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东西要收拾，月婵只能再回去一趟，付流溪坚持要跟她一起去最后还是被拒绝，前脚月婵刚离开没多久付流溪就不安起来。
月婵那么急着甩开她，会不会借着去拿东西的名义不回来了。
昨晚的事情过后付流溪就容易胡思乱想，月婵一有行动都觉得是为了丢下她。
“你看起来很不安。”金叶突然出现在身后。
“啊……嗯。”付流溪含糊地应着，坐在门口伸长脖子。
“在看月婵吗？她不是才刚离开，这就想她了？”金叶坐在她旁边蜷起腿看她，“你跟在月婵身边多久了？”
“我是被她捡回来的，那时候应该只有一两岁。”
楼上的砸门声停下来了，应该是陶陶砸累了。
“想不到她还会养人类小孩。”金叶笑了笑，“月婵那时候可是连族人都不亲近成天冷着个脸，也只有见她姐姐们时才会有好脸色，我以为她会一直一个人孤独到终呢，看来榆木脑袋也会有想通的一天。”
“她很讨厌人类吗？”付流溪看着金叶，月婵不给她说的往事说不定可以从金叶这里知道。
“也不算讨厌吧，那家伙出生开始就不喜欢跟人相处经常一个人躲起来自己跟自己玩根本不知道还有人类这一物种，后来她姐姐月华又被人类的道士所害，大姐又因为爱上一个凡人后来那人命数已尽大姐受不了这个打击也跟着去了。这两件事给月婵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导致她讨厌人类也是情理之中。”
金叶说完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我很好奇月婵为什么会收留你，还是个要废心思养的小孩。”
“昨天我成年了，月婵她说她要离开，如果不是我正好遇到她跟那些道士纠缠可能我今日就已经见不到她了。”
付流溪失落地用手指在地上画圈。
“那你就缠着她不放不就行了，认识这么多年我还是了解那家伙的，她就是外冷内热容易心软得很。”
金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该给你们准备午饭了，想吃什么我尽量满足。”
“烤鸡。”付流溪不假思索，想到月婵喜欢吃什么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还不知道月婵喜欢吃什么。”
“那家伙不用吃饭，狐族都是以吸食人的精气或者做情爱之事为生，为了保持好身材她们一般是不会吃人类的食物的。”
金叶说得眉飞色舞，付流溪听完沉默了好一会。
难道之前回来见不到月婵是因为她去外面勾引人或者做那种事了吗？
“一看你就想什么，月婵那家伙骨子里清高，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没见过她做这种事，算是一只不像狐狸的狐狸吧，毕竟她可是有九条尾巴的九尾狐。”
“那她不做这些不会肚子饿吗？”付流溪好奇，月婵很少吃饭，如果长时间不进食会对修为有影响吗？
“这你就要问她了，说不定她背着你在外面偷吃呢。”金叶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转身去准备午饭。
付流溪开始纠结这个问题，月婵真的在她离开的时候找人做那种事吗？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对方会是谁？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谷饶也跟她做过这种事吗？
越想她心情越烦，决定等月婵回来亲自问她。
家里只有自己的几件衣裳和付流溪的衣物饰品，只拿了这个季节穿得上，离开时放了把火把墙角的干柴点了，很快火势就会烧遍屋子。
月婵最后看了屋子一眼才转身离开，路上很顺利没再遇到那些道士，到时付流溪已经吃完饭依旧坐在门口等她。
“月婵。”付流溪见到熟悉的白色身影突然站起过去帮月婵分担手上的东西。
“我只拿了冬服，夏季的到时候再买，我会给你准备足够银子的。”
月婵把东西拿上二楼，楼梯右边第二个房间是她的，付流溪的在第三间，月婵把她的东西放到屋内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不给付流溪搭话的机会，面对紧闭的房间付流溪第一次感到委屈，赌气地也回了自己房间，关门时还特意发出好大的动静。
过了会睡又睡不着，月婵那边也没有动静，付流溪想着要不要去找月婵，没想到对方先来敲门了。
“流溪是我，开下门。”
付流溪满心欢喜以为是月婵发现自己闹脾气过来哄她，没想到开门就先她把怀里的衣服塞给她。
“有两件你的衣服拿岔了。”
原来是来送衣服的。
付流溪心里止不住失落，送完的月婵没等她反应扭头就走。
“我就这么让你想快点撇清关系吗？”付流溪问道。
“你说什么？”月婵停下来看她。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你现在这么着急要我走？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要捡我回来！让我冻死不就好了！”付流溪又委屈又气，哽咽着质问月婵。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
月婵解释没说完付流溪已经把她拉进房间。
“你又要说你那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了吗？什么叫你是为了我好，你问过我的意见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就你一个亲人到最后连你也要离开我。”
付流溪把月婵圈在臂间冲她大声说着，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
月婵愣住，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付流溪会有朝她大喊大叫的一天。她确实不明白付流溪一直患得患失的情绪是来自哪里。
