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院的公关五花八门,正经的科普和标题党的营销号铺天盖地。这波预热很关键,教院在没公布提案之前已经通知各区大学增加拓荒实习志愿选项。
各种讯号都在暗示新年提案与拓荒和异兽猎人有关。
“顾问先生不去镜头前露个脸吗?”林秋深走至李暮里身旁。如今李暮里的呼声极高,人们希望他能在新年之前透露更多关于提案的内容。
“这是999教院和第三、四拓荒支队的功劳,镜头对准我岂不是贪功。”
“顾问先生真大方。”
李暮里觉得他不像是有心夸自己,“执行官大人把话说清楚,我听不懂。”
林秋深眼神提示他看向某处,“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李暮里偷看两眼,菅明光和宋天意的眼神真在他身上一点不挪不偏,“你不带他们玩,还拿我挡枪?”
“我也想帮你”,李暮里没看出来。
“最近年终总结述职,一堆报告材料需要整理,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暮里咬牙切齿,“他俩加一起将近活一个世纪,你对我的信心太盲目了。”
林秋深又戴上春风拂面的笑脸,“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助人成正果。顾问先生,你有大能,我相信你。”
李暮里仿佛吃了屎,“这话你跟他们说,关我屁事。耗子还想喝猫奶,自己的命运自己改(农区谚语)。”
话糙理不糙,但也不能这么糙。林秋深发现李暮里永远不吃他的忽悠,真好玩。
“顾问先生,88设计新的武器,正缺人干活。”
新武器,新专利,锻造、测试、实战都需要人手。林秋深让他去送这份人情,在一、二支队面前做好,实际上还是送菅明光和宋天意手下的大兵先走一步。
“烂人。”林秋深挨完骂潇洒离去。
“朝鲁爷爷,起床了!”
朝鲁老爷子揉揉眼睛,额头上还扎着那条草绳。最近脸上长肉了,眼睛更睁不开。队伍里没他什么活,老爷子还以为自己要被养肥了当储备粮,直到看菌哥天天抱着异兽啃。
这几个孩子,啃什么都不会啃人,平白养他这个废物。真好。
朝鲁跟着李暮里去矿洞里找88,阮铨在隔壁检测第三支队捕捉回来的异兽,向X特区传回数据。
两人一人一间牢房,一个都别闲着。果然上班的真相就是坐牢。
88用伸缩检测镜放大图纸细节,一一标注。
“我对水声工程知之甚少,拜托你请081派两个专业的工学博士来帮我矫正水下驱散仪,”他头也不抬,顾不上来人是谁,设计的漏洞快让他碎了。
李暮里第一次见有人哭还给自己挂两个玻璃兜接着,一边哭一边画,哭归哭,手不能停。哭满一兜倒进一个专门盛放眼泪的琉璃胆瓶。叹为观止,这个就叫专业。
“88大人,我来取猎枪设计图。”
火箭矢、电炙矢、冷冻矢用于肩抗式猎枪,切换弹头就能转换功能。弹头比猎枪本身更有意义,体积约等于一个350ml摩登罐,传统火药助推。
火箭矢弹头以水封闭白磷,鉴于白磷的特性,不到保命时刻不推荐使用。
电炙矢弹头可回收,它的原型基于泰瑟 | 枪,弹头里是蓄电池和两根苍耳抓钩电极,针对有毛发的动物。释放高压电麻痹猎杀,可获得完整的动物皮毛。缺点是猎物的肉质受到影响。
冷冻矢并非物理冷冻,参考蚊子的进食方式,把麻醉剂和强力凝血剂灌在弹头,异兽中镖之后会在一段时间内因血栓梗阻猝死。挣扎越剧烈,药效发作越快,克制敏捷性较高的猎物。
三种弹头对异兽和人的破坏性都不容小觑,需要经过专业测试和实战考验,完善异兽捕猎相关条例,将武器误伤人类的可能降到最低。
这种杀伤力武器使用者应归属于军方,没有合理合法的管控一定会助力战争发生。
“朝鲁爷爷能炼个模型出来吗?”
