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换件衣服吗?身上湿湿的不好受吧。”
“不要,等会我就要走了。”
他一出去,凉风拂过脸颊,布卡多蕾从一侧走来,恭敬道:“您要提前离开了吗?距离预定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嗯。”周冬温说,“你可以先走,里面发生了些事,不需要你在这里站岗。”
实际上仆人本来就不用站在这里,智能技术已经替她监察了一切。
布卡多蕾应了一声,悄悄往后看,方厌湿漉漉地站在后面,对她笑了一下。
布卡多蕾:“……”
怎么进去一趟,胳膊没少,衣服邋里邋遢的,还一副非常愉快的表情。
她忍住不去思考发生了什么,又问:“这位是……?”
“不小心闯进来的医疗厅病人,杨家的建筑安置总是有些古怪,他应该是趁着哪位来宾带着仆人的时候已经溜进来的。”
“天哪,病人!贵宾没事吧?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
周冬温和她寒暄几句,带着方厌离开了。方厌一路十分安静,没有多说半句话。他开始犯困了。
他跟着周冬温的脚步,走到森林越来越深的地方。杨家内部没有飞车,因此天空一片漆黑。
周冬温停了下来,面前是一个亭子,亭台放一盘黑白棋,周围绿草潭水,不可多得的一个观赏地点。
他见身后的方厌一副安静的模样,笑道:“困了?”
“嗯,每天晚上都要医疗助手给我唱歌听,今天没有它,好寂寞。”
方厌又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下棋,顺便聊聊天。”
他说到做到,端坐在圆台椅上摆弄棋子,邀请他过来坐。方厌耍完杨容,没什么心思应付别人,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扮作精神病还有一个高明之处,就是说话压根不用过脑。
“我不会下棋,你去找别人吧,我困了。”
周冬温“嗯……”了声,并不强求,道:“你什么时候住进医疗厅的?”
“今天早上。”
“有什么病症吗?”
“没有。”
“你今年几岁?”
“二十二。”
“名字?”
“叫我大米吧。”
周冬温在简单的你问我答中提出疑问,道:“为什么?”
方厌第一次和他对视,说:“我饿了。”
“大米可是珍贵物资,不过我记得杨家的餐点堂有一整个仓库,里面都是昂贵的作物。”周冬温答,“我建议你把名字告诉我,我虽然权势不大,但如果你遇到麻烦,我也能尽微薄之力。”
“你喜欢我?”方厌在身上摸索一阵子,然后在空中随手一抓,智脑滴的一下扫描周冬温,下一秒就加上了。
在空京待了这么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见惯了,周冬温在其中算是随和的一个,对这人没什么想法,但对他的不客气觉得新鲜。
毕竟他虽然设置了一扫就加,但上一个没有询问就暗自加上他的人,已经一辈子在矿场被奴役了。
周冬温打开智脑,知道了他的名字。
——名字很熟悉。
他有些出乎意料。
今年少数被杨无灾例行救济的贫民,他知道杨无灾近几年不太爱搞这些了。他上次见到还是三个月前的那个绿色头发的小朋友,偷走了他的腕表。
难不成下层的人都是这么大胆么?
那周家那群白痴可以去下层逛逛,养养没用的性子。去一区没什么用,遍地是他们的“兄弟朋友”,去五区?一区和其它区势力大部分置于从属地位,少部分中立,去了不过算是微服私访。
——十二区不错,没人管,公民也大胆,保持住混乱和蛮戮,那儿倒能作为周家训练的基地。
周冬温随意思索不过几秒,转过神来,道:“我知道你。”
“哦,希望你是欣赏我的演奏才知道我的。”
周冬温说:“你和杨容看样子有深仇大恨,但我并不相信他会不明事理就害你的朋友,恐怕其中还有别的误会。”
他眸色变浅,说:“前天我和杨容见过面,当时是私会。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你猜我看见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他的穿搭,是一件白色礼服。”
没有得到回答。
方厌保持着刚刚听讲的姿势,一手抚桌,一手遮住一只眼睛,动作没变,人实则很干脆果断睡了过去。
一点防备心没有,一点尊重心没有。
周冬温:“……”
本来还想套话,看看这人和杨容有什么其他的恩怨情仇,现在他的想法被打散了。
他不知怎么评价。
于是周冬温转头看着外面的景色,等了差不多半刻钟,草木随风拂动,渲染孤寂气氛。
“你来了。”
小道出现一个身影,一身黑色,搭配他的灰白发色,如从古代书籍中的简单画作中走出来,浑身简单而浅淡得不可思议。
换了身崭新衣服的杨容嗯了一声,那双琥珀色眼睛点缀了黑白灰的画作。经过方厌身边,看了他一眼,他说:“你这么久没来这里,也没见到我哥,一来就出了场祸,不好意思。”
“这倒不必,我觉得他有点意思。”周冬温说,“你知道他是谁吗?正是你那位热心肠的好哥哥送来的礼物,米哀维·夏莱,音乐家。”
杨容坐在方厌斜45°角的方向,笑了笑。
周冬温没有询问,调侃说:“我刚刚问他,他当场就睡了,看来并没有多美丽。”
杨容执起棋子,落子。
周冬温耸了耸肩,跟着落子。
在他眼里,米哀维的地位与一件物品差不了多少,他认为杨容不会这么想,不过嘛……
明明干干净净,发自内心的善良,使出来的手段却比他们那种还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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