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算忙得脚不沾地。
凤栖山上闻风吟和印无玄一战,在云隐宫左右护法的庇护下无人死亡,但受伤人数众多,他得替这些人讨债。
据在场的修士说,闻家主一招“纸醉金迷”天上下起了元宝雨,若是他们能捡一两个元宝倒也用不着再来讨要医药钱,可印护法用乾坤袋把元宝全都兜走了,他们一分没捞着!
“我花钱去看决战,胜负没看到,还受了伤,赔了夫人又折兵!”
“退钱!闻家退钱!云隐宫退钱!”
“马帮主,神仙打架池鱼遭殃,你要帮帮我们这些池鱼啊!”
……
马未算在一片“嗷嗷嗷”的哀叫声中背起了重担。
按照规矩,战书决斗所造成的公众损失由双方平摊。
他先去了闻家,闻家人表示家主自去了凤栖山后一直未归,他们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敢做主。
没有办法,他又去了云隐宫。
对云隐宫他是熟门熟路了,云隐宫的人对他也很熟了,一见到他就大喊“讨债的来啦”,一声传一声,他话都还没说上,印无玄就拎起他的领子要把他给扔下凤栖山。
马未算:……
“等等等等,印护法!”马未算被衣服领口勒得喘不上气,“我来是有正事的!别……别再扯了,我要死了!”
印无玄非但没松手,还把马未算给勒更紧了,“呵,你来云隐宫就没好事,我告诉你,我没钱。”
马未算双脚都离了地,不断挣扎,“你……你捡走了那么多元宝,怎么会……没钱?!”
印无玄:“钱都给账房填补我之前欠下的账了。”
马未算:……
印无玄:“若不是闻风吟胡乱放大招,也不会打破结界,你要找人要钱,就去找闻风吟,他才是罪魁祸首。”
马未算:“我找过了,闻家主没在闻家!印护法……快……松手!我真要……死了!谢宫主……救命啊谢宫主!!!”
印无玄手一松,马未算“啪嗒”摔地上,他打了个滚站起来,又没事儿人一般,说:“印护法,我调查过了,虽然闻家主的大招是决定性因素,但在你们过招时泄露出的冲击也伤到了不少修士,所以赔偿你也是有份的,只不过可以适当减少比例,这需要你和闻家主协商。“
印无玄双手抱臂,冷冷道:“我没钱。”
马未算早就料到了印无玄会是这个反应,说:“那我与谢宫主协商。”
他抬脚要走,印无玄又拽住了他的领子。
马未算舌头一吐,头一歪,装死。
印无玄:“少装死,你说闻风吟没在闻家,那他人去了哪里?”
马未算又活了过来,说:“闻家的家仆说他们不知道。”
印无玄:“呵,家仆不知道,你却能知道,马帮主要讨债,目标即便在天涯海角也能被你找出来。”
马未算:“过誉过誉。”
印无玄:“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你找到闻风吟的位置后告知我,我去帮你讨债,让他把这次的赔偿全部给了。反正他家大业大,这点钱不会放在眼里。”
马未算眼珠子转了转,说:“印护法若能让闻家主连同你那份全额赔偿,我自是无话可说的。”
印无玄放了马未算被拽得皱巴巴的衣领,说:“那就这么定了。”
虽然宫主说他和闻风吟还有机会再战,但鬼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场决斗没有打完始终让他心里记挂着,他非得要跟对方分个胜负出来。既然是帮马未算讨债,那就不是他主动找事,在讨债过程中动个手合情合理。
这么一想,印无玄觉得马未算都没那么讨厌了,还算有些用处。
*
和苦哈哈讨债的马未算相比,陶生生却靠着决斗的八卦赚得盆满钵满。
这家伙为了在第一现场观战,在缴纳了高额的住宿费后,提前几日就入住了云隐宫,因此印无玄和闻风吟那一战从头到尾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胜负不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印护法裸-奔啊!
这则新闻隔天就刊登在四海八荒报上,发往全修真界,瞬间就被抢购一空;再隔天他为这新闻配了图(他亲自画的),又被抢购一空;再再隔天,一大堆修真者争先画图投稿,并举办了一场“印护法裸-体图”的评选会,排名第一的有大额奖金!
