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本能的沉沦

第十九章

陆临舟随着苏蔓走进休息室,听到身后落锁的声音,他回身,眼底藏着一点似笑非笑的波纹:“陈太太有什么话,非要关起门来才能说?”

苏蔓周身勉强维持温顺的伪装倏然褪去,眉眼间凝着霜:“小陆总之前还说瞧不上苏家,不屑与我合作,后脚就开始计划跟我二叔盖项目中心,我就是想问问,您究竟是看不起苏家,还是单单......看不上我?”

陆临舟不疾不徐地踱到沙发旁,悠然落座,指尖抵着额角,抬眸,目光在她微微泛红的脸上流转,唇角勾起:“望澜湾项目,当年好歹也是苏家的支柱产业,虽说后来几经转手,但归根结底,终究是苏家一手打造出来的。我如今找苏鸿业合作,合情合理,有什么问题?”

“望澜湾二期就是被苏鸿业败掉的!你……”苏蔓气息微促。

“苏蔓,”他淡淡地打断她,“摆正你的位置,你是陈恩艺术馆的馆长,是陈家的未亡人。苏家的事,与你无关。”

“真的无关吗?”苏蔓向前逼近一步,“那苏瑾呢?你送她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陆临舟低低地冷笑一声,眼尾挤出几道褶皱,平添几分成熟,“男人送女人戒指,左不过两种心思,”他语调缓慢,眸光牢牢吸住她,“一是想睡她,二是想娶她,你觉得……我属于哪一种?”

“你想……睡她?”

陆临舟显然对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

“苏家这几年虽然式微,但在海丽市盘根错节的人脉和残余的威望还在,我若想在这站稳脚跟,联姻……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话锋一转,目光带着倒钩,重新刮过苏蔓的脸,“不过么,我这个人性子向来不算好,偏好也……重口味些。苏瑾那种温室里娇养出来的花,经不起风雨,不怎么合我胃口。”

“你……”

“喂,不是帮我擦衣服吗,”陆临舟展开双臂,仰躺在沙发靠背上,神态恣意,带着点命令,“过来啊。”

苏蔓看一眼他胸前衬衫上的酒渍,攥着纸巾挪过去。

他胸前的衬衫被香槟浸湿了一片,紧贴着肌肤,隐约透出底下结实的肌肉轮廓。湿透的布料颜色变深,与周围干燥的区域形成暧昧的对比。

她俯下身,拿着纸巾的手用力按上去,动作不仅毫无温柔可言,甚至带着点泄愤般的力道,在那片酒渍上胡乱擦拭。

陆临舟没有动,任由她带着情绪的动作在身上发泄。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从她微微蹙起的眉尖,到她低垂的睫毛,再到饱满的唇瓣,似是带着灼人的温度,一寸寸地巡弋。

休息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巾摩擦布料的声响。

苏蔓能感觉到他胸膛随着呼吸的轻微起伏,隔着薄薄的纸巾和湿透的衬衫,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过于亲密的触感和温度让她心慌,脸上越来越烫,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陆临舟将她这瞬间的慌乱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苏蔓强迫自己镇定,她重新集中注意力,但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心脏狂跳,就连呼吸也不自觉地屏住了一瞬。

“陈太太,”他忽然开口,“擦个酒渍而已,需要这么……视死如归吗?”

苏蔓动作一顿,抬起眼,正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小陆总说笑了,”她别开眼,语气生硬,“我只是,不想耽误您太多时间。”

“我不着急。”他慢条斯理地回应,依旧欣赏她的窘迫。

苏蔓不再说话,抿紧唇,加快手上的动作,只想尽快结束这令人窒息的接触。

终于,显眼的酒渍被擦得淡去,只留下一圈不明显的水痕。

苏蔓长舒一口气,直起身,将揉皱的纸巾团了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陆临舟也缓缓坐直身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又抬眼看向她,眼神里那点未散的笑意混合着某种深意。

“手艺不错,”他意味不明地评价了一句,“我很满意。”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外面传来苏瑾的声音:“小陆总,我是苏瑾,您在里面吗?”

苏蔓听到声音,转身走过去,手指刚碰到门把手,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便从身后覆上来,握住她的手腕。

“别动。”陆临舟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

不等苏蔓反应,他握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从门边拽了回来。

来不及惊呼,后背已重重陷进沙发里,墨绿色的丝绒裙摆花瓣般散开。

陆临舟高大的身影随之倾覆下来,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他垂眸看着她,眼底没了之前的玩味,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

“你……”苏蔓挣扎着想坐起,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那股力道让她吃痛,也让她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温和的顾常念了。

门外,苏瑾的敲门声变得急促:“小陆总……您在吗?”

