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哥哥

恰好这时舞台上的乐队下场了,没了镭射灯,酒吧里又变的昏暗起来。

“干什么。”他声音低沉,睫毛阴影覆在眼下,神色戏谑,“有你这样投怀送抱的吗。”

“……”不就是靠了他一下,至于跟个豌豆公主似的吗。温予睬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跟他对着干,追对象要脸干嘛,她拉过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坐实他的话,扬着唇得意道:“现在有了。”

祁厦:“……”

艾佳妙正躲在林淡青身边,背对着入口方向,挽着她胳膊鬼鬼祟祟,“他们过来没。”

林淡青没回话,或许是没听见。

“六点钟方向,四米的距离。”赵谨觉仗着面生,大大方方地靠着圆桌,拿着瓶酒喝,面向那两个男的,越看越觉得,“不是我跟他哪像了,你眼光也是……啧啧,去做个手术救救吧。”

艾佳妙真想翻个白眼,“是说你鸡尾巴毛头发的超绝审美,还是说你戴一边耳钉的潮流头牌。”

“……”赵谨觉假笑,心态进步了没再争论时尚不时尚,一针见血,直戳心窝,“起码我不会眼瞎到找个弯的。”

艾佳妙:“……………………”

林淡青莫名其妙笑了声。

“笑什么。”他问。

林淡青撇他一眼,“管我呢。”

“我是你哥,你天生就归我管。”赵谨觉说:“变不了。”

林淡青努了下嘴表示不满,又马上压平嘴角面无表情。

“就算是哥哥,也管太多了吧。”艾佳妙忙着抓人还有空八卦,“妹妹咱不听他的,我们要做新时代独立女性,谁都管不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自由最重要。”

林淡青刚想应和,赵谨觉立马就先说:“你还要不要我给你放哨了。”

“okok,我闭嘴。”艾佳妙头发挡了一半脸,“随时报备情况哈,准备好录像。”

赵谨觉斜斜靠着桌侧,边喝酒边四处乱瞟,看到某两个僵硬的人后,也莫名其妙笑了声,他尽职地瞟一眼真情侣,又眼睛不受控地往假情侣那八卦。

勇气一时爽,安静下来后,温予睬感受着肩上那强大的存在感,整个身体都被笼罩了般,抑得她心脏怦怦直跳,耳朵越来越红,再不敢动一下。

祁厦微微歪着头,手落在空中,看到她红透的耳垂后,唇角弯起,指尖勾了缕她披在肩上的发丝,附身在她旁边,低声疑惑,“怎么不笑了。”

温予睬下意识就往声源处看,不用仰头也不用仰视地对上他的眼睛,她呼吸一滞,连忙转回头,缓了会才说:“你又不是我哥哥,还管我笑不笑了。”

祁厦直起腰,低眸看向还缠在他指尖的发丝,“是你哥哥就能管了?”

“当然不能。”温予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说:“而且我是独生女,没有哥哥。”

祁厦松了劲,柔顺的发丝立马就从他指尖滑落,“那梁西陆……”

“梁西陆?”她一脸困惑,他还认识他?

祁厦收回胳膊,眼神落在桌上的酒,却没伸手去拿,“听你叫过他。”

这也是高三的时候,学业繁重,尤其是在小班,老师讲课速度更快,作业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温予睬有过一段时间的叛逆期。

一看到发下来的卷子就生理性暴躁,上课也频繁发呆,动不动就盯着黑板愣神过去,到要交作业了就临时抱佛脚。

梁西陆看向送过来的一摞,一贯高冷的不说话,转身要走。

“最后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她紧跟着他叭叭叭。

“昨天你也是最后一次。”

“这次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你等我缓过这阵就好了。”

南方的教学楼设计多是四面环天,站在走廊的任何一个位置都能看到天空,冬冷夏热,只在美观。现在正是寒冬,天也阴恻恻的,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雪,蔚洲的雪下不大。

梁西陆在快要走到楼梯的时候站定,说:“温睬,你还想不想去平大了。”

她哑巴了一瞬,抱着卷子靠在栏杆上,随手拂了积在胡桃木扶手上的雪,“蔚洲都下雪了,没那么想去了。”

“这也算雪。”他往远处看,“你小时候自己造的雪都比这像。”

“又不是非得去北方看大雪飘飞。”

梁西陆说:“你想去哪。”

“蔚大吧,六百六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她看眼怀里的卷子,惆怅道:“我也不用这么辛苦做作业了。”

梁西陆看她,“留在蔚洲?”

