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一时间没有看懂这个蜘蛛的操作,警惕了一会确定蜘蛛不会再突然冒出来后,林夏快速爬上树,没有犹豫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死的也要……
林夏手里的小女孩忽然动了一下。
林夏:“!”
毫不夸张地说,林夏差点想立马扔了。
他低头一看,却见小女孩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愣愣地看着自己。
“?”
活的?
林夏尝试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玲玲?”
小女孩显然还记得他,咿咿呀呀地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林夏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小女孩包了起来。
在野外几乎待了三天,好在有茧包的保护,小女孩身体竟然没有失温。林夏尽量将这个才刚四岁多的孩子抱在怀里,安抚地拍着背。
看着孩子干裂的嘴皮,林夏原地坐下,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摸出一瓶矿泉水,倒了一盖子,瓶盖轻轻靠近玲玲的嘴唇。
小心翼翼地给喂了点水后,林夏开始后悔没有带食物,只能无力地轻轻拍着她说:“乖,哥哥一会带你去吃东西,你不要睡。”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
玲玲是个特殊孩子,先天的原因说不了话,表达什么只能咿咿呀呀。
林夏先给薛佳打了个电话:“玲玲找到了!”
薛佳明显愣了,声音带着几分半夜被吵醒的困倦:“玲玲?你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林夏打开手机把位置分享给她,“帮我叫个救护车,走大路,我带着孩子往回走。”
简单回答对方的问题交代对方打120后,林夏抱着玲玲往来时的路走。时不时地,他会拍拍玲玲的背,以防止她睡着。
怀里抱着个脆弱的孩子,他没法用极影步,只能靠着腿力尽量快走。
半个多小时后,林夏顺利与120的救护车碰上。
……
医院里,薛佳在小心地给病床上打吊瓶的玲玲喂着粥,一勺勺放在嘴边吹冷了才递过去。林夏坐在床边侧目看着。
脱险后,林夏也逐渐回过味来,一个四岁多的小孩是怎么在不吃不喝、行动受限的情况下在野外活下来的。
事情绝对不简单。
思索间,他的目光略过薛佳喂玲玲吃东西的手,小拇指末尾处贴着一个白色的医用输液贴,血液已经将带棉的部分染红。
“你的手怎么了?”林夏出声,薛佳忙想用另一只端碗的手捂一下,而这只手同样的,在小拇指末尾处也裹着医用输液贴。
眼见捂不住,薛佳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大半夜说找到了玲玲,我打完急救电话之后,想着孩子肯定要吃东西,就借了酒店的厨房打算给玲玲做点菜。”
“没想到急迷糊和太久没碰菜刀了,就给手伤到了。”
林夏点点头,“看着挺严重的,要不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买两个创口贴贴一下吧,输液贴小了点怕不顶用。”
薛佳道:“没事的,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太忙了没来得及换。”
不久,院长等人也来了医院,围着病床上的玲玲看。林夏注意到,早早也被带了过来,但她就一个人抱着兔子玩偶站在人后,不声不响。
“怎么了早早,你不过去看看玲玲吗?”林夏蹲下来摸她头,却感觉她身体无端地在发抖。
动静很细微,要不是直接接触还真感受不到。
“早早?”林夏又叫了一声。
病床边的人看完了玲玲又回过头围着林夏问怎么找到孩子等问题,林夏拿出想好的说词:“我一个晋城的朋友生病了,渠县这边的野外刚好有种晚上开花的草药,专治他的那种病,然后我就想着去给他采一点。”
“没想到一找就走了好远,最后就在一棵大树底下看到了玲玲。”
院长捂着胸口嘴里直道:“老天保佑,孩子没事。”
现在的院长以前也是一个护工,基本也是看着林夏长大的,其他的朋友也都知道林夏的为人,对他的话没有怀疑。
林夏糊弄完,刚想继续问早早,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林夏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警察,只得搁置早早的问题,和屋内众人说了一声之后随警察离开。
他早就猜到,自己的这一套牛头不对马嘴还没有任何逻辑的说法警察肯定不会信,势必会来盘问他。
在派出所待到天亮,他的说法太扯,警察不信,但各种调查之后,答案都是与林夏无关,没有证据,只得又将林夏放回。
早晨6点多,天刚微微亮,刺骨的寒风一吹,没有外套的林夏差点原地结冰。赶忙打了个车回酒店。
“林夏,玲玲吃完东西就闹着要回福利院,医生检查除了营养不良也没什么问题,院长就先把玲玲带回去了。”
