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地下城监督关的执政官从上到下都有问题,官官相护,罪责都推给工头。工头的家人早就转移走了。」
「霜降:这些人的认知分不清监督关和教院,他们把我们和执政官当成一类人。理事长的意图你应该明白。」
林秋深三天后到接待室里熬鹰,监督关是黑泥的源泉,他在黑泥里面泡澡。如今纠结犯人为何逃跑,人们为何被弃养都太晚了,先安置好这群黑户最为重要。他不走,理事长就别想走,他不发话,政务大厅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走出大门。高气压持续笼罩,政务员们看着投射屏上的权限锁无可奈何。
有人快急哭了,“我老婆快生了!医生说她怀孕时不爱动,胎儿过大,有可能难产!”
“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也是赶上时候了。”有人淡定。
“他怎么知道能源工厂的事,执行者巡逻不管那块地儿啊?”
“谁知道呢,想找事儿哪都是事儿。002上任也要立威,都一样。”有老油条满不在乎地等,“别看这会儿阵仗大,你瞅瞅进监狱的不还是那些个黑户。”
“我靠,天怎么黑了!”
“哕——”
智天使眨动全身的眼睛,人们呕吐的呕吐,失禁的失禁。想着场面不会太难看的人们如今连人样都没有了,林秋深听见那些呕吐声才觉得当初喝下去的那碗芋头粥真的从身体里排出去了。
李时珍爱看闹子,嘴上不咸不淡地找话:“不要太难看吧?”
林秋深在等,等他熬的那只鹰开口,“已经很难看了,原本也不好看。眼睛疼。”
李时珍:“需要特区给你治治吗?”
林秋深:“负责人有新指示?”
李时珍:“没有,让你随意,解决不了她来。”
“……”林秋深对自己成为002产生怀疑,他能胜任吗,像特区负责人那样给所有事情兜底,能做到吗?
过了一会儿,“电解质流失太多会出问题,停停手,找个管事的商量。”李时珍点到那根老油条,“就他吧。”
“002恕罪,主神恕罪!”老油条朝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神怎么会跟人一样呢,执行者是有主神眷顾真正拥有神力的人啊!
林秋深:“派专员去监狱办理地下城户籍登记。”
“我,我吗?这事不归我……啊!我管我管!”
林秋深将所有人拖进领域里,他坐在沙发上手握死神镰不怒自威,“越快越好,还有很多事要忙。我等太久,主神会怪罪。”
解决流浪人口的户籍问题还有被弃养人回归家庭的问题,被弃养人根本不想回归家庭,回归家庭的如何与家人相处?不把他们送回家庭又能安置在哪里?
看着平静的水池搅动一下就黑泥翻滚,臭浪冲天,想要彻底清理就要一直舀,直到把黑泥挖干净填进去新水。
监督关理事长被搅怕了,派蝉区地下城向姬满问候。
蝉好整以暇地和姬满正式见面,“负责人?”
姬满召回林秋深,无视他拧起的眉眼,“到此为止。”
“为什么?”
姬满:“主神承诺的无神之地上不能出手,你越界了。”
“可是他们……”
姬满:“办法是想出来的,办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坐视不管,也是主神的安排?”林秋深生气愤怒,尽量保持着不失态,就像他面前的人。
“你信他们?”姬满彻底袒露自己对三神的态度,不信任。
林秋深是002,他代表着三位主神,此前他怀疑,但他不该再怀疑。如果一定要做某类人某件事,不能一边怀疑对抗一边做,自相矛盾最终难成事。林秋深不崇拜三神,但不怀疑他们人类利益高于一切的承诺。也许方法错了,也许安排过时了,也许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呢?至少全然否定主神一定是错的!
他说,“信不信不重要,做不做最重要。”
姬满只一句:“教院就是这么教你的。”
金赤相对,林秋深心里刺痛,憧憬向往的人贬低自己敬爱的一切,绩优者的傲骨在特区里被折成柴火随意填进灶坑。姬满不以为意,林秋深最在乎最尊敬最爱护的一切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滚回你的教院。”
林秋深气愤之下回到333教院,执行者们疑惑地聚在房间门外。不多时执行者还有节气执行官全部被调走,林秋深在333教院见不到任何人。
「霜降:002,你和负责人发生分歧了?」
「立冬:你犯毛病了?」
「夏至:不会吧?」
「立春:002,调整一下休息几天,尽快回特区。」
……
林秋深难说这种感觉,他有最高权限,他是002,姬满有百分之八十的权限,所以她尊重他的最高权限。但她对待林秋深就像对一个傻子,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纵容里满是蔑视。她连三神都不屑一顾,林秋深又算什么?
蝉太懂这种感觉了,同病相怜。他听说姬满把002赶回教院,心中滞胀了好久,企图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姬满平等地瞧不起一切,002也一样,谁都一样。
他也知道姬满说脏字时就是真生气了,“费劲心力弄出来的002就不要了?”
姬满和姬叔坐在斗室里下围棋,蝉在一旁摇着婴儿床看天才之间的厮杀。
姬满果断落子黑棋,“他必须明白倚靠着谁才成为002。”
蝉:“那是。他还差得远。”林秋深距离成为真正的002还差得远,姬满掌控地下城已有百余年。最高权限执行官如今也不过是董卓怀里的奶娃娃,姬满就算当众抽林秋深两巴掌都是为他好,满朝文武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姬叔坐,对付林秋深你有几成把握?”
“三七分,我七。”姬叔坐落子吞掉白子周围的气,拿走一颗姬满两颗子。
“不够,他之后与人心相处久了,你控制不住。”
蝉不敢问姬满又要做什么,他阻止不了疯狂的实验家。被算计的时候千万别反抗,因为连挣扎都在算计中,解局唯有破局,抽离计划外。摇摇床里的金发小孩哭闹起来,姬满被吵得不行,弃了棋局离去。
一周后,林秋深回到特区负责人办公室重新站到姬满面前,“教院哪里教错了?”
姬叔坐也在场,“智障再怎么勤奋最终只会变成一个勤奋的智障。蠢人灵机一动如同猴子拿到一把枪,一只勤奋的猴子会到处乱开枪。”
“错在教院把我当人,而您把我当猴子?”林秋深心平气和对话姬满,“教院教我尊重值得尊敬的人,特区似乎没有此类开化教育。”
“你!”
“姬叔坐,你先出去。”姬满不想听人斗嘴。
姬叔坐愤愤地离开,带走一部分姬满面前的公案文件。姬满让林秋深过来坐下,“这些你来写处理预案,下班时间直接走,我来检查修正。”
林秋深主动回特区,负责人办公室大门向他敞开。姬满没教训林秋深,没借机说任何道理,把林秋深按在那个位置上就走了。
“……”
林秋深感觉身体里憋了一股火,莫名其妙的火。他应该回来,应该上班,应该处理这些,他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但莫名就是不爽。
青年林秋深与姬满的对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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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上周二的事:大鱼之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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