“嗯。”温予睬点头,“蔚洲有我奶奶在啊,我干嘛要出去。”

梁西陆沉默了一会,妥协地伸手。

温予睬立马就喜笑颜开地递上试卷,神情还隐约有些不好意思,“就五张。”

没成想他看了一眼后又立马塞回去了,毫不犹豫地下楼。

“就是基础物理卷,没多难的,不就是文科生吗,你做个物理卷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很ok的啊,真的真的真的……”温予睬接着跟在他身边叭叭,“梁西陆你答应了的,梁西陆梁西陆,梁西陆……西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在他们下楼的同时,一班的几个人正好迎面上楼,还有一人跟她打了个招呼。

温予睬就停了下回了个招呼,没多犹豫地就又追着梁西陆跑了,“哥——”

“温予睬还真喜欢他啊,啧啧。”

“又不稀奇,人家青梅竹马,正常。”

“那谁也是,人女孩都追着他跑了,他摆着张臭脸。”

“谁让温予睬喜欢,就算不笑天天摆脸色她也喜欢。”

“诶哟,大冬天的一群酸味。”中间一个男的笑完,回身问走在最后面的人,“祁哥,晚上八点一块来呗,就刚才说的实验,看你挺感兴趣的。”

祁厦没穿校服,是一套和校服相似的蓝色冲锋衣,内衬加绒,他习惯把拉链拉到顶,这时下巴从衣领中仰起,神情倦怠,“那你看错了,我没兴趣。”

与此同时,楼下的温予睬终于赶在人回班前成功把卷子送走。

“最后一次。”梁西陆站在门口。

温予睬点头保证,“最后一次。”

他伸手拿了试卷,低头看了眼。

“谢谢哥哥~”温予睬差点给他鞠一躬。

“滚。”这是他的回复。

“OK,fine。”温予睬比个手势,装腔拿调,“Byebye~”

以为她在撒娇卖乖的简直是大错特错,她纯粹是在恶心人罢了。从小到大,只要拿这招恶心他,为了让她闭嘴,干什么梁西陆都能答应,屡试不爽。

该不会是哪次恶心人被他看到了,温予睬犹豫道:“我喊他哥哥,你听见过?”

祁厦:“哦。”

“……哦。”温予睬表情有点怪,“哦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说。

温予睬奇怪,“而且你还知道他名字。”

祁厦说:“你当谁都跟你一样记性差。”

印象中,好像她就那次拿错本子,高三时被他提过一次梁西陆的名字,但按照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留记忆给别人吧,哪有那么闲。

“记得这么清楚,连我喊别人哥哥都知道……”温予睬突然灵机一动,肩膀仍然紧紧靠着他,仰着小脸看他,眉眼弯弯,眼睛又大又亮,“你该不会高三的时候暗恋我吧。”

艾佳妙:“你没审美。”

赵谨觉:“你眼瞎。”

艾佳妙:“你潮流头牌。”

赵谨觉:“你眼瞎。”

艾佳妙:“你管得多。”

赵谨觉:“你眼瞎。”

艾佳妙:“………………………”

错看一次被唠一辈子。

梁西陆这个名字,西陆是秋天的化名。

至今只出现在回忆中的人物,下章或许就能让21岁的梁西陆出现了。

ps:我真拖延症晚期了,我上午就坐在电脑前准备码字,然后拖到下午,准备睡完午觉再码,醒来后再次准备好,又拖到饿了,准备吃完饭再码,接着拖到六点,又打了两局早餐店,上了几盘菜,拖到六点不能再拖了才开始,差点又赶不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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