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在听到了花尽歌说的话后,飞也似地下了楼赶到了花尽歌这儿。
她在看到被花尽歌踩在地上的小厮时,当即暴怒道:“杀人凶手原来是你啊!柳清!”
柳清缓缓抬眼望向了老鸨,带着哭腔道:“冤枉啊!贾妈妈!我不是杀人凶手!”
老鸨怒道:“既然杀人凶手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会被抓到?”
柳清哭喊道:“我也不知道啊呜呜呜呜……我刚从杂物间出来就被踹倒在地上了。”
花尽歌道:“你刚杀完人出来,我难道不应该把你给踹倒,而是放你跑走吗?”
慕成伸手指向了地上带血的脚印,道:“如果人不是你杀的,那你的脚为什么能够走出带血的脚印?”
老鸨走近了柳清,顺着慕成指着的方向,她也看到了几个带血的脚印。只不过血迹并不明显,若是不特意去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脚印带血。
“柳清!”老鸨居高临下看着柳清,眼睛里仿佛都要喷出火星子来了。
“说,你为什么要杀芬芳楼里的姑娘。”老鸨俯下了身子,一手掐起了柳清的脖子,恶狠狠地问道。
柳清眼泪哗哗直流:“我是、我是冤枉的啊……”
花尽歌看着脚下的柳清,慢悠悠道:“我想想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了报复贾妈妈,才在芬芳楼里杀人的吧?”
“咳咳,没、没有啊!”柳清拼命嚷嚷着。
“不是这个原因吗?”花尽歌歪了歪头,微微弯下身子凑近了一些柳清。
“难不成……你只是单纯不喜欢芬芳楼里的姑娘?看她们不顺眼,就想把她们都给杀了?”
柳清微微一愣。
老鸨注意到了柳清的神情,半张脸都黑了下来。她掐着柳清的手越发大力了,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对着柳清质问道:“柳清,你心中是不是其实一直都很恨我,想要把芬芳楼给整没了才开心?”
柳清身形瘦弱,比起眼前的老鸨,他就像是只毫无招架之力的小老鼠。
“咳咳咳、咳咳咳咳……”
眼看着柳清被老鸨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花尽歌道:“贾妈妈,他快要被你给掐死了。”
此时,柳清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
见状,老鸨稍微松了松自己手中掐着的人,抬头望向了花尽歌:“你们方才是怎么抓到柳清的?”
花尽歌道:“我们偶然发现了柳清挖到通向芬芳楼中各个房间的密道,这些密道最终通向的是杂物间的总门,于是我们守株待兔在了这些密道的总门旁边。又因为昨晚我们赶到出了人命的房间时,杀人凶手逃得快得只剩下了一道黑影。所以我明白了杀人凶手杀了人之后会立马从密道逃跑,而杂物间里的总门就是这些密道最终的出口。”
“密道?总门?”老鸨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花尽歌意味深长道:“贾妈妈,你想想看,柳清从小就在芬芳楼中打杂,他对芬芳楼的熟悉程度你不会不清楚吧?既然如此熟悉,从杂物间挖一条通向芬芳楼中各个房间的密道对柳清来说也许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老鸨猛地低头望向了趴在地上的柳清,如梦初醒一般道:“我就说你这贱人生的狗东西怎么会主动包揽了杂物间里全部的活儿,干活儿干得毫无怨言,还没有别的什么额外要求,原来是要挖密道啊!”
柳清一言不发地看着老鸨,双眼有些发红,眼中不知是什么眼神。
“对了……”老鸨疑惑地抬头望向了花尽歌,问道:“密道通向各个房间的出口在哪儿?我怎么没有发现?”
花尽歌道:“哦,柜子后面就是,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房间他都挖了。总之,有的房间挖了,有的房间没挖。估计没挖密道的房间住着的就是柳清还不打算杀的姑娘。”
老鸨有些不解:“你是怎么发现这些的?”
花尽歌道:“昨晚我们在你安排的房间里听到柜子里传出了动静,查看过后发现了柜子后面被挖了一条密道。之后我们顺着血迹偶然间发现了杂物间里的密道总门,这道总门平时都被一堆杂物给挡起来了。方才柳清又从这密道中走出来,杀人凶手不是他还会是谁?”
老鸨望向了杂物间的方向,起身绕过被花尽歌踩在地上的柳清,一步步走向了杂物间。
花尽歌立马感觉到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拼命挣扎了起来。
“哎哎哎,你急什么啊?”花尽歌不耐烦地看着脚下的人。
慕成看着柳清道:“杀了这么多无辜的姑娘,你可知你犯下了多大的罪?”
柳清咳了几声,冷笑道:“无辜?她们可不无辜啊,我娘就是被她们给害死的,她们所有人一起欺负我娘一个人,她们死有余辜!”
“哦?是嘛?”花尽歌来了兴趣:“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在为你娘报仇?”
柳清咬牙切齿道:“对,我要让芬芳楼里曾经欺负过我娘的女子付出相应的代价!”
说这话时,柳清的眼中泛起了阵阵寒光,像极了一匹已经穷途末路了的恶狼的眼睛。
“她们都是魔鬼,她们都不配活着!”柳清恶狠狠说着,又要挣扎起身。
见柳清的复仇之心如此强烈,花尽歌倒是有些好奇柳清的娘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使得柳清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你娘是怎么被芬芳楼里的女子欺负的?”
