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大理寺地牢一片寂静。
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苏清提着一盏灯笼,来到地牢深处——墨渊所在的牢房外。
他看了看,才轻声道:我来了。你说的线索呢?”
墨渊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身,走到牢门前。
他看着苏清手中的灯笼,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阿漪,你果然来了。”他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我还以为你会怕我设陷阱,不敢来呢。”
苏清皱了皱眉:“我不是来跟你废话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卷宗在哪?”
“当然知道。”墨渊点头,“卷宗在张鹤书房的暗格里。那暗格藏在书架后面,需要转动第三排从左数第五本《论语》才能打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张鹤打算明天一早,就将卷宗带到城外的破庙,交给王鉷的余党,然后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
苏清心中一紧:“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墨渊笑了笑:“我虽被关在这里,但我的眼线遍布长安。”
“张鹤与王鉷余党的联系,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看着苏清,语气放得更柔,“阿漪,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苏清愣了一下:“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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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隔着栏杆,轻轻握住了苏清的手。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苏清的心跳瞬间加速。“我想要的奖励,很简单。”墨渊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想让你再叫我一声‘阿渊’,就像上次在地牢里那样。”
苏清的脸瞬间红了,他想要挣脱墨渊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更紧。
他看着墨渊的眼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期待与温柔。
让他无法拒绝。
最终,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阿渊。”
这声“阿渊”让墨渊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凑近栏杆,几乎贴在苏清的耳边:“阿漪,谢谢你。”温热的气息拂过苏清的耳畔,让他浑身发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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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巡夜的守卫来了。
苏清猛地回过神,用力挣脱墨渊的手,低声道:“我先走了。若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想办法拿回卷宗的。”
墨渊看着他慌乱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他知道,苏清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无法再掩饰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能让苏清彻底放下顾虑,与自己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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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回到自己的住处,心脏还在不停地跳动。
他坐在桌前,想起刚才墨渊握着自己手时的温度,想起他温柔的语气,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了,哪怕墨渊是妖,哪怕他们立场不同,他也无法再将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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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苏清按照墨渊所说的,悄悄来到张鹤的书房。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走到书架前,找到第三排从左数第五本《论语》,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轻响,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苏清深吸一口气,伸手将暗格中的卷宗拿了出来——正是失踪的那本记录着墨渊与王鉷勾结证据的卷宗!
他心中一喜,刚要将卷宗收好,却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清脸色一变,迅速将书架归位,然后拿着卷宗,躲到了屏风后面。
书房门被推开,张鹤走了进来。
他走到书架前,似乎想确认卷宗是否还在。苏清躲在屏风后面,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张鹤检查了一下暗格,发现卷宗不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慌乱地在书房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会不见呢?难道被人发现了?”
苏清看着张鹤慌乱的样子,心中冷笑——看来墨渊说的是真的。
张鹤果然打算将卷宗交给王鉷的余党。
他趁张鹤不注意,悄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绕到书房门口,轻轻打开门,然后迅速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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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住处。
苏清将卷宗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看着卷宗,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若不是墨渊帮忙,他根本找不到卷宗。可墨渊是妖,是朝廷的犯人,自己与他走得这么近,到底是对是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苏清连忙将卷宗藏好,走过去打开门——是沈狸。
“明漪兄,听说你找回卷宗了?”沈狸笑着走进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我特意来向你道喜。”
苏清点了点头:“是啊,多亏了……多亏了我自己仔细查找,才找到卷宗。”他没有提及墨渊的帮忙,怕沈狸会多想。
沈狸看着苏清略显慌乱的神色,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他笑着道:“不管怎么说,找回卷宗就好。接下来,我们就可以拿着证据,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一网打尽了。”
苏清点头:“没错。我已经让人盯着张鹤了,只要他与王鉷的余党接触,我们就立刻动手。”
沈狸看着苏清,碧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明漪兄,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和明允殿下都会站在你这边。”
苏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多谢长卿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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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狸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苏清的住处。
他走到街上,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心中暗忖——苏清与墨渊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深了。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守护好李晏,守护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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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东宫,李晏正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密报——王鉷的余党果然打算在今日午时,在城外的破庙与张鹤交接。
他将密报放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张鹤,王鉷的余党,你们的死期到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内侍道:“传我命令,让东宫卫做好准备,午时随我前往城外破庙,抓捕张鹤与王鉷的余党!”
