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无所谓地回了一句:“那只鸟大概是回去了吧。”
“鸟?”又听到萧南说奇怪的话,清羽这次的反应连三秒都不到,“等等,你是说……他也是妖怪?鸟妖吗?他是什么鸟啊?鸟竟然也有妖怪?”
听到清羽的形容和她的各种疑问,萧南在心里窃喜,韩诀那家伙,绝对想不到他以前那么疼的小丫头现在会这样评价他吧?所以说做人做仙都一样,不能太得瑟啊,不然都是有报应的。
“回去吧。”已经太晚了,在外面呆着,迟早会引来更多的妖怪,要不是韩诀出现,这个地方还留有他身上的仙气的话,那些潜伏在黑夜中的妖怪早已经伺机而动了。
“等等,我要先去找个人。”清羽说着,转身就要往楼梯跑。
“不用那么麻烦。”萧南却一把将她揽了回来,将她打横抱起后就腾空飞了起来。
清羽再次被他的突然举动而吓了一跳,非常自然地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你能不能别擅自抱我?”再来几次这样的,她估计就该得吓出心脏病了。
“你要去找谁?”萧南并没有理她,只是在空中勿自飞着,风呼呼地吹,但是却不能将他的声音掩盖。
“去警局。”清羽也懒得跟计较,她今天已经很累了,又是追人,又是被打昏,又是被吊在楼外,不仅要面对妖怪的袭击,最后还要被萧南这只臭狐狸耍弄,早点儿把事情做完,她好回去睡觉,好好休息。
萧南也没有再和她说废话,只是抱着她往警局的方向飞去,清羽也难得体验一次这种露天飞行的感觉,自然就安静了下来,虽然有些小害怕,不过倒也确实算得上有趣。
一到警局,清羽就轻车熟路地到了穆司远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穆司远这个工作狂还没有下班。
“清羽?”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发现是清羽后,穆司远立刻站了起来,绕出办公桌来关心她,“这几天没有收到你的消息,我一直很担心,正想着明天要不要去艾林斯看看你的情况呢。”
“我没事。”清羽爽朗地笑道,“对了,关于艾林斯的案子,我有些线索要告诉你。”
“坐下来,我给你泡你最喜欢的摩卡咖啡,边喝边说吧。”穆司远说着,转身就去泡咖啡了,而清羽则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多加一杯咖啡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清羽立即回头朝门口望去,发现萧南竟然也走了进来,还不由分说就在她旁边坐定了下来。
穆司远也因为萧南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识清羽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除了她父亲、哥哥以及弟弟外,哪个男人能靠近她身边呢。
“清羽,你不介绍下这位吗?”就算是个警察,就算平时工作再严谨,遇到这种事情,更何况还是与清羽有关,穆司远还是忍不住八卦一下,就算不是为了知道她的近况,礼貌也是必要的啊。
清羽想起来婚礼那天穆司远好像因为调查案子没能去,想到这里,她立刻起身,把萧南往门外推去。
一边推一边回头对穆司远说道:“不用管这家伙,他无关紧要,咱们还是谈谈案子的事情吧。”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她的未婚夫。”反而是萧南,即使已经被清羽推到了门外,还是要回头对穆司远作自我介绍。
把萧南赶出去之后,清羽才回到穆司远的办公室,而某人已经面带笑容一副看好戏似的表情盯着清羽,打趣似笑道:“你的未婚夫?就是那个在婚礼上被你放了鸽子的未婚夫?”
被他这么一问,清羽顿时满脸尴尬。
“真的不用管他,他不过就是一只……”清羽一着急,立刻解释。
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差点儿说错话,于是赶紧改口,“他就是艾林斯的一个教授,知道我在伪装查案,所以专找我的麻烦而已。”
“是吗?”穆司远的表情明显不信,“其实他看上去好像不错。”他接着打趣道。
清羽撇了撇嘴,心想,你要是知道他是只狐狸,还会说他不错吗?
“怎么了?平时要是跟你开这些玩笑,你都会很生气的。”他还难得见到她小女儿别别扭扭的一面呢。
“都说不要管他了,你还想不想知道案子的进展啊?”清羽不想再跟他扯这个问题,她重新在沙发上坐下。
“这有什么,如果两个人真的合适,为什么不在一起?”穆司远拿过了文件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
清羽却不想再听他念叨自己的终身大事,其实很久之前她就知道了,她暗恋穆司远那么久不过都是徒劳。
他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而且之前好像听哥哥沈唐说他有个正在交往中的女朋友,她对他的心思,也是时候断掉了。
“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说我这次去艾林斯查到了些什么吧。”清羽赶紧岔开话题,免得他再继续唠叨下去。
和穆司远谈完案子的事情后,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结束了谈话她才想起萧南估计还在外头等自己。
“抱歉,我先走了。”匆匆和穆司远告别后,清羽就跑出办公室,可她找遍警局也没发现萧南的身影。
“他走了吗?”清羽从警局出来,一边埋怨,一边去拦车。
可等她跑到路口想拦出租车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你们聊得可真久,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清羽被吓得猛一回头,就发现萧南站在警局的楼顶,她压低声音问他:“你搞什么,在那儿干嘛?”
仗着自己不是人就到处乱飞,还有没有天理了。
萧南耸耸肩,笑道:“我喜欢站在高处。”
“快点下来。”清羽没耐心仰头和他对话,于是又转身去拦车。
见她转过了身去,萧南这才回头看看自己身后那渐渐化为轻烟的某妖怪身体的一部分,他实在是不能放心一丝一毫,稍有松懈,可能就会有妖怪趁机而入。
“你要不要回去?”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清羽回头催他。
萧南瞬间从房顶跳了下来,落在她身边,然后和她一起上了出租车,不过嘴里却不满地抱怨着:“为什么不直接飞回去?那样还比较快。”
清羽不由得白了他一眼:“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你长得人模人样,穿得人模人样,就不能体验体验正常人的生活节奏吗?”
萧南不正经地笑道:“你觉得我现在的生活节奏不正常吗?我每天早睡早起,按时去上课,甚至差一点儿就能结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明显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好像在说要不是她临时逃婚,他们早就结婚成为一对夫妻了,不过也正如他自己所料,什么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反而是清羽听了他这么说,尴尬地将脸转向了车窗外,然后对着玻璃里萧南的影子做了个鬼脸。
夜已经很深了,出租车安静地行驶在几乎看不见车辆的车道上,两旁的路灯灯光昏黄迷离,各种霓虹灯交错闪烁。
萧南侧首看向清羽,顿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吧?”
听到他的问题,清羽稍微有些诧异,缓了缓才回过头来辩驳道:“我好得很啊,你干嘛问我这种问题。”
“你不是准备结束对穆司远的暗恋吗?”
萧南的话成功夺过她的视线,她瞪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友好:“别自以为你很了解我。”
“我只是猜到你在想什么。”萧南并不惧于她的不友好,他只是淡然地说着。
清羽一怔,前几天的情形闪过她的眼前,不到半分钟,她就仿佛明白了一件事,盯着萧南的脸,她的目光几乎是纹丝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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