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离开后,张洋一路小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平日里那个吊儿郎当的人消失了,变得苍白害怕,他处处留神,生怕自己成为第三张草莓薄饼。
张洋隐隐觉得boss可能看到他了。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boss推门而入的画面,那时候在玻璃橱柜后他窥见,boss的眸光明明向他所藏的方向游移了一下。
boss肯定看见他了。
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马上就要死了!
这个想法出现在张洋的脑海之后,张洋一个不注意,踉跄着被地毯绊倒了,他眼睛通红地茫然四处张望。
他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高挑的女子明显有几分慌乱,她扶了一下墙壁,匆匆离开了一间屋子。
苏灿。
那么晚了,苏灿为什么还在走廊里乱转。
她为什么那么慌张,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这不是一个进入了好几次副本的玩家该有的反应。
张洋留意着苏灿出来的房间,他记得那是一个封掉的厕所。
会不会是苏灿偷了顶楼属于boss的东西,藏在了厕所里。
张洋猛地想到了这些可能,他连滚带爬地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冲向了那个厕所。
一定是这样!
张洋的眼里隐隐散发着兴奋的光芒。
如果能将苏灿这个罪人交出去,那大家就都可以通过副本了。
张洋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他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视线里透过几分精明,又有了平日里那散漫的样子。
他走进了那个厕所。
地面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符犀牛角灰烬和一点点素枝粉末。
犀牛角可以使人看见鬼。
素枝粉末则可以让人与鬼通话。
……苏灿果然有事情在瞒着他们!
地面上欲盖弥彰地盖着一层薄纸板,张洋嫌弃地将薄纸板丢在旁边,他向坑底张望了过去,然而坑底只有一片漆黑。
张洋毫不犹豫地翻身跳进了坑底。
坑底里面堆积着人的尸体,全都被泡成了球形,胀大了几倍,甚至还有蛆虫在上面蠕动,让人一眼就看出恶心。
张洋惊奇地看着这些尸体,他想到了那一展示橱的右臂,特地围着那些尸堆转了好几遭。
这个尸体没有右臂。
这个也没有……
另一具……
这些尸体都没有右臂。
张洋惊喜地围着这尸堆打转。
普通玩家例如史文宾、时辽他们死后都留有右臂。
而这些尸体绝对是有着除玩家之外的第二个身份,boss为了泄愤才砍下他们的右臂。
张洋想起了自己在壁橱里看到的两个空位。那里还为两条右臂留存着位置。
他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想他知道顶楼丢失的物品是什么了。
张洋哼着小调,他也拿出了一个犀牛角,点燃的烟飘散在空中,他看到了在他的旁边隐隐间浮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应该是上个副本活下来躲藏着boss的人,那人幸运地躲过了boss砍掉右手的责罚,代价却是永远地困在这个副本里无休无尽地躲避着boss的搜查。
烟冉冉飘散,很快冷了下来。
第二条手臂会是谁呢……
苏灿。
苏灿能找到这个厕所,使用了素枝粉末与坑底这个鬼交谈,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张洋脸上挂着诡异的笑,慢慢地走了出去。
苏灿脚步虚浮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进入副本时,她就发现她的背景提示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系统告诉她,她是某个调查队的成员,混入了一个旅游团,来调查古堡里面死了很多人的真相。
这个真相几乎摆在了明面上,就是boss杀的,压根不需要调查!
然而她刚才与坑底那只鬼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那只鬼是上一个副本苟活下来的同样具有双重身份的玩家。
早在之前,boss就察觉到了调查员的存在,调查激怒了boss,所以boss大肆残杀调查员。
坑底的那只鬼有幸勉强保住了一条命,却被困在副本里,成为了一只鬼物。
所以基本上,她这个第二身份彻彻底底地就是一个单纯的负担,不能被发现。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坏了,导致她一下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苏灿攥紧了青葱一样的手指,眼神慢慢地变冷了下去,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待着boss的惩罚,她一定会活下去的。
*
谢时容迷迷糊糊地半梦半醒,粘腻的衣服糊在他的身体上 很不舒服,他扭来扭去一遍一遍地想要脱掉,却一次次被挡住。
谢珏将容容的手被摆放到应该在的位置。
他支着下巴在床边一本正经 ,怀着一颗坏心眼,逗弄着谢时容的耳朵:“不能脱。”
脱了的话,万一走不出这个房间怎么办?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个正人君子吗?
谢时容刚吸了催睡的香,此刻他是动不了的,明明耳边有着痒意,他却抬不起手,无意识地蹙着眉感受着这绵长的痒感。
只能在梦中哼唧两声,求某人不要再欺负他了。
谢珏眼神没有丝毫挪动地盯着自己的小朋友,手上还是不依不饶地拨弄着谢时容小巧的耳垂。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谢时容的不安与难受一大半来自于他下意识地挠耳朵。
而这个罪魁祸首,还觉得是催睡香的计量不够大,没能让小朋友安稳地睡着。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谢珏才失掉了玩,弄容容耳垂的兴趣。
他抱着容容还不忘摸一把里面腰腹之间的软肉,在谢时容的额头印下一吻后,才在床的另一侧睡去。
谢时容前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后半夜却异常地平静安详。
梦里没有出现那个黑雾蒙着脸部的男人,没有令人细思极恐地场景。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作为通关的奖励,游戏实现了他的愿望,改变了现实。
他不是孤儿了。
他于六岁那年就被领养回了家。
阳光正好,灿烂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了室内,黑色的立式钢琴立于一侧。
谢时容茫然地在巨大的卧房里醒了过来,直到愣了几秒后,他才接受了这个卧室是他的卧室这一事实。
下一秒,在他了解到他到底在哪后,场景一下子转换了。
谢时容又坐到了一面巨大宽广的换衣镜面前,谢时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无措地盯着换衣镜里面的自己。
他的身体被一双手熨帖自然地抚摸过,先是打着精致领结的脖颈,由那双手整理着领结两侧的长度,然后再由那一双手一路向下,游走到了他的腰部,那双手为他检察了一下腰间的扣子和皮带。
这一切仅仅只是一双手,没有手臂,没有人,是一双突兀又极富有美感的手。
谢时容觉得这场景太过荒诞了。
由于是在做梦,他感受不到恐惧,单纯地思考着那双手是谁的手。
修长骨感的指节,左手中指上有一枚银戒。
戒指戴在左手中指意味着订婚,右手中指则意味着热恋。
这双手的主人被人求过婚。
谢时容安安分分地坐在落地窗上,乖巧地容忍着这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听话。
仿佛这本就是一件应当的事情。
“就该这样。”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谢时容的耳边猝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你该对我负责。”
语调阴冷,略有着几分倨傲和疯狂。
谢时容慢慢思索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是他将这个手的主人变成这样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谢时容就感到了一阵头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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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古堡之夜(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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