“是,殿下!”内侍领命而去。
李晏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暗忖——只要抓住张鹤和王鉷的余党,长安的危机就能暂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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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很快就到了。
李晏带着东宫卫,沈狸与苏清带着大理寺的差役,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着城外的破庙赶去。
一场针对张鹤与王鉷余党的抓捕行动,即将开始。
而墨渊,则在牢中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今天过后,长安的局势,将会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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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日头正烈,长安城外的破庙被晒得发烫,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偶有几只麻雀落在倒塌的梁柱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却掩不住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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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带着百名东宫卫,埋伏在破庙西侧的树林里。
他身着银甲,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地盯着破庙的方向,指尖轻轻敲击着枪杆,计算着时间。沈加里就站在他身边,依旧是那身月白长衫,只是腰间多了一柄短剑——那是李晏特意给他的,说是“防身用”,实则是怕他在打斗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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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允殿下,按照约定,张鹤应该快到了。”沈狸轻声道,碧眸中闪过一丝灵力的光芒,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我能察觉到,破庙周围有三股人类的气息,应该是王鉷的余党。”
李晏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东宫卫统领道:“传令下去,等张鹤与余党交接卷宗时,再动手。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要放跑一个!”
“是,殿下!”统领领命,立刻悄悄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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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清带着二十名大理寺差役,埋伏在破庙东侧的草丛里。
他紧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时不时望向破庙,心中却有些不安——墨渊说张鹤会在午时来交接卷宗,可现在已经过了半刻钟,张鹤还没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苏清精神一振,连忙示意差役们做好准备。只见三辆马车朝着破庙驶来,为首的那辆马车上,坐着的正是大理寺卿张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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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破庙前停下,张鹤从马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对着马车里喊道:“东西带来了吗?”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正是装卷宗的盒子。“张大人,东西在这。”男子将锦盒递给张鹤,“王大人说了,只要你把东西带来,之前答应你的,绝不会少。”
张鹤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确认里面是卷宗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你们放心,只要我拿到‘青丘印’碎片的秘密,一定会帮你们救出王大人。”
就在这时,李晏一声令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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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东宫卫从树林里冲了出来,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张鹤和王鉷的余党。苏清也带着差役们从草丛里冲出,将破庙团团围住。
张鹤脸色骤变,连忙将锦盒藏在身后,对着余党们喊道:“快,给我杀出去!”
余党们拔出腰间的刀,朝着东宫卫和差役们冲去。
一时间,破庙前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沈狸见状,立刻拔出短剑,加入战斗。
他的动作灵活,短剑在他手中舞出阵阵寒光,很快就放倒了两个余党。
李晏也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
他的枪法精湛,每一枪都精准地刺向余党的要害,很快就将几个余党逼得节节败退。
苏清则直奔张鹤而去。张鹤虽然是文官,却也学过一些武艺,他拔出腰间的佩刀,与苏清打斗起来。
“苏清,你敢背叛我?”
张鹤一边打,一边喊道,“你别忘了,你的官职是谁给你的!”
“我的官职是朝廷给的,是用来为百姓伸张正义的,不是用来包庇罪犯的!”苏清怒喝一声,手中的剑加快了速度,一剑刺向张鹤的胸口。
张鹤躲闪不及,被剑刺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官服。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锦盒从他手中掉了出来。苏清上前一步,将锦盒捡起,然后用剑指着张鹤的喉咙:“张鹤,你勾结王鉷,盗窃卷宗,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张鹤看着苏清,眼中满是不甘,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垂头丧气地说道:“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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