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天晚上沈遂还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他隐约听见一阵轻缓的敲门声,隔了两分钟左右再次响起,就这样反复两三次。
沈遂迷迷糊糊醒过来,睡不够脑子也不清醒,沈他反应了好半天会是谁,戴浅并没有说要来,除了戴浅他也没有别的朋友。
沈遂凭着并不顽强的意志强撑着从床上起来,起来的时候发现松果长长一条趟在他手边,松果好像特别喜欢他手边不知道为什么。
沈遂小心地挪到床的边缘想要起身,看见松果睫毛动了动好像要醒,沈遂甚至没多反应一下,下意识伸手虚贴在它脸边,好像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松果鼻子嗅了嗅,无意识的蹭沈遂的手,翻身睡了过去。
沈遂轻轻抽手,在敲门声再次响起之前起来,穿好拖鞋走到玄关。
猫眼平时是关着的,沈遂轻轻掀起来看,外面站着他的邻居何瑞。
沈遂的小区比较新,走廊的感应灯特别灵敏,有一点轻微的声响感应灯就会亮。
沈遂看见感应灯洁白的灯光打在何瑞背后,沈遂看不清他的表情,虽然想不通何瑞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沈遂还是把门打开三分之一。
几乎是在门打开的瞬间,何瑞就挂上了一副特别开心和激动的神情。
沈遂莫名其妙的感觉后背发凉,好像被什么阴暗毒蛇盯上了一样,冷的他不受控制地轻抖了一下。
“你没事吧?”何瑞关切的问,上前一步好像要扶住他。
沈遂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避开何瑞伸过来的手,何瑞表情略显受伤的放下。
“没事,你有事?”沈遂并不太关心何瑞的表情,他自认和邻居没有任何冲突矛盾,何瑞为什么找自己。
“是这样的,我刚在楼下捡了一只猫,但是太晚了,宠物医院关门了,我记得之前看见你买了猫粮什么的,就想着先来你这买一点喂给它,明天再送它去医院。”
因为太晚了,加上沈遂还没睡醒,他一时间没发现什么不对,也没注意何瑞越过他频频看往客厅的目光。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一包。”沈遂转身,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关门,只留下一条小缝。
沈遂走到客厅,把之前给松果打开了没怎么吃的猫粮拿起来,正好松果不喜欢吃,他还愁没办法处理呢。
“这个就是。”沈遂重新出现在门口把门打开递过去,何瑞双手接过。
“太感谢了。”何瑞对着沈遂笑,沈遂面无表情。
“那就不打扰了。”何瑞转身欲走,表情恋恋不舍,好像沈遂家里有什么宝物一样,看得沈遂鸡皮疙瘩起一身。
或许是何瑞的表情让沈遂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突然出声叫住了何瑞。
“等下,你捡回来的猫几个月大?”
何瑞明显的愣了一下,表情空白了好几秒,然后自然接话:“看起来已经成年了,受了伤,应该是可以吃猫粮的。”
好像挺合理的,沈遂也不太懂猫。
“没事了。”沈遂关上门,缝隙间一闪而过何瑞不怀好意的目光。
沈遂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松果还睡得很香,它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掌心的肉垫粉粉嫩嫩,沈遂好想捏捏爪子摸摸毛茸茸的肚子,但是怕吵醒它,沈遂还是忍住了。
沈遂轻手轻脚的溜回床上,心满意足地贴着松果睡觉。
第二天沈遂是被吵醒的,电话铃声催命一样在他耳边响个不停,沈遂觉得好烦躁,这几天天天被吵醒。
沈遂带着怒气接通,还没等沈遂发脾气北云山开门见山地问他:“戴浅昨天联系你了吗?”
莫名其妙的话让沈遂思绪空白了三秒,随后他挣扎着回忆了一下,回道:“昨天中午通过电话,怎么了?”
北云山疑惑的声音传来:“我告诉他今天九点来复查,都十点半了他还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听完这句话沈遂一下子清醒了,他突地从床上坐起来,“戴浅失踪了?”
“目前看应该是,不然他从来没迟到过,这里堵车也不至于堵一个多小时吧?”
