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上次办婚事还是长公主萧焰的,多年未办喜事,整个皇宫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陶嘉月把多年来收到的首饰尽数取出,几乎掏空了自己的私库,还有不少京郊的地产。
萧太后把萧霜辰叫来,几个内侍两两一组,费力地抬来几口箱子。
打开其中一只,零零总总放着若干锦盒。
“快来看看哀家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萧太后招招手。
“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哀家出嫁时的嫁妆,样式可能不够时兴,但都是好东西,来试试。”
等到回去的时候,两只手腕上叮叮当当地多了金灿灿的一长串,实心的黄金镯子坠得她都抬不起手。
在其中,最为贵重的还是一只翠**滴,极为清透的翡翠手镯。据说是家中百年传下来的,一共有两只,一只在萧焰大婚时给了她,另外一只就是萧霜辰手上这个。
光是脱下堆到手臂的镯子就磨得手掌的骨节处肿胀发红。
萧霜辰心疼地吹着自己的手。
“这是成婚吗?这是渡劫吧!”
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大婚当日,寅时正。
陶嘉月身后跟着着一群人,带着大婚的用具,浩浩荡荡地来了长乐宫。
几个宫女一起动手才把萧霜辰从被窝里面拖出来。
萧霜辰前一夜和陶休休睡在一起,聊天聊到深夜,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叫起来梳妆。坐在凳子上,头同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热帕子敷在脸上,舒服地更加睁不开眼睛。
陶嘉月挥挥手,一个手拿棉线的宫女上前一步。萧霜辰冷不丁的脸上一阵刺痛,被棉线绞地“嗷”的一声叫出来。
“做什么?做什么?大喜的日子给我上什么刑?”
萧霜辰捂着脸彻底醒了,脚在地上用力一蹬,凳子往后滑了些距离就停住了。
“绞面呢,别乱动。”陶嘉月抵住凳子脚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把她推回原位。
幸而宫女手脚麻利,没几下就将脸上的容貌处理干净。
接着就被推到早早准备好热水的池子沐浴,收拾完趁着陶嘉月和韩翡争论哪个妆容更配的空隙又眯着眼睛偷偷睡了一会儿。
萧霜辰感觉自己就像她儿时玩的那种人偶,任由宫女们折腾打扮。
一直忙到傍晚才梳妆打扮好,迎亲的队伍也已经在路上了。
岑珩骑着精心寻来地家室美满的小公马,一身红袍,衬得他的容貌更加昳丽。
他也是一整晚没睡,不过他是瞪着眼在脑海中把大婚的流程过了一遍又一遍。
萧玦带着萧瑾陶休休拦在门前,憋着劲准备让岑珩好看。
“先作首催妆诗。”
对于萧玦这种读不进诗书的武将来说,作诗是他能想到的最为难的事了。
岑珩只是略微思索,一首诗就脱口而出。
“催什么妆,还催妆。”萧焰拧了萧玦一把,“你是不是傻?他一个状元,还能不会作诗?”
“阿九说她要亲自拦门。”
其实萧霜辰的原话是能名正言顺地为难岑珩,这么好玩的事情她当然要一起。
“麻绳中央系着红绸,你若是能把红绸拉过房门,就能把人带走了。”
陶休休打开房门,牵着一条麻绳出来,递给岑珩,艰难地忍笑说完,半掩上房门。
岑珩拎着麻绳铆足了劲地拉,另一端纹丝不动。
隔着闪开的门缝隐约看到绳子在萧霜辰细白的手腕上缠了几圈,第一次对萧霜辰的力气有了极为深刻的认知。
不禁暗自怀疑,她是不是反悔了不想嫁给我了?
“殿下,您嫁给他是被迫的吗?”
屋内江尔尔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当然不是啊。”萧霜辰瞪大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你若是今日还想嫁,差不多就得了。”
陶休休指指外面脸色有些涨红的岑珩。
萧霜辰讪讪一笑,松了力道。
岑珩后退几步才站稳。
等了一会,门再次打开,萧霜辰手执团扇半遮面,一身嫁衣从房内缓步走出。
岑珩走过去,每走一步,心跳得更为剧烈,激动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临到出阁,萧霜辰紧张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手心微微出汗。
陶嘉月不舍地拉着萧霜辰的手,百般叮嘱:“有事一定要好好说,能动口的,万不可动手。”
若是动手把驸马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萧霜辰点头:“母后放心,女儿知晓。”
岑珩立马保证:“月姨放心,我此生必把阿九放在心上,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陶嘉月闻言神情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欲言又止。
…
迎亲的队伍回去时浩浩荡荡的,萧霜辰的嫁妆队伍如长龙一般,第一人已经到了岑府,最后一人还未从宫中出发。
终于将人迎回府上,也到了整个大婚中二人最熟悉最有经验的流程——拜堂。
夫妻对拜的时候,二人隔着扇子对上视线,没忍住弯起唇角。
拜完堂,宴席正式开始,岑珩要迎客。
为了保持妆容的完整,萧霜辰整整一日水米未进,累得瘫在床榻上。伸手从身下抓出一把花生红枣吃了起来。
府中的婢女端着岑珩早早吩咐他们出去买的吃食送过来。见到吃的,萧霜辰眼睛都亮了亮。
吃饱喝足,困意翻涌上来,萧霜辰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往日饱受岑珩蹂躏的一群下属,今日逮到机会,狠狠地灌了他一番,最后只得装醉才侥幸逃脱。
推门进屋,就见到萧霜辰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
和他想象中,灯下美人娇羞带笑的新婚夜背道而驰。
“阿九,醒醒,还没结束呢。”
他也不想叫醒萧霜辰,但还有合卺酒没喝。
萧霜辰睡得并不是很沉,只是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道:“余下的明日再说吧。”
谁家大婚仪式分两日的?
萧霜辰被岑珩扶着坐起来,费力完成剩下的仪式。
看着她头上满满当当的饰品,认命地把人抱到怀中,小心翼翼地替她拆掉发饰和盘起来的头发,再脱掉外衣塞进被子里。
看来今天晚上只能盖着被子一起睡觉了。岑珩洗去浑身酒味,略有些遗憾地抱着萧霜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坏了,已经这么迟了,怎么不叫我?”
萧霜辰手忙脚乱地穿衣梳妆,今日新婚第一日,还要去敬茶。
“别急。娘昨日就同我说,今日让你好好休息,睡足了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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