印无玄在得知此事后立刻去找陶生生算账,陶生生躲在洞府里不出来。因他总是报道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又不经本人允许,仇家多,为了避免被寻仇,花了极大的价钱买了法宝设下了大乘期以下修士都奈何不得的结界,所以印无玄只能站在结界外用眼神虐杀陶生生。
“宫主说了,他不喜欢别人看到我的裸-体,”印无玄抱着大剑,肃杀地说,“陶生生,你只要踏出结界一步,我必杀你!”
“印护法,不要这么生气嘛~”陶生生仍是笑眯眯的,“只是画画而已,艺术创作,又不是真的在裸-奔,想必谢宫主不会怪罪的。”
印无玄拔剑,对着陶生生一剑砍下,剑刃撞在结界上,一道道冲击波纹扩散开来,又归于平静。
陶生生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发颤,要是印无玄铁了心要杀他,用尽全力攻击结界,那结界破掉就是迟早的事。
“哎呀哎呀,印护法,这种事儿呢过几天就消停了,”陶生生劝说,“除了你的裸-体外,也有很多人画你和闻家主决战的时的风采呢!”
“都没决出胜负,有什么风采,”一提到闻风吟,印无玄就不爽了,他眯了眯眼,说,“陶生生,你若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陶生生挺起胸膛,说:“印护法请说!”
印无玄:“你给我找到闻风吟的下落,我就不计较你画我裸-体的事。”
陶生生可说是修真界消息最灵通的人,耳目遍布五湖四海,由他去找人说不定能比马未算更快。
陶生生稍微一思考,就猜到印无玄的想法,他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口应承下来,“印护法放心,我定为你寻到闻家主。”
*
有马未算和陶生生两人去找闻风吟,印无玄就不再在此事上费心思了。当然,他是瞒着谢非白的,毕竟宫主让他不要执着于这一次的输赢,他可不想惹人不高兴。
如今,最让他忧愁的是,他写不出读书心得了!主要原因是写太多了,还不能重样,瞎话编来编去,他已经江郎才尽,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但是不能交差,势必会惹宫主生气,宫主一生气,他就要受罚。
很烦。
“大护法!”星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宫主问你今天什么时候交心得?”
印无玄手一抖,一大滴墨落在白纸上,他暴躁地吼:“没得交!”
星月:“哇这么凶!你自己去跟宫主说!”
他可不敢这么跟谢非白说话,只能无能狂怒地吼:“别烦我!”
门外的星月耸了耸肩,说:“宫主说你还有半个时辰,要是交不出来的话他亲自来教你写。”
印无玄:……
印无玄立刻奋笔疾书,疾了半个时辰,写出来一堆胡言乱语。
他咬着笔杆痛苦地想,完了,过不了关。
这么想着,门开了,谢非白如同进自己的房间那样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宫主!”印无玄忙说,“我写完了!”
谢非白挑了下眉,说:“本座看看。”
印无玄局促地捧起纸,递给谢非白,说:“写得太赶了,字有点凌乱,内容可能不是很连贯,但我保证我写得很认真,我……”
谢非白:“闭嘴!”
印无玄不吱声了。
谢非白逐字逐句地看印无玄写的心得,面具下的脸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如果让他来点评,那只有四个字:狗屁不通!
他的大护法就是个一心追求修行的剑痴,舞文弄墨不说一窍不通,但也通不到哪里去。这些日子他让对方交上来的读书心得没有一篇是能看的,错字连篇不说,很多词句还是从别的书上抄来的。不过他的目的本也不是真的让印无玄写什么心得,或者通读市面上的爱情话本,他是想看看对方是否能从这些书里感受到情感的波动。
可惜,没有心的人确实理解不了风花雪月,这么多话本看了也是白看。
“从今天起,你不用写读书心得了。”谢非白把那张纸收进袖子里,道,“也不用读那些话本了。”
印无玄长长舒了口气,躬身道:“谢宫主开恩!”
谢非白在印无玄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微微抬起头,说:“本座听星夜说,修真界近日最流行的画是印护法的裸-奔图,印护法以后就每日画一副自画像送给本座吧。”
印无玄:!!!
印无玄弱弱地说:“宫主,我不会画画。”
谢非白拿出一面铜镜,说:“无妨,本座不在意你的画工,你对着这面铜镜,将你看到的自己的样子画下来就成。”
印无玄深知谢非白说一不二,下了地命令必不会收回,只得郁闷地说:“属下明白了,那我是要画裸-着的还是穿着衣服的。”
谢非白笑了,印无玄看不到他的笑,却能看到他的眼睛微微弯起,像一轮皎洁的弯月,“无论印护法穿不穿衣服,本座都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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