朝鲁凑上前,手指在图纸上细细划过,结构精细,部分小巧的零件需要手搓,“我没有打过热武,需要对照组。”
简单,跟房雨婵借个真家伙。发射器好解决,弹头要交给X特区制作,完成测试后送往边境。
和破碎且坚强的88相比,隔壁牢房阮铨情绪十分稳定。
各种玻片标本制作好后放在显微镜下观测,手绘肉眼观测图,第一手资料连同他买的小玩意被装进保险箱,速度20马赫投弹式向X特区运送,20分钟内抵达。
房雨婵端着一份辣椒炒菇条吸溜,目送导弹飞出,“不是吃异兽就是送快递,现在的年轻人,有想法。”
火器营转物流,营长送快递,有意思。
无论什么时代,X特区都是稳的让人安心,三千份样本送回去,当天成立的项目组在异兽身上发现一个从没见过的器官——震器。
88养死的那只水母解剖之后发现一团螺旋状组织,它在生物体中的作用是发出某种频率的能量波动挤压空气,使生物被托起,拥有飞行能力。
三千份样本中,无脊椎动物更大概率长出这个器官。
飞行能力与震器大小呈正相关,那只巨大的水母应该拥有一个大型震器。
李暮里不太懂这些知识有什么用,静静听完,以表对科学的尊重。
为进一步研究震器,X特区强烈要求拓荒队捕捉能饲养超过二十四小时的**无脊椎异兽。
88买下**异兽,八小时不到就养死了,X特区的要求如同天方夜谭。
得不到**样本,阮铨就得跟去捕捉现场近距离观察**密林生物,密林中复杂的生物环境对体质特殊的X特区研究员是要命的考验。
林秋深不同意阮铨涉险,协商之后他亲自前往狩猎前线,同步给X特区**异兽画面。
“002,三支队保护你,要得不?”
林秋深路过第三支队营帐去找李暮里。第三支队女兵依着装甲车歪歪扭扭地玩着手里的武器。她们只干活,没二话。房雨婵负责给她们找活。
“看好家。这次顾问带队,一支队出动。”
“得来您,回见!”房雨婵转头和女兵们说事情,不一会儿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笑声。她们总有乐子。
矿洞里火光摇曳,间歇传出“叮灵咣啷”的碰撞和铁块沉水的“滋滋”声。
禁闭室里各有各的忙,朝鲁在更深的矿洞半披汗衫指挥李暮里和魏含两个年轻人控制打铁的力道。
赤条条的上半身,汗在肌肉 | 沟壑里流淌,扬起铁锤时肱二头肌紧绷,胸大肌被拉扯之后又恢复原位。
“黑鬼,你身体撑得住吗?”魏含将铁汁倒进模具,等待的时间大咧咧坐在旁边盯着李暮里的动作。
汗水从金发末梢甩出,全身病态白皙,左胸前一片增生疤痕。铁锤抡起落下,李暮里用铁钳夹起打好的箭镞放进水里冷却。
头发被向后捋成背头,眼前的纱布湿湿的贴在脸上,“还行。”
“执行官大人,”朝鲁从地上起来,不知该不该走。
李暮里夹起烧红的铁块放在锻造台敲打,“辛苦你们,去地面上休息吧。”
朝鲁把衣服披上,魏含拾起工装拎着热水桶到隔壁冲洗。
“下午三点出发。”
“知道了。”
眼神在增生疤痕上停留,听见疤痕主人警告:“大人,非礼勿视。”
“可以抽根烟吗?”
“请便。”
烟在唇间,他挪用李暮里夹铁块的手,用火红的箭镞把烟点着:“谢谢。”
“到时候我会和你分开,留你一个人应对菅明光。”
“私活,得加钱。”300亩荒地已经交差,卷进派系争斗实属不该。
“没钱。”
“我考虑投敌。”
林秋深把烟熄灭,“不要吧。”
李暮里丢下铁锤,拎上热水桶要离开。
林秋深把烟丢进火炉,跟在李暮里身后,“顾问先生,再聊聊。”
“要一起洗吗?”
“我洗过了。”
李暮里猛的把帘子拉上,臭不要脸的林秋深。
“一个亿的大单,给点售后。下次还找你。”
“您啊,爱找谁找谁去。”一瓢热水从头浇到尾,李暮里甩甩头发伸手找毛巾。
林秋深将毛巾递进去,“我们的合作不愉快吗?”
“不愉快。一亿资费,G区的死亡抚慰金就不说了,光是两千人每个月的津贴就要出去两千万,更不要说辎重粮草消耗。
钱都是你以我的名义花出去的,请问我怎么提纯?”
李暮里从帘子后面走出来,裹着浴巾找衣服,“时间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到最后钱花没了,我岂不是白干。
你能不能把脸背过去?”
林秋深转过身,听背后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我跟88打过招呼了,你不是去取过一次图纸?”
“什么意思?”
“提纯。”
李暮里糊涂了,“找88怎么提纯?”
“穿好了吗?”
李暮里披上斗篷揉揉头发,拍他肩膀让他回头。
见他又把丝带蒙上眼,林秋深开口:“出发时你和我一辆车。”
“执行官大人说了算。”李暮里态度一转,温和亲切如三月骄阳,“提纯到底怎么个流程?”
林秋深勾手,李暮里耳朵凑近,两人一合计,李暮里冲他竖大拇指:“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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