她只是想要付流溪能过上正常安稳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哪里错了。
“你先别哭好不好？”
月婵伸手要给她擦眼泪，付流溪毫不犹豫打掉她的手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边哭边说着。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赶我走，金叶都跟我说了，你是狐狸要吃人的精气才行，你经常不在家一定是去外面跟人欢爱了吧，你是不是为了跟那人在一起才会迫不及待地想甩走我。”
月婵哭笑不得，她不在的时候金叶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现在说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话。
“我没有，你别听金叶她乱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找人做过那种事，你要相信我。”
月婵轻声软语哄着她，付流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她。
“我不信，你一定又是骗我的，你们狐狸一向诡计多端。”
付流溪别错身子不看月婵的脸，她的脸太有迷惑性了，她怕自己情不自禁点头同意。
“我不知道金叶是怎么跟你说我的，我从小就跟姐姐们关在族里，是姐姐她们出逃把我带走的，从小我就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妖或者人交流。那时候我还没办法化成人形，我的姐姐们也没有强迫过我去修行，都是她们去外面回来后把一部分修为渡给我才让我能像现在这样。至于迷惑人需要的媚术，姐姐们从未教过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该怎么做这种事。”
月婵说到一半时付流溪已经转过来看她了，只是她说得太过忘我了没注意到。
月婵陷进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好一会付流溪才一点点凑近她。
“所以月婵你其实什么都不懂，是只假狐狸。”
“狐狸就是狐狸，还有真的假的？”
月婵背靠在墙上，觉得付流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她还一直往这边贴。
“昨天的谷饶姐姐就很像狐狸，说话姿态都让人心窝痒痒，那眼神更是让人心头一软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不像你一直冷冰冰的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她是兔子，从小跟着我们长大也跟姐姐们学了一些媚术，加上她们本就身子娇弱看起来楚楚可怜，做我们的事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怎么？你对她动心了？”
月婵笑道。
“怎么可能！喜欢上她我连自己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她看起来比狐狸狡诈多了。”
付流溪反驳，月婵突然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不哭了？那就先歇息会吧，晚上带你去看萤火虫。”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希望我离开。”付流溪按住她的手。
差点就忘记她的目的了。
“乖一点。我身边不安全，那些道士还会找上来的，我不能连累你。”
“我说了我不想离开你，我就你一个亲人，离开你我要去哪？”
付流溪比月婵矮大半个头，看着月婵透着粉红的薄唇恨不得咬上去。
这么好看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我会给你找个新住处的，你可以找个喜欢的人自己组建家庭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不！我就是要在月婵身边，你让我去嫁人难道你是想自己孤独终老吗？”
付流溪捏着月婵手腕，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月婵手已经被她握出一圈红印子。
“你走了我都未必老呢，你是在担心我一个人太孤单吗？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月婵笑着安慰她。
“我不想看你孤单，你明明就很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还要骗自己，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里经常流露出来的落寞吗？你可以骗自己一辈子吗？”
月婵错愕地看着她，扭头沉默地看向窗外。
又是这个表情。
明明就很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还老是说着习惯孤独这种让人心疼的话。
“月婵……”
“流溪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月婵打断她，眼里突然失去了光彩，就连笑容都很勉强，看起来弱不禁风，单薄的身子更像一张白纸，稍大点风就可以把她带走。
“月婵……”
付流溪心间一阵钝痛，喊了月婵名字却没得到回应，直到门关上她还带在原地。
是她说的话太重伤到月婵了吗？
她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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