳吉问卜,择吉日行成亲礼。
堂中正谈笑欢喜,云府门口忽然骚动起来,随后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来报——
太子殿下登门。
“最近圣上不是正要为太子殿下选妃了吗?怎么突然亲临云府?”
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向云府大门,皆欲亲睹太子圣颜,多亏秋家兵在此才勉强拦住。
“不知哪家小姐会成为太子妃,反正这云家嫡女已无可能了。”
聚众探讨之人露出半是讥笑、半是惋惜的神色。
“春家代代为后,这次有何变数?”
“你有所不知,春家虽贵为后族,但如今血脉凋零,竟找不出适龄女子参与擢选。”
“听说太子生母可是冬家嫡女,太子妃花落谁家还且说呢……”
百年前,太祖在四大家族的支持下建立大瑜,并迎娶春家嫡女为后,自此春家便成为后宫之主,百年来权势最盛。
可当今圣上的皇后在三年前仙逝,后位空悬至今,春氏太后也一病不起,春家大有盛极而衰之势。
太子君珩乃庄贵妃所生三皇子,一年前刚被立储。贵妃母家冬氏,执掌邢律监察之权,若太子顺利登基,届时恐会权倾朝野。
后宫本是四大家族必争之地,而这种争斗早在太子选妃时便开始了。
世人皆羡后宫三千,荣华绝艳,殊不知深宫如渊,权谋争斗波诡汹涌不亚朝堂。
所以云柔哲虽自小在云府深宅被按部就班地养成了名门贵女,却从未对皇宫有过任何向往。
可大部分女子不这么想,正如近来京中闺阁间流传着的一句——
红袖争慕少年将,除却东宫枕上芳。
太子从车舆上走下,发鬓用玉龙簪高束盘起,一身白底金丝暗龙纹长袍已刻意低调,仍在人群中引发一阵惊呼。
“太子殿下亲临寒府,实乃微臣之幸。”
云府和秋家众人在门口行礼迎接。
太子无兄弟在世,储位稳固,自然也无需拉拢朝臣,故与云家本无交集。
只是世人皆知,太子君珩与秋少将军自小同窗共读,私交甚好。
即便如此,也从未见太子出现在哪位大人府上,还带了贺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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