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热烈,温予睬余光注意到,他手上的绿皮汽水晃动了一下,好像还在滋滋冒着气,虽然只是立夏,却已经有了夏天的实感。
“你说话啊。”她忍不住催促。
祁厦扯起嘴角露出个笑,比起那些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就真实多了,他与她对视,漫不经心地提示,“你坐过站了。”
温予睬:(°A°)
她往外一看,这不止坐过站,这是已经环海半圈了。
但关键是,这是过不过站的问题吗,这是他答非所问!
墨镜还在她头顶架着,温予睬唇角放平,一下把它扒拉到鼻梁上架着,还带了摞头发惨烈的贴在额头上,显得她整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像是刚打完架回来。
“我就喜欢坐公交,不行?”说最后俩字的时候,下巴还拽拽的稍稍抬了抬,好像多有气势。
祁厦身子前倾,离她的距离更近,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盛着笑意,眼下的小痣都被衬得温柔许多,“温予睬,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墨镜里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忽闪忽闪,可惜没人能看到,只以为她在冷脸。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迟钝而带着疑惑。
她是真的很奇怪,距离高三都快三年了,连她都快记不清高中同学的名字,他怎么会记得她的呢,难道这就是学霸的记忆力?
没想到的是,祁厦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不看她了,侧过头不搭理人,眼下的小痣又变得冷漠起来,好像浑身都冒着不耐烦。
果然是假象,这才是他的常态,对她和气点只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没当众让她离远点已经很好了。
温予睬转回身子,紧抿着唇后悔。
她真想拍死十分钟前的自己。
又过了几个站点,车里的乘客始终在变,唯有后排的两人,彼此沉默着,又默契地同时看着窗外。
直到终点站的到达,温予睬坐在原位默默等人走完。
最后一个是祁厦。
她注意到,他手上的绿罐子已经成扁罐子了。
不就跟你表个白吗,至于把汽水罐子掐死吗……
温予睬心里嘀嘀咕咕的,我以后还要追你呢,烦死你,她仗着有墨镜人家看不到眼睛,明目张胆地盯他。
后门大开着,外面冒进一阵热风,吹动她的头发。温予睬熟练地抬手,把脸侧的刘海撩到耳后。
自然也没有看到,车外的人,隔着道玻璃,抬头看她的那一眼。
“滴——”
“刷码成功——”
她去前门付了二次乘车的钱。
蔚洲的公交,尤其是环海的那几趟线路,经常会有人一次性坐好几次,司机对这种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原计划半小时就能到的路程,现在起码延长了一个小时,温予睬倒是有时间,她靠在椅背上,闭眼浅眠了两分钟不到,手机跟个闷弹似的在她手心直震,随时都要爆炸的样子。
艾佳妙起码给她发了二十条语音,且每一条都只有两三秒。
温予睬往上滑了半天,点开第一个。
“他妈……”
“他妈的……”
“妈的傻逼……”
“他妈啧……”
“你不知道……”
“他妈……”
“啧……”
“他妈……”
“他妈的……”
……
“……”他妈到底怎么了啊,发这么多过来,声音还像是要说被气到说不出口,温予睬在键盘上戳戳点点,回了条消息过去。
【温予睬:谁妈。】
艾佳妙回过来的是语音,“詹让群那孙子。”
她对象,哦不对,过了今晚应该就是前男友了,温予睬了解,在键盘上打字。
但速度太慢,没发过去那边的语音又来了,这次长点。
艾佳妙:“真的你不知道,老娘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这简直就是侮辱——他妈这就是在踩着我脸蹦!贱男人!两个贱男人!贱还贱一块去了!老娘当初真是眼瞎竟然鬼迷心窍答应跟他谈,谈他妈个傻逼!智障!”
温予睬把前面的字删了,重新敲敲打打。
艾佳妙:“手机里说不清,回寝室我再给你讲,粉别忘了给我带,我要臭宝的。”
温予睬又把才打好的文字删空,选择发送表情包过去。
【温予睬:女王陛下请息怒jpg.】
【温予睬:鼠鼠遵命jpg.】
虽然还没直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显然,从温予睬紧抿着唇的表情来看,她已经在思考回寝后该怎么安慰人了。
公交的车轮呜啦啦地转,向着回寝的路行驶。
“滴——”
密码门的解锁音象征性地提示了声,进门的是祁厦,他看了眼玄关多出来的鞋,走进客厅时拨了肩上的包,随手一抛。
“谋杀卧槽——”
躺沙发上用手柄打游戏的人被砸的吱哇乱叫,虽然那包并没有多少重量,里头就装了两本书和几页纸。
“你又来干什么。”他说。
赵谨觉长腿一伸,肩膀一靠,动作间把塞在裤子里的黑衬衫一角带了出来,脖间挂的带钻字母项链和右耳上的银质耳钉bulingbuling的闪着光,他姿势颇为嚣张,拽了吧唧地抬下巴,“怎么着,你家博物馆啊。”
祁厦怼都懒得怼他,径直走近把他头顶上的墨镜摘了扔茶几上,然后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闭会嘴。”
“咋?我这造型咋了?”赵谨觉摸摸自己脑袋,头发挺蓬松,莫名其妙的。
祁厦又施舍了他一眼,突然发笑。
赵谨觉:“?”
“不是你笑啥啊,搞的老子很惶恐。”他摸摸心脏,脑抽抽般地自恋,翘着嘴角说:“被我帅到了是吧。”
答案是,祁厦说:“丑得像失了智的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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