花尽歌踩着柳清的腿不知是怎么的,那劲儿就仿佛是一座压着柳清的山。
柳清发觉自己在花尽歌的脚下根本起不来,他当即大吼道:“你让我起来!!!混账!!!”
花尽歌眉头一皱,甩出袖中软剑不屈,把不屈贴到了柳清的脸旁。
实话说,眼前这个男子为母复仇的心让花尽歌对他稍微有些敬佩了。
若是芬芳楼中的女子曾经真的对柳清的娘做了太过分的事情,逼死了柳清的娘,让柳清成了孤儿,这才让柳清变得如此心狠手辣,花尽歌倒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花尽歌现在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皇宫里那些杀光了自己亲人的人马上通通死光。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仇恨一旦建立了起来,复仇之人不达目的是决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彻底的两清才能让仇恨消散。
可是花尽歌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其实有些敬佩和羡慕柳清这种为母复仇不顾一切的行为。
柳清现在十五岁,在花尽歌面前就是个孩子。身经百战的花尽歌内心十分骄傲,她拉不下脸来敬佩一个孩子。
花尽歌漫不经心地道:“说,柳清,你娘是怎么被芬芳楼里的女子欺负的?”
柳清瞥见了贴在自己脸旁的剑,锋利的剑刃瞬间让他安分了下来。
“你……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他语气颤抖道:“我娘、我娘不顾一切生下了我,她为了让我在芬芳楼中活下来,她被打被骂被戳脊梁骨,被逼着喝大家的洗澡水,每天都喝,最后喝生病了,喝死了……我真的好恨啊……”
花尽歌感觉到脚下被自己踩着的柳清在不断地发抖。
“原来如此。”花尽歌恍然大悟。
如此难受的死法,也怪不得柳清会想要杀了芬芳楼中的姑娘们了。
这时,老鸨阴沉着脸从杂物间里走了出来。她恶狠狠道:“柳清,你个不要脸的白眼狼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停!”花尽歌望向了老鸨:“贾妈妈,之前你答应了要是我抓住了杀人凶手之后就给我一百两银子作为报酬的。”
花尽歌对着老鸨伸出了一只手:“报酬,一百两银子。”
老鸨愣了愣,她看了看地上的柳清,又看了看花尽歌,满脸堆笑道:“哎呀,姑娘,报酬我是一定会给的,只不过我现在想要先解决了柳清这个小贱人而已。”
“不行。”花尽歌认真道:“若是你把他给解决了,死无对证之后你大可以说是你独自一人解决的,到时候你反而可能会说是我们要讹你的钱。”
老鸨笑道:“怎么可能啊,我这个人一向信守承诺……喂!你要干什么?!”
见花尽歌收回了剑,看起来就要松开踩着柳清的脚了,老鸨慌了。
“报酬,先给我们。要不然我立马放人。”花尽歌望着老鸨,一字一句道。
反正在花尽歌心里其实觉得柳清做的不过是复仇之事,杀死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人,以命偿命,在这个混乱不讲道理的世道里,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反倒是柔弱才会被人欺。越柔软,越忍让,便越会助长对方的作恶之心,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而且就眼前这个老鸨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德行,不逼着她点,她铁定是不会拿出钱来的。
“啧,唉……哎……行!给你不行吗?!等着啊!”老鸨估摸着自己肯定跑不过被花尽歌放跑之后的柳清,只好答应去拿钱给花尽歌了。
花尽歌看着老鸨去柜台的方向取钱了,又重新踩实了柳清,把不屈贴到了他的脸旁。
“放了我吧,姐姐。”柳清乞求道。
“叫姐姐可没有用,姐姐需要钱。”花尽歌的语气十分无奈。
不一会儿,老鸨就跑回到了花尽歌的身旁,把银子递给了花尽歌。
“呐,你的报酬,一百两银子!”
“好,多谢。”花尽歌看了看银子,又咬了咬银子,把银子收到了自己怀中。
老鸨一脸心疼坏了的神色,看得花尽歌直想笑。
想必老鸨之前从来都没有像给花尽歌报酬一样给过人这么多报酬,给花尽歌的这一百两银子就好比割了她大一块肉。
老鸨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应该是老鸨去拿钱的时候顺道叫来的。
其中一个小厮满脸不自在。
花尽歌认出来了,这个满脸不自在的小厮就是另一个昨晚翻窗出去贴关于芬芳楼中闹鬼事件横幅的小厮。
这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柳清和这个小厮是好友?特别要好的好友?还是说有什么其它的关系……
“绑了柳清!”老鸨厉声道。
“是!”几个小厮赶紧上前来绑花尽歌脚下踩着的柳清。
花尽歌在柳亲被绑着了手脚之后也把自己的腿从他的背上放了下来,对着身旁的慕成使了个“走”的眼神,便向芬芳楼的大门口走了去。
慕成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了花尽歌往芬芳楼外走去的脚步。
花尽歌边走边道:“走了,贾妈妈,合作愉快。”
“唉……”老鸨还在心疼她给了花尽歌的一百两银子。
“哼。”花尽歌轻笑了一声,与慕成一起走出了芬芳楼。
至于柳清的下场,花尽歌并不是很想知道。
她心中只愿另一个昨晚翻墙出去贴关于芬芳楼中闹鬼事件横幅的小厮可以看在柳清是自己好友的份上,尽力救一下柳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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