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听了花尽歌说的这句话后有些难堪,却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算了,睡觉吧。”花尽歌往慕成的怀里挤了挤,闭眼睡觉了。
慕成估计是第一次经历女子往自己怀里挤,还非要自己搂着睡觉的事情。他搂着花尽歌的手臂动作十分僵硬。
一想到江未言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着自己和慕成搂在一起睡觉,花尽歌的心中就莫名想笑。
如果江未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大概会主动离开的吧?
花尽歌要让慕成面对面搂着自己的原因还有一个:紫旋镖藏在了自己的怀中。现在自己和慕成搂在一起,就相当于把紫旋镖夹在了自己和慕成的中间。
江未言总不能来硬拿紫旋镖吧?他要是敢硬拿,自己肯定立马就能够感觉到,然后一把扭折江未言的手腕。
一夜过去了,江未言并没有对榻上的花尽歌与慕成有任何动作。
早晨的太阳光照进了房中,花尽歌被屋外的鸟鸣声给吵醒了。
昨晚江未言来折腾了那么一阵子,花尽歌感觉自己并没有休息够。她在闭目养神了一会儿之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过去。
花尽歌再次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醒醒。”花尽歌抬头看着还搂着自己睡觉的慕成。
慕成估计也累了,他睡得很死。
“嗯?天亮了?”慕成睁开了睡眼朦胧的双眼。
“都已经是午时了吧?”花尽歌瞥了瞥窗外。
“午时?!”慕成猛地清醒了过来:“我们睡了这么久啊!”
花尽歌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紫旋镖的位置。
紫旋镖还在。
看来江未言并没有趁着花尽歌睡觉时偷走紫旋镖。
花尽歌懒懒道:“起床了。”
“好。”
说着,慕成松开了揽着花尽歌的手臂,坐起了身来。
花尽歌也缓缓坐起了身,望向了昨晚江未言坐着的位置。
此时,江未言正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榻上的花尽歌与江未言。
“姑娘醒了?”江未言笑道。
慕成疑惑道:“江大侠,你一晚上都坐在那儿吗?你不睡觉啊?”
江未言漫不经心道:“睡啊,坐着不也可以睡觉嘛,你又不是没试过坐着睡觉。”
“嗯……”慕成不可置否。
毕竟慕成也坐着睡过觉,只不过那会儿他虽然坐着,但上半身却是趴在桌子上睡的。
花尽歌道:“不管他了,我们继续赶路去京都吧。”
慕成回过了神来:“哦,好,走。”
两人穿好了鞋,一起走出了房间。
江未言快步跟上了两人,就跟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
花尽歌回头看了一眼江未言,不耐烦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们?”
江未言微微一笑,道:“本大侠为了保姑娘的命,特地来护送姑娘,姑娘,你也不想在去京都的路上就死了吧?”
“呸!”花尽歌嫌弃道:“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晦气啊!呸呸呸!”
慕成也转过头对江未言道:“江大侠,注意言辞。”
江未言满不在乎地笑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花尽歌知道这位江大侠一时半会儿是请不走了,她转回了头,不再理会江未言了。
来到了客栈的大堂后,花尽歌向客栈的伙计要了些吃的。
客栈的伙计一看是昨晚上的三人,丝毫不敢怠慢,立马就去拿吃的了。
花尽歌与慕成坐一桌,江未言则坐在隔壁一桌。
吃饭的时候,江未言会时不时看一眼花尽歌,又或者是看慕成。
慕成大概是被江未言看得有些不自在,他也看向了江未言。
花尽歌边吃着刚刚夹起的菜,边看着眼前两个四目相对,火药味浓得可怕的人,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慕成认真道:“江大侠,你到底想要怎样?”
江未言道:“不怎么样,我只是想要保护姑娘。”
慕成不解:“你怎么保护?难道像现在这样一直跟着我们就是你保护她的方式吗?”
江未言点了点头,肯定道:“可不是嘛,我这么做当然是在保护她啊。我看你是真不知道你这个人会给姑娘带来灾祸啊,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告诉你吧,我看人的功夫可是师出诡谷谷主诡天姥。”
“诡天姥会收你?”花尽歌感觉自己就像是听了个笑话。
诡天姥在江湖传闻中早已是闭关了七年还未出关的人了。
江未言看起来如此年轻,七年前的时候他怕是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吧?
听到花尽歌说话了,江未言眼中一亮,望向了花尽歌,郑重道:“姑娘,别担心,若是你非要和身旁的这个男人一起走,那我就一路跟着你,保护你,你大可不必担心自己的性命。”
“简直是无中生有,没事找事。编这样乱七八糟的理由可真是让人感到心烦,我看你其实就是想要我的紫旋镖罢了。”花尽歌喃喃着,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不再打算搭理江未言了。
“真是个怪人。”慕成也不再和江未言说话了,转回了头来继续吃东西。
江未言连忙道:“哎,我可是真的担心你的命啊,姑娘!”
