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回到阁楼,林秋深果然睡熟,枕边遗落一两朵小白花。李暮里单膝蹲跪把花捡在手心,“你是什么植物?”得不到回答。
“能吃吗?”
“可以。”林秋深睁开眼睛,蜜色眼睛像湖泊倒映着人影。
“要尝尝吗?”
尝不尝?草席上躺着的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李暮里的犹豫给了他机会。
林秋深支起上半身,扶住李暮里侧脸将唇印上去。
纠缠间,李暮里身子一软趴下去,林秋深被砸回草席。胸膛上趴着脸红心跳的人,林秋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很快。
“尝出味道了吗,需不需要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李暮里欺身而上,将林秋深扣在身下,企图压制他……最后还是败退,伏在他胸膛慢慢找回呼吸。
枕边散落成片小白花,和外面的雪花一样铺开。
“还好吗?”
“闭嘴。”
林秋深满意地笑,对方火力旺盛,经验不足。大手从背滑到腰间,侵犯到私人领地,李暮里紧张瑟缩:“你干什么!”
“今天也只有吻吗?”他温柔地问。
“唔……”李暮里攥紧拳头,说不出话。
“不交枪,至少把子弹射出去,空枪才安全。”林秋深得寸进尺。
李暮里咬牙捶地,“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还回去!”
“好,慢慢学,不着急。务必把我良好的服务意识学到位,到时候别弄太疼,我怕。”
林秋深说话过怕疼,在圆桌副本的时候。他在人无法思考的时候说那种话,李暮里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想快点发泄出来。
万幸只有雪在下,无人打扰。
A区队长制服拿来应急,两人出了屋子去食堂吃饭。
“老板,换新皮肤了,气色真好。”
李暮里想求刀姐别说话。脸红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别刺激他了。
公共食堂在村落中间,菌哥担任主厨,二支队帮忙,大锅饭重出江湖。冬天有热汤喝是一件幸福的事。
两人靠窗对坐,“鱼粉汤,哪里来的淀粉?”
“某种树芯砸碎,用水滤出淀粉。”
“会吃。”
“务必把厨子列进嘉奖名单,一口一口吃出来的安全菜单。”
李暮里随口一说,却听对面道:“鸡肉也是。”
脑中警铃大作,林秋深早查出来了!
“没有鸡肉,不会有鸡肉。”
“遗憾,鸡蛋很好吃。”
“不要再打我毕业论文的主意!”
士兵偷偷打量这边的响动,淡定的002和火大的顾问先生,感情真好。
林秋深暂时没有追究,只提了一嘴算是通知,不好说留到什么时候借题发挥。李暮里一边嗦粉一边盯着林秋深。
“我看起来比食物更好吃吗?”林秋深喝着汤发问。
“咳咳咳!”李暮里仰头把汤粉灌肚子里,起身离开,与房雨婵擦肩而过。
“跑那么快,招呼都不打,吃错东西了?”房雨婵嘀嘀咕咕走到打饭窗口,对着菌哥大叫:“厨子,别偷我们的白糖了!”
“姐,喝粥吗,加了糖的。”
“来一碗!”
房雨婵端着粥坐到林秋深对面,“我们第三支队需要白糖。”
“你喝人家粥了。”
“所以找你要啊。”
林秋深充耳不闻。
“罢工!”
“威胁我?”威胁002,死刑预定。
“投诉你,扣你年终奖!”
林秋深听不得“投诉”俩字,“找顾问,他的人偷你白糖,让他给你做。”
房雨婵端着粥碗往李暮里的木屋去,菌哥喊她记得还碗。
村落里好看的木屋是李暮里的小卖部,玻璃窗户前搭了草棚子,工作间里的木架子上摆着灯笼、小陶炉、铁风铃一类的用具,20块一个,物美价廉。
家家户户都安排上,热水和照明问题得到解决。
草棚底下站满人,魏含从矿洞里送来一批铁壶,大家买来灌热水当汤婆子暖手脚。李暮里一个人忙不过来,魏含帮着收钱。
“需要更多人手啊,黑鬼!”
“都在忙,坚持。”李暮里笑脸迎来送往,直到这批售罄。
“为什么要干这种没意义的事?”房雨婵等人散了才走到草棚下,空碗放在充当柜台的窗台。
“婵姐啊,欢迎欢迎。平静闲暇的下雪天,逛街购物或者打吊锅涮肉就是意义啊。”李暮里笑得牙不见眼。
给高强度生活的人一点**的出口,购物欲和口腹欲是可大可小的**,稍微满足是良性疏导呢。尤其是这种见不到太阳,极其容易引发抑郁的天气。
艾小小在军营里会因为新鲜的小玩意儿开心一阵,她原本什么都不缺的,还是会开心一阵。李暮里放心不下惦记着,爱屋及乌。
“这个态度才对劲嘛,食堂里连招呼都不打,都不像你小子了”,房雨婵稀罕李暮里的殷勤,活生生的,比那些一板一眼的人有意思。
“我的错,婵姐找我有事?”
