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群人都找不到凌微子的踪迹。
唯一的好消息是,被偷袭的齐丰年还活着。
卫明展脸色阴沉。他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到凌微子。
李霁也不高兴。居然让他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过调查还是继续推进。
凌微子跑了,但他留下的信件还在。下一步该想想这里面的符号都代表着什么。
况且他不是符飏舍子求荣事件中唯一的知情人。符玉心和卢宴容现下还好好地在淮京城里。
此事还极有可能与卢宴容弑夫的动机有关——她要为她逝去的孩子复仇,要保全她仅剩的女儿。
*
交代完搜捕凌微子的细节,李霁两人便马不停蹄跑到平康侯府。
符玉心知晓了他们的来意,抽泣着把过去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内容和陆持叙述的大差不差。
她看起来真情实感:“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逝去的弟弟妹妹。我实在想不明白父亲折磨我们的意义。但如果是为了父亲好,我也心甘情愿。”
卢宴容也在一旁,她垂下眼,伸手替女儿擦拭泪水。
大厅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卫明展狠狠心,继续问:“卢夫人,你知道符飏做的这些事情吗?”
卢宴容道:“知道。孩子出了事,母亲总会知道。”
“静湖观的道士告诉我们,他听到你对符小姐说,你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你当时是准备做些什么?”
“你怀疑我杀了自己的丈夫吗?“卢宴容平静地说:”我还有孩子在世,我对他们的父亲,始终无法下手。”
“卫大人,我告诉你我的打算:我当时的计划是同符飏和离。我多年无子,符飏本来也要另觅他人。”
卫明展问:“你告诉符飏你要同他和离了吗?”
卢宴容黯然:“当然。他同意了。不过他不允许我带着玉心一起离开。”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卢宴容继续说:“我改变了我的计划。我会先同符飏和离,接着南下先去巳州。玉心则会在下一次修行中逃走,与我汇合。我们会远渡蓬莱,在那里安家。”
李霁问道:“你的计划可行吗?我听闻玉心曾经也试过逃走,不过并未成功。”
卢宴容说:“上一次玉心没有成功的原因,在于她想要先返回侯府带上我一同离开。如果这回一旦我能先行脱身,玉心想要逃走并不是难事。”
她看向女儿:“玉心是个勇敢聪明的孩子。”
符玉心此时止住了泪水:“我自己能逃走的。把我丢到陌生的地方之后,凌微子就会离开。只有一些侍卫在暗处监视我的行动。他们很容易对付。”
“我从没想过害死父亲。他是我的父亲啊,我不像他,我对亲人下不了手。何况他如此位高权重,一旦身亡,就会有无数目光盯着侯府,上头也会竭力调查他的死因,就像你们现在在做的一样。我们更加逃不走。”
符玉心此言并非不无道理。
符玉心又问:“告诉你们这些事情的那个道士是陆持吗?”
陆持恳请过卫明展,让他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
卫明展于是摇头:“此事需要保密。”
符玉心却说:“我知道是陆持。他是不是和你们说,他和我是朋友?”
李霁和卫明展暂时沉默。
符玉心接着说:“我和陆持不是朋友。我曾经以为他是我的朋友,也曾经真心相待。但他是个伪君子。我之前逃跑未能成功,还有一个原因:陆持向凌微子告发了我的计划。”
“是陆持告密?”卫明展不解。
符玉心冷冷地哼了一声,以为卫明展的疑问是关于陆持告密的原因:
“他觉得我不该逃走。他觉得我有幸生为平康侯的孩子,便不应该同父亲离心,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逃走。陆持没有父亲,所以他嫉妒我有父亲,哪怕我的父亲对他的孩子并不好。检举我的出逃,能让陆持觉得他能离我父亲更近一些。”
“你们能理解吗,陆持这种人,一生都在寻找'父亲'。”
卫明展说:“可是陆持告诉我们,是一个叫水青的女冠告密。”
符玉心一愣,她垂眼:“此事和水青无关。”
她飞快地又说:“总之陆持非常恨我,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我过得不好。如果能看到我因父亲母亲相继离去而伤心,他应当觉得很高兴。”
“一个对我有不好的看法的人,他嘴里吐出来的东西,你们真的要全部相信吗?”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凌微子为自己辩解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说辞。
卫明展思索着,暂时没再追问。看来他得同陆持再聊一次。
李霁拿出从凌微子房间搜出来的其中一封信:“你们可认得里面书写的内容是何意?”
卢宴容和符玉心接过来仔细观看,随即摇头:“不知。”
李霁和卫明展对视一眼,都觉得暂时没有什么能继续询问的。
卢宴容母女所言,听着都没有什么漏洞。
*
送走李霁等人,卢宴容疲惫地坐下。
她对女儿说:“玉儿,最近小心些。凌微子,他可能会来找你。”
符玉心则冷笑:“我看他的耽误之急,是要把那些信件抢回去吧?里头可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是被那位知道了,凌微子的人头指定保不住。”
符玉心又说:“他作恶多端,死了也是活该。”
卢宴容闭上了眼睛,心中宛如被千斤巨石死死压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呢?为什么原本正常的人最后会变成恶鬼?当年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错误?可是明明,最初一起度过的日子,她曾经以为值得怀念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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