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普通的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是个白小子,姓张,自小跟着名医学习,淘归淘,的确是善良的很!可惜是个碎嘴子! 故事的另一主人公是个黑小子,姓刘,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地卖艺,跟斗翻得尤其漂亮!可惜是个小哑巴!

他们的交集在小张十三岁那年。

城中一家大酒楼开张,正好小哑巴跟着师傅来给人表演,本来演得好好的,不想在小哑巴翻跟斗的时候,酒楼掌柜的儿子不小心扯断了手中的珠串,珠子散了一地,小哑巴踩着珠子,背朝地摔倒!珠子硌着后背生疼。

“哈哈”小孩看见小哑巴失误,却开心了。周围的人也跟着孩子笑了起来。小哑巴觉得委屈,眼眶都红了,却还是陪着笑,走回师傅身后躲着。

这就是小张第一次见到小刘。

“哇……”大家正乐着,一声哭声响起,是刚刚那个孩子。“啊……”又一声!

“啊……”小孩又叫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一脚踩在珠子上,摔了个跟头。

“哈哈”这会轮到小张笑开了,他一点儿都不想掩饰,“报应啊。”

那小孩哭得越委屈,他好像就越开心,完全不在意这是在别人酒馆门口,嘲笑的是人家的小公子这回事。

小刘听到笑声,从师傅身后探出脑袋,小心地打量着那个笑得恣意的人。

那个人笑够了才慢悠悠地走开了,小哑巴的视线跟着他,才发现那个人从人群的外围向自己走过来。

“你没事吧?”

小哑巴摆摆手。

“不可能,摔那一下很疼的,这样,你跟我来,我帮你擦药吧。我们的医馆就在附近,你看,就在那。要是不信我,你找个人陪着也行。”

小哑巴扯了扯师傅的衣角。

“这位师傅,我的徒弟就是这样,自来熟,您别怪他啊。只是这孩子刚刚那一下确实摔得不轻,还是擦点药好。”小张的师傅郑大夫了解自己的徒弟,城中孩子不少,但是小张嘴碎还损,又淘气,没什么人愿意和他做朋友。这回看到小刘觉得是个好相处的自然不会放过。

“那我的徒弟就麻烦先生您了!阿庆,去吧!等师傅一会儿表演结束了就去找你。”

郑大夫走在前头,小张紧跟着,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小哑巴和自己的距离有点儿大了。又折回去,拉起他的手跟在师傅后头。

阳光中,他们的腕上一根银线紧紧相连。

兔儿神完成了今日的工作,开开心心打道回府!

医馆确实距离大酒楼不远,小张殷勤地给人搬来凳子,又给倒茶拿点心,还跑来跑去地找药,也不让郑大夫帮忙,直说:“这是我的朋友,我要亲自给他搽药,师傅您看着就行。”

郑大夫就坐着,看平日里的懒骨头如何献殷勤。

“孩子,你叫什么?”小哑巴看着有点紧张,也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没事,他就这样!”

小哑巴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小哑巴原来也不是哑巴的。他是与祖父母一同生活的,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听村里人说是死了。六岁那年祖父母离世后他便没了亲人。独自生活的他被人贩子盯上。有一日在他外出时将他掳走。他一路大声呼救,人贩子像是习惯了那种情况,拿出一包药就着水灌进他的嘴里。自那以后他便无法再发声了。万幸是那时遇到了师傅才被救下。

“我叫郑毅,是这个医馆的大夫。听你师傅叫你阿庆,我能这么叫吗?”

“阿庆,来搽药了!”白小子可算是把东西找全了。不过这会儿不在大堂搽药,把东西全搬自己房间里了。

看着白小子下楼来,又拽起自己往楼上走,小哑巴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郑大夫。

自己徒弟毛毛躁躁的,郑大夫倒是明白了小哑巴的紧张:“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给人家搽药。也让师傅跟去开开眼吧。”

“衣服解开!”白小子盯着小哑巴说,小哑巴瞬间紧张起来,自己练功受伤,虽然有时候师傅也会帮自己,但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来。

“你不脱衣服怎么搽药啊?”见他犹豫,小张也不催。

小哑巴还是慢慢脱去上衣,背过身去。

“你趴着,这样好上药。”

“你这明明是学艺未精,就会折腾人!”这徒弟上个药那么些个零碎,真是给气笑了。

白小子看起来毛毛躁躁的,但是真给人搽药的时候又不敢真使劲。

小哑巴觉得尴尬,只好在脸埋在枕头里,别人看不见。

“元思,你要是这么搽药他好不了!”真是,平时的劲儿都去哪了?郑大夫真的不想说他了,“你给秦家小少爷搽药可不是这样的啊!要像你给秦小公子那么搽药才能好!知道吗?”

“那不一样!秦安那都是自找的,得让他疼才能记住。再说了,他皮糙肉厚的,使多大劲都可以。阿庆就不行,太用力他会疼的。”

“太用力谁都会疼的!”

师傅已经无力吐槽了!秦安,秦家小少爷,虽从小养尊处优,人却格外瘦弱;而小哑巴走南闯北卖艺,风吹日晒的。结果秦安倒成了那个皮糙肉厚抗造的!郑大夫觉得这多少有点个人恩怨在了!

小哑巴抬起头看着张元思,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了?疼吗?”

小哑巴摇摇头。

“那我稍微使点劲,你疼就告诉我,我轻点!”