“粑耳朵!老娘要糖!”房雨婵想起来就生气,白糖那么重要的战略物资,居然被偷了那么多用来煮粥。
李暮里从铁板上铲出糖画塞进房雨婵手里,木签上一根麦芽糖画的辣椒:“姐,吃糖。”
房雨婵放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两口,“喂,不要敷衍姐,给姐想办法制白糖。”
“知道啦知道啦,”李暮里在铁板上画太阳云朵之类的图案递给路过的兵。
房雨婵把手伸进窗户拧他耳朵,“顾问先生,认真起来啊,真的很着急!”
李暮里赶紧认错,“原料甘蔗,甜菜根一类的东西,要拜托其他支队去找。内陆荒原不待见人类,不能总是用强硬的炮火沟通啊姐!松松松手……”
“哼”,房雨婵抢走新的糖画,“年纪不大,教训人的口气不小。快点想办法制糖。”
李暮里揉着红痛的耳朵挥手送走房雨婵,魏含嘲笑:“黑鬼,太怂了吧,四个队长里就你最好欺负。”
“所以需要你啊,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没有你连账都收不齐。”李暮里将一只简笔画猴子糖画递给他。
“幼稚,我才不吃这种东西。”魏含拿着糖画反复观看,只在系统里见过这种东西,味道纯粹,甜到掉牙,小孩子才会喜欢。
“你最近和002走得很近,那个尸位素餐的家伙,不仅在系统里不守承诺,假疫苗事件也是因为他管理不当。
系统怎么会任命那样的家伙为002,火车的「白骨轨道」连眼都不眨,放任那些人见阎王。
你小心又被他害了!”
魏含越说越气,002根本就是阎王本人。一下要处决500人,这种骇人听闻的审判一点没有尊重底层人的性命!
林秋深冒雪站在路中央,正朝窗内看过来。魏含被那双金褐色瞳孔掐住喉咙。
李暮里朝窗外看过去,“晚上好,执行官大人。”
“晚上好,早点休息。”林秋深从窗前路过。
魏含松口气,“我回矿洞和朝鲁老爷子守着炉窑,尽量不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碰面。一想到要继续待在这个营地度过整个冬天都感觉窒息,还不如被五指山压住。”
李暮里送魏含到村口。
这张跋扈牌不想添麻烦,碰上A区的兵痞,打不能打,代价太高。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理都理不清,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成为棋盘上的哪颗子,幡然醒悟时脚下已经是定死的黑白棋格。魏含不是李暮里,应付不来,和朝鲁待在炙热的矿洞里打铁铸铁更开心。李暮里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出现的。
魏含提灯,冒雪回到矿洞,留下一串离群的脚印。
小卖部还亮着灯,李暮里关上窗户在工作间里刨木头,木屑粉尘在炉膛发出的火光中飞舞,砂纸板在木头上遵循某种节奏持续工作。
门口风铃响动,李暮里打开门,风雪中的金色流光注视着他。
“不请我进去坐吗?”鹅毛大雪打湿斗篷,浸入黑色无声。
“该睡觉了,回去……”
林秋深抱着他,反手将门带上。“该睡觉更应该来找你,”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克制。
白色小花落在肩膀,落在李暮里眼前。
李暮里推开他,“有你我睡不着,明天天气晴,我还有执勤任务。”
“抱歉。”
“啧”,用可怜兮兮的表情说“抱歉”,林秋深还有绿茶属性。李暮里不吃这套,“回去睡觉。”
林秋深强制抱过来,静静待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吓死人了,”李暮里差点心软把人留下。
林秋深回到屋子,88和李暮里一样在做手工——搭建村落模型沙盘。
规定两人一间木屋,林秋深亲自守着88才放心。88致力于把他赶出去。因为装修喜好不同,两人意见难以统一,88因此想要和李暮里一样拥有单人木屋。
李暮里原本和魏含分在一间,魏含和朝鲁都选择待在矿洞。
刀姐就住在三层养殖楼。姜今蹭到一张床,两人分楼层守着村落里最高的建筑。菌哥住在菌菇培植房,和蘑菇们作伴。
李暮里被剩下才独自一间木屋。88达不到这个条件,除非林秋深主动离开。
“给你机会,不中用。”88将短木棍包在砂纸里打磨光滑,涂上胶水堆砌成一座又一座木屋。
“不要把企图吞占房产的心思全推卸成我在恋爱方面的失败。”林秋深脱掉外套躺到床上。
“你的强硬手段,挖坑的本事舍不得用?”
“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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