也不怪北云山起疑心,往常如果约了戴浅九点复查,那么一般八点半戴浅就会出现在诊所门口,自打开始检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有一年了,戴浅这一年来风雨无阻从不迟到,北云山都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问,戴浅解释说诊所这边是郊区,没有那么多车,来的特别快。
所以今天戴浅没出现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我记得他不是前几天才复查过吗?”沈遂看了眼手机日历,不解提问。
“是啊,本来是一周一次的,昨天你不是恶化了吗,我看时间差不多就约他今天来,最好以后都是三四天一查,多关注一下能早预防。”
沈遂听见北云山咔哒咔哒敲键盘的声音,“你昨天跟他打电话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沈遂仔细回忆了一遍他俩打电话的细节,很确定的回答道:“没有,很正常。”
昨天电话里戴浅无论是语气还是说话习惯都没有任何改变,不太可能是昨天就被掉包了。
“那就难办了,我找人问问吧。”说完北云山就挂了电话。
沈遂看手机屏幕,10.42,比平时醒的要晚,他最近好像很嗜睡。
沈遂再三思索还是觉得有必要去戴浅家里看看,他们之前互相留过地址,为了某些时候出意外找不到,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沈遂起来洗漱,或许是水流声比较大,松果也醒了。
沈遂擦脸的时候看见松果伸了个懒腰,随后轻盈地跳下床晃着尾巴溜达到沈遂脚边蹭他,尾巴甩着甩着勾上他的脚腕。
沈遂这时候才发现松果长大了许多,尾巴都变长了。
真是好养活啊,沈遂又忘了松果死活不肯吃猫粮的时候轻声感慨。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不太像猫了呢?沈遂手上都忘了动作,仔细地观察自己脚边的白色毛茸茸。
可能是他的错觉,沈遂手上接着处理猫饭,然后放到猫爬架上。
沈遂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松果就跟在沈遂脚边转悠,沈遂来回走特别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踩到它。
沈遂给松果捞上来,放在猫爬架上,摸摸头嘱咐,“我今天有事出门一趟,归期不定,饿了就去吃猫粮。”
松果听见这话简直以为沈遂要抛弃它,愣着看沈遂饭都不敢吃,反应过来立马咬住沈遂的衣角不放。
沈遂似乎也察觉到他的话有歧义,赶紧补上,“不是要抛弃你,我是要去找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说归期不定。”
但是松果怎么也不肯放开沈遂的衣角,死死的咬着,都咬了一个不小的洞出来。
沈遂没有办法,又安抚了松果几句,松果也没有松开的意思,饭也不肯吃,好像是要饿死自己,让沈遂心疼。
一边吸吸闻闻沈遂,一边不停地看他的口袋,沈遂觉得自己没理解错的话,松果的意思是让自己像昨天一样把他揣兜里带出去。
带上松果或许也行,毕竟猫和狗一样对气味很敏感,说不准松果可以代替搜救犬的功能,帮沈遂找到戴浅。
沈遂在心里给自己带上松果的行为找了好几个理由,才终于成功说服自己。
“带上你也可以,但是要先把饭吃完,然后咱们约法三章。”
松果听见,用爪子拽住沈遂,埋头苦吃,着急的沈遂都担心他噎到。
“不着急,你慢慢吃,吃饱就行。”沈遂单薄的安慰松果也不听,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沈遂准备的饭,然后自觉的跳下去,一路跑到玄关,直接跳进沈遂外套口袋里。
沈遂换了衣服赶紧出了门。
戴浅住的地方离沈遂家很远,即便是沈遂出门就找了车,到的时候也临近中午。
戴浅喜欢安静,居住在偏僻没什么人的地方,很久之前沈遂来过一次,万幸还有点印象,还算顺利的找到了戴浅的家。
沈遂按了三次门铃都没有人理。
正午的阳光顺着楼道小窗户照进来,照在台阶上,落在戴浅家门前。窗户开着,突然一阵冷风袭过,沈遂感觉后背发凉,突然有了被人监视的感觉,他猛回头,背后什么都没有。
沈遂想找戴浅的邻居问问,但是很久之前沈遂来的时候并没有上楼,他不知道戴浅有没有邻居。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响了戴浅隔壁的门,也就五秒,一个纹着花臂凶神恶煞的男人开了门,一打开门酒气熏天,带着食物腐烂的味道,简直像生化武器,沈遂不适地后退。
“干什么。”男人看着比他稍矮一些的沈遂提问,男人嘴上还叼着烟,沈遂看见门口地上乱糟糟地堆着很多酒瓶。
“您好,我的朋友住在您的隔壁,今天突然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您昨天或者今天有没有见过他。”沈遂礼貌开口,刻意把自己声音放得很柔和。
“没看见,我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喝酒,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别因为那个男的来烦我。”男人说完就“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带来的气流震起沈遂深黑色的头发,几缕碎发落在沈遂眼前。
沈遂无奈往下走了几步,看戴浅的家门。
兜里的松果探头,沈遂伸手摸摸它,它舔舔沈遂的手,然后松果看着戴浅的家门,突然跳了出来。
“怎么跑出来了。”
沈遂出门前跟松果约法三章,不许乱叫,不许乱跑,不许不听话,然后按着松果的爪子盖章,虽然松果表情很不同意,还是不情不愿地击了掌。
沈遂并不觉得松果会突然不听话乱跑,应该是松果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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