小哑巴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将脸埋在枕头里,这个枕头有一股草药的香气,他很喜欢这个味道。或许是草药的安神作用,又或者是太累了,他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待到醒来已是月上中天,自己躺在内侧,身边还躺着一人。小哑巴刚动作想着回去师傅身边,就把身侧的人惊醒了。

“你醒了啦!你还困吗?”

小哑巴摇头又指了指门。

“你师傅来过了,同意你在这里留宿。说明天一早他再来带你回去。那你陪我聊会儿天好吗?”

小哑巴指着自己的嗓子,摆摆手。告诉他自己不能说话。

“没事,你跟我打手语就可以!我来猜!”

小哑巴点头。

“你知道今天那个小鬼为什么惨叫吗?”张元思说起这个还有点骄傲,“是我,我拿一根针偷偷扎了他三下,他疼得惨叫,最后自己踩着珠子摔倒了。”说完就一脸求表扬地看着小哑巴。

小哑巴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帮自己,但还是用手比划着和他“道谢”。

“没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小哑巴让他给逗乐了。

“对了,我叫张元思。你识字吗?”

看到小哑巴点头,张元思起身走到桌上,在纸上写下“张元思”三个字,拿给跟在他身后的小哑巴看。“就是这三个字了。”

小哑巴也学着他的样子,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刘庆丰。

在这城里好像大家挺欢迎小哑巴师徒一行的,有什么喜事总会有人叫他们去表演,平日里在街头卖艺也多有人捧场,毕竟都是都是孩子,师傅也不舍得他们太苦,也就安在这里了。

张元思有了新的伙伴,三天两头往刘庆丰那跑。

日久天长,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他们互生情愫。

上元节当晚难得没有宵禁,张元思约上刘庆丰去了城外兔儿神庙,城内花灯如昼,车水马龙;城外确实另一番风景,月光皎洁,星光点点,偶有清风拂来。

兔儿神庙不远,只是少有人往来。

他们二人来到庙中,先是点亮一对红烛,添了香油,又扫尽庙中尘埃,收拾完已过半个多时辰了。

而后两人才请上一股香,规规矩矩敬上,又跪在蒲团上请愿,最后二人拿出不知哪儿来的红绳子自己给自己系上, “愿成全我们二人!”

拜了三拜后,二人又欢欢喜喜往空了许久的香油箱里放入九枚铜钱,这才又返回城中。

二人走后,兔儿神看着干净的庙堂,只道一声“好在我这庙小。”

两人腕上的银线又缠得紧了些,在月光下散发着光芒。只是他们不知道刚许下的愿其实早已达成。

三年后,天象异变,瘟神不服天庭的束缚,不满凡人对自己的唾骂,不满神像被凡人用石头砸毁。于是私自布下瘟疫,企图在凡间瘟疫爆发之后自己再去消除瘟疫,让凡人重新敬重自己。

城中突发瘟疫,张元思和郑毅二人不曾退缩,刘庆丰师徒一行也都在医馆帮忙。只是瘟疫越发严重,每日又接触那么多患者,医馆的人都疲累不堪。

渐渐的,被治好的人也到医馆帮忙,大家都在感谢医馆的大夫。这下算是彻底激怒了瘟神。

在一天夜里,瘟神变化成了一名老丈到医馆去,郑大夫外出采药,其他人在照顾病人,大堂只有张元思一人。瘟神趁其不备,抬手直取其心脏。

“原来这就是仁心啊,”说着便将张元思的心脏吞食入腹,“现在,我也有了仁心了!”

待到刘庆丰送茶到前堂才发现张元思被害了。

他们没有时间办葬礼,怕尸体感染瘟疫只能简单火化了,刘庆丰将他的一点骨灰装进一只小锦囊里,日日带在身上。

终于天庭还是派神仙来抓捕在凡间作乱的瘟神,解了凡间的瘟疫。

谁知,这城外一河妖却是看准了瘟神被捕的时机,欲趁乱催动河水,将人卷入河中供自己食用。

果然,天将刚把瘟神抓回天界,河妖便发动大水,淹没庄稼,卷走树木,眼见着大水要漫进城里,走是走不出去了。城中父母官只能吩咐紧闭城门,又带动百姓做好防洪措施,加固城墙。

人力终究难胜精怪,城墙终是破开一个洞,还没来得及补,洪水就不断涌入,还没补好的洞口成了河妖的突破口,河妖也不急了,仿佛玩乐一般。眼见破口越来越大,刘庆丰搬着沙袋试图堵上一点,秦安见状也跟了去。

就在这座城镇危在旦夕之际,一位游方道士来到此处。只见他驭剑直指河妖,却被一道巨浪击退。河妖见有人来救援,直觉更加有趣,召唤来一群小妖一同作祟。道长眼见城墙就要被冲倒,只能放弃捉妖,转而飞身至城楼之上布下一道防护结界挡在城门外。

待到天将来时,只见城墙上站着道长和几个城中的百姓,他们担忧地扶着道长,那道防护结界有些地方已经被击破了。破开的城门、城墙处堆着沙袋,沙袋后是众人用自己的躯体稳固着沙袋不被洪水冲倒。河妖觉着这场景着实有趣,肆无忌惮地施法催动洪水去冲击那些凡人。好似再在进行一场有趣的游戏。

天将居高临下,一击打中河妖,河妖欲逃,却已被天将收服。大水也随之退去。

城外有座兔儿神庙,这座庙已经很多年没人参拜了。大概,是自从那场洪水之后吧。

庙外也有树,上面只系着三条红布条,一条写着“张元思”,一条写着“刘庆丰”,还有一条,上面写着:

“我在姻缘树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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