“苏小姐,”江叙的声音出现,平静有礼,“小陆总正在休息,请您安静。”

“可,可是……”苏瑾还想再说,声音却渐渐远去,显然是被江叙半推半劝地请走了。

周围重归寂静,静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陆临舟紧蹙的眉缓缓舒展,但压制苏蔓的姿势却未有半分松动。

苏蔓仰躺在沙发里,看着上方陆临舟近在咫尺的脸。

尽管他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但她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他流畅硬朗的下颌,微微滚动的喉结,以及那双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眼睛。

“陆临舟,”她尝试去推他,“玩够了吗?”

陆临舟的目光缓缓落到她饱满的唇上:“我还没开始玩呢。”

他抬起一只手,指背近乎轻佻地蹭过她泛红的脸颊,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直和抗拒。

“不如我提个建议?”他缓缓开口。

指尖停留在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脸,与自己对视。

“让我看看,望澜湾七号,对你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根本不等苏蔓做出任何回应,低头吻了下去。

唇舌粗暴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强悍的侵略性,掠夺她的呼吸,搅动她的感官。

没有半分温情,只有纯粹的征服欲。

苏蔓脑中一片空白,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汹涌而至的屈辱与愤怒。她用力推搡他的身体,拳头锤在他肩背上,却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窒息感混杂着莫名其妙想要沉沦甚至迎合的陌生感觉,从她心底隐隐升起,不,她不要迎合!

这熟悉的感觉……

筑浪岛,酒吧,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同样霸道的气息,同样不容拒绝的力道,同样将她置于被动承受境地的掠夺!

难道……那个男人是他?!

这个念头一起,她彻底被激怒,手在沙发边缘胡乱摸索着,摸到刚才被她丢在一旁的木质纸巾盒。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身上男人的额角,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

陆临舟吃痛,闷哼一声,侵略的动作骤然停止。他抬起头,额角迅速泛起一片红痕,甚至有血丝从破皮处渗出来。

他眼底的**和暴戾尚未褪去,又混杂上猝不及防的愕然与更深沉的怒火,使得一张俊美的面孔此刻看起来有些骇人。

苏蔓趁机推开他,从沙发与他身体行程的缝隙中狼狈挣脱出来,踉跄着退到墙边。

她感觉嘴唇发胀,甚至有点火辣辣的疼,“陆临舟,”她声音嘶哑,“你就是条疯狗!”

她说完,拉开门,冲了出去,墨绿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外昏暗的光线里。

休息室内,只剩下陆临舟一个人。

他抬手摸了摸额角刺痛的伤口,指尖沾染上一点猩红。

他看着指尖的血色,又望向空荡荡的门口,眸色沉郁下去。

……

阳光炽热的午后。

苏蔓带着顾常念偷偷溜回七号别墅,找佣人要了一截针线,费了半天的劲,差点成了斗鸡眼,才成功将线穿进针眼。

“不许笑!”她鼓着腮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举起一颗粉色爱心形状的塑料纽扣,“漂亮吧,我选了好久呢。”

这下顾常念笑不出来了,嘴唇动了动,想抗议但没敢。

苏蔓已经低下头,捏着细针,小心翼翼地穿透布料,一针一线给他缝衣领上的纽扣。

阳光透过落地窗,刚好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染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她靠得很近,近到顾常念能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脖子。

他的心跳得很快,擂鼓一般,震得胸腔发麻。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尤其是她微微嘟起的唇瓣,让人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最后一针缝好,苏蔓俯身,凑过去,用牙齿咬断棉线,这个动作,让她的鼻尖无意间擦过他凸起的喉结。

顾常念浑身一僵,全身滚烫。

苏蔓抬起头,正好撞见他飞快移开视线,但通红的耳根和脖颈却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她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他的窘迫,她没有退开,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歪着头看他,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弯起来。

“顾常念,你刚才……是不是想亲我啊?”

“轰”的一声,顾常念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脸颊、耳朵、脖子,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红得透彻。

他猛地转回头,对上她含笑的目光,那里面映出他此刻无比窘迫的模样。

他想否认,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音节。被她戳破的心思在阳光下无所遁形,混合着少年情窦初开的羞赧和被她如此直白凝视的悸动,让他几乎想要夺路而逃。

他看着她花瓣一样的唇,看着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鬼使神差地,慢慢地,一点点地朝她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阳光和着她身上淡淡茉莉香的气息,暧昧得让人头晕目眩。

两颗年轻的心脏,在静谧的午后,以震耳欲聋的节奏,疯狂跳动着。

充斥着茉莉香和少年滚烫羞赧的午后,被永恒地定格在那个阳光明媚的记忆里。

曾经的欲说还休,终究在岁月的打磨下,变成了如今的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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