薛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林夏刚好拉好衣服拉链。换了身保暖的衣服后,林夏又拿上手机回了个[OK]。
马不停蹄地往福利院赶。
玲玲看着情况状态不错,许久没看见她的小伙伴们也围着她转圈圈庆祝,她说不了话,就咿咿呀呀地附和,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林夏心里安慰了不少,还好,他找到了。
目光一转,看见了坐在后面低头绞手的早早,林夏皱了皱眉,偏头问身边的薛佳:“早早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心理上的……”
薛佳也看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想法,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后面问过院长和照顾她的朋友,她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疾病,只是不爱说话。”
“嗯嗯,不是生病了就好。”
太阳此时正挂高空,世界稍稍回温,只有风还是冷的,扫过时让人耳垂脸颊冰凉。
耳垂……
林夏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迟来雪。
早知道应该问一下他怎么做到的,能凭空让耳垂等冬天最受罪的部位暖和。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几天后,
闲下来林夏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握着个装着热水的一次性杯子,看着孩子玩乐。
薛佳抱着一箱东西从大门进来,眼神和林夏打了招呼后先进了屋子,几分钟后,她坐到林夏旁边,双手撑着脸颊放在膝上,闪着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林夏,你新年打算怎么过?”
“啊?”林夏愣住,低头看了眼手机日历:“都快新年了?”
“还有五天就是啦,”薛佳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嘻嘻笑道:“我说得没错,你还是这么呆。”
林夏摆摆手,拿出平时揶揄室友们的理由:“年纪大了,记不住事情很正常。”
薛佳:“咦——”
“对对对,你都快七老八十了。”
林夏接道:“可不嘛。”
两人相视一笑,薛佳起身催促道:“快,来帮我一起贴春联。”
白天,林夏会去福利院帮帮忙,晚上回到酒店则在林无极的监督下练习各种功法符咒,日子过得很充实。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忘掉那只巨型蜘蛛。
无数的疑问徘徊在他心头,如果是蜘蛛掳走的玲玲,那他为什么不吃掉玲玲,反而……
根据医生的诊断,玲玲只是轻微的营养不良,失踪期间并没有完全的断水断粮,蜘蛛茧又保护她不受伤害。
难不成是蜘蛛一直在给玲玲喂水喂饭?
抓到猎物不吃还给养着,这是个什么道理?
又不是年猪还要养肥再杀。
林夏烦躁不堪,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时,感觉头顶的天花板有轻微地响动声。
“哒哒哒,”
“哒哒哒。”
很有节奏,像是有人拿个小锤在不断地敲。
“滴答。”一滴不知名液体滴落他的枕边。
几乎是立刻,林夏下意识往旁边一滚,他已经被蜘蛛整出了应急反应。
房间没开灯,浓浓墨色中,林夏的视线很有限,但不代表他看不见那两排幽绿的卡姿兰大眼睛。
他想了好几天的大蜘蛛此时就伏在天花板上,和他四目……十目相对。
林夏:“……”
他先将床头灯摁亮,视线扫了一圈心里计算着在这里打架毁坏东西要赔多少。
粘稠的大网向他捕来,半空中就成了冰雕。
落地即碎。
林夏看着毁了的地毯,已经肉疼想哭了。
交过手一次,他身法比较灵活,身边符咒装备也多,不出意外的,大蜘蛛一只脚挨冰箭扎穿之后很快就撞碎玻璃跳出窗外。
林夏追到窗边,冷冷的月光下,对面紧挨着的大楼房顶上,大蜘蛛对他虎视眈眈。可惜林夏一点也没注意到它。
视线牢牢锁定在了蜘蛛旁边的一个背影上。
白发随风猎猎舞动,红衣白裳,三条尾巴在身后展开。
虽然看不见脸,但这背影熟悉极了。
“……”
一刹那,蜘蛛和那道身影都同时消失。
林夏不可抑制地叫出声:“迟来雪!”手指紧紧抓着窗框,碎玻璃刺伤了手也没察觉,血液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你等等啊。”他喃喃着。
两秒后,他又抬起头,“不对,不会是他。”
林夏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摁住伤口,然后开灯下楼去前台报了房间情况,等待赔偿换房的间隙,他不断尝试着召唤那簇熟悉的火焰。
可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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