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正义感!苏盛对白间时不时冒出来的内耗忍无可忍,他这次不想再和白间弯弯绕绕。
见被说了一顿的白间收起表情,苏盛又继续接着说:“他们都是打的电话,我没有和他们直接接触……你母亲确实叫你在两天后去找她,不过她的原话是:‘白间,我的儿子。我想我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了吧。按照惯例,你应该和我一起度过今年最后的假期,不过很遗憾,今年我们要在白自胜的家族聚会里度过。’以上,就是两天前她的通话内容。”
边说,苏盛边掐着嗓子学出女声,一本正经地模仿那个女人的腔调。
听了那么多次那个女人的话的风格,这是白间头一次觉得好笑,他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形象,但她会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所以你去白家聚会时跟着她就好了。”
“什么意思?”苏盛蹙眉。
尽管苏盛不想成为他父母那样的人、不认同他的父母,但他还是从心底尊敬他的父母。因此,苏盛不喜欢白间对待他母亲的态度。但他知道白间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一直没有说。
但是刚刚白间的那句话十分刺耳。白间那他的母亲和其他人对比,和话语里明显地对他母亲物化的语气,让苏盛忍不住皱眉。他忍不住想:总觉得白间的心理有点问题。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我的母亲、我的父亲……等等,我们都只是在角色扮演。这个家里没有太多的情感联系,所有人都只是在扮演一个合格的家庭成员。嗯……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家就是大型的过家家游戏。你在聚会上只需要扮演好好学生、好儿子……”的角色就好了,回答的官方一点不仅不是减分项,还是加分项。
没等白间说完——
“啪!”
两只手拍在他的脸上。
尽管苏盛很心痛,因为他用白间的身体的手打在了他自己的身体上,但他又觉得现在纠正白间的想法才是更重要的事。
“我就说学习好的人多少都有点精神问题!”说着,苏盛直接拽起白间的衣领。
那原本是苏盛常穿的加绒卫衣,现在却是白间用着他的身体穿。
此刻,苏盛不禁感到庆幸,幸好灵魂互换了,要不然他根本不会知道白间的家庭那么糟糕,也不会知道白间的心理那么糟糕。
“白间”的脸上出现白间从来没有的愠怒:“这么不健康的家庭你和别人聊过吗?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了?还有你知道你的认知已经出现问题了吗!”
被拽住的白间没想通苏盛为什么那么愤怒。但感受到脸上传来的余温和阵阵刺痛,他忍不住躲避苏盛的眼睛。突然,他设想出一个答案,一个他迫切想要得到的答案。
心中渴望得到的答案就像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现在在引诱着白间去向苏盛讨要一个答案,一个苏盛亲口说出的、他期待的答案。
他踟蹰着回视,努力装作无知的稚童避开苏盛的问,反过来单纯地好奇、问出自己的疑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他们停在滨江路上,江风夹带着寒意吹过更加刺骨。但这比不过白间的执拗。
苏盛用“白间”的眼睛盯着“苏盛”的眼睛。
他想透过那双眼睛看着白间,窥看真实的白间。但白间现在满心只想要一个回答,所以苏盛无从窥探。
两人久久僵持不下。
最终以苏盛叹气结束。苏盛松开白间被拽着的衣领,任命一般地说:“因为你是一个天才啊……只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的人才才称得上天才。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天才从我的眼前消失,不想一个天才没有迎来他的扬名立万,不想他只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
原本平静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他铿锵地说出最后一句:“优秀的人为了他的优秀吃了那么多的苦,怎么可以得到泯然众人的结局!”
没有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白间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释怀。这答案似乎也不错。
积压在心头的、不可言说的压抑和阴霾像是被太阳驱散;从小被规训要保持冷漠的情感,像是一个冰块突然掉进沸水,再也不可控地流淌,流淌在他的灵魂。
“哈哈——”
他望着苏盛,突然笑了,笑的自由又轻松。江风吹过,又把他的笑声送去高天之上,宛如松绑后的飞鸟势不可挡。
苏盛诧异的看着白间哈哈大笑到眼角的涌出泪水、又哭又笑:“白间……”你不会真的傻了吧?
那具身体是苏盛的,他可以确定他不会那么容易就哭,而且看白间的神情……那滑过脸颊的泪水是白间没有意识的哭泣。
他上前为白间擦眼泪,把白间整个人遮了个完全。心里泛着嘀咕:原来我这么瘦?不对,这才不是关心白间,只是心痛我的身体。要知道眼泪是血做的啊!而且眼泪会灼伤皮肤。
“喀嚓!”
“谁?”
苏盛正五味杂陈地、手足无措地给白间擦眼泪,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相机按下快门的声音。
同时,白间停下了笑声,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
苏盛瞧着觉得他做的差不多了,就准备给白间留出冷静的空间、去一探究竟,但刚迈出半步就被白间抓住手腕。
“喀嚓!”
同一个方向再一次传来快门按下的声音。苏盛一个头两个大,这边白间不松手,那边快门声不停的响起。甚至还传来窸窸簌簌地说话声。
仔细听还能听出几个熟悉的声音。等等,熟悉?
“程奇?”苏盛最熟悉的声音莫过于程奇的声音,所以他一开口就是叫的程奇的名字。
在绿化带的灌木后走出个不情不愿的男生,他边走边嘀咕:“真是怪了,白间什么时候和我走的近了,这么远都听出我的声音?”
程奇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进苏盛的耳朵,苏盛已经要麻木了,原本他是会为他这个冲动的行为感到后怕的,但才经历白间莫名其妙的又哭又笑,他这个人都麻了,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程奇说:“你的朋友也可以出来了。你没带相机。”
“嚯!不愧是白间!脑子就是好用!”方佑从灌木丛跳出来。
“我就说程奇那小子靠不住吧,一下子就被人逮到了。这都不重要,主要是他站出去居然不带相机!”葛韦依旧随地大小编。
“嗯……不过偷听、偷看和偷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行为。”纪敏抱着一个相机走在他们后面。
说完她又看向“白间”,然后把目光移向“苏盛”。
苏盛感受到纪敏的目光,然后不着痕迹地向一旁移了两步、重新把白间遮了个严实。
他想:白间丢脸没事,但不要用他的脸丢脸啊!
将“白间”小动作一览无余的纪敏不是“白间”的想法,她想:不会吧,来真的?真的是那种关系?
听到葛韦的话的程奇炸毛,指着葛韦说:“那你咋没想到让纪敏把相机递给我呢!你个马后炮!”
葛韦望天吹口哨:“那还不是因为纪敏离我们太远了。而且,你可是一下子就被听出声音了的!你说是吧,方佑!”
“你咋还拉帮结派的啊!你玩不起啊,葛韦!”
葛韦和程奇争论不休,还把方佑也一并牵扯进去。
“你们这是什么组合?”顶着纪敏探究地眼神,苏盛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当然是‘八卦临时小队’!”听到苏盛问,争论的三人停下来、即答。
纪敏也不可置否地挑眉。
苏盛僵住了,什么意思?什么八卦?八卦谁?
白间:释怀了
苏盛:你是释怀了,那我怎么办?
八卦临时小队:喀嚓喀嚓(不语,只是一味拍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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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卦临时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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