花尽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就当是旁边没有江未言这个人似地吃起了菜。
“这个土豆片味道不错。”花尽歌嘴里还含着食物,话说得含糊不清。
“那我也尝尝。”慕成把筷子伸向了装着土豆片的碟子。
见花尽歌无视了自己,江未言也继续吃起了自己桌上的食物。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表情,就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后,花尽歌与慕成离开了客栈,一路往京都的方向走去。
江未眼二话不说,立马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一路上,花尽歌与慕成都没有理会跟在他们身后的江未言。
越往北,道路两旁的山地就越少。
三人在经过一处低矮的山丘时,花尽歌看到有一对夫妻正跪在一处坟前,伤心欲绝地哭着。
妇人哭道:“呜呜呜呜儿啊……你要安息啊。”
男子强压着悲痛,故作轻松道:“放心吧,儿子,你在天上看好了,爹一定会让吃人心的混账付出代价的!”
“呜呜呜呜我的儿啊……呜呜呜呜呜……”妇人哭得更加伤心了。
坟前的火盆中还有未烧完的纸钱,一阵风拂过,灰烬乘风而上。
“吃人心的人?”花尽歌思索道:“这也太吓人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去吃人的人心啊?”
慕成道:“也许是修炼邪功的人吧?”
花尽歌走近了一些跪在坟前的那对夫妻。
妇人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转头,看到了三个路过的人。
花尽歌微微低头:“节哀。”
慕成学着花尽歌,对妇人道:“节哀。”
跟在两人身后的江未言也赶忙道了句:“节哀。”
妇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个人,疑惑道:“你们是外地人?”
“对,我们要去京都,途经此处。”花尽歌点了点头。
妇人苦得眼睛红红的,她叮嘱道:“那你们一路上一定要小心啊,最近有一个专门挖人心吃人心的人心大盗,附近的好几个村子都有心被挖了去的人。入夜之后你们就不要再赶路了,一定要找个过夜的地方,人心大盗都是在晚上行动的。”
“好,多想提醒。”花尽歌对妇人作了个揖表示感谢。
“多想提醒。”慕成与江未言也对着妇人作了个揖表示感谢。
离开这处山丘之后,三人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村子。
想起妇人的叮嘱,花尽歌道:“今晚我们就去那个村子借宿吧,要不然运气不好碰上了那个人心大盗可就不妙了。”
慕成道:“的确,盗人心,吃人心的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人,能尽量不和这种人相遇就尽量不要和这种人相遇吧。”
江未言却道:“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人心大盗到底是怎么盗人的人心的。”
花尽歌冷笑一声,瞟了瞟江未言:“江大侠,我看你口中说的那个会死人的灾祸应该是降临在你自己身上的吧?”
江未言摇了摇头:“不,还没到时候呢。”
花尽歌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去看人心大盗是怎么盗人的人心的,那你就去吧。”
说罢,花尽歌加快了赶往村子的脚步。
“开玩笑开玩笑。”江未言笑道:“我还要当姑娘的护花使者,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三人来到了村子门口的时候,花尽歌看到整个村子里到处都挂着用来吊丧的白布,地上的角落处还有散落着的纸钱。
一个住着拐杖在村路中一瘸一拐地走着的老爷爷瞅见了村口的三人,他颤颤巍巍地打探道:“你们找谁啊?”
花尽歌道:“前辈,我们途经此处,听闻有一人心大盗会在夜间出没,就想着在此地借宿一晚。”
老爷爷了然:“哦,是旅人啊。借宿倒是没问题,我带你们去我家,我家就有空房间。”
花尽歌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跟我来吧。”老爷爷转身往他家走去了。
花尽歌道:“走,跟上前辈。”
“好。”
慕成和江未言同时回应道。
这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不打算再看对方。
在去往老爷爷家的路上,花尽歌感觉到村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死气。她忍不住向老爷爷问道:“村里面每天都有人的人心被盗去吗?”
老爷爷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是啊,最开始那会儿大家晚上还会借着月色互相串门,坐在院子里看星星什么的,结果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借着月色出去串门的人。刚开始我们可奇怪死的那人的人心为什么被掏了,到后来的时候,好多人的人心都在晚上出门后就被掏走了。现在大家晚上都不敢出门,可是不出门的人也有被掏了人心的。总之就是……唉,小心一点吧。”
花尽歌一惊:“前辈的意思是,晚上即使不出门,也有被掏人心的可能性了?”
老爷爷道:“嗯,反正万事小心一些吧,至今都没有人能抓得住人心大盗,想来这个人心大盗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人。”
花尽歌明知故问:“这附近别的村子有因为人心大盗而死的人吗?”
老爷爷道:“那可多了去了,人心大盗就在这一带活动。隔壁村,隔壁隔壁村,隔壁隔壁隔壁村,大家都遭了殃。隔壁好几个村子的人都已经把这可怕的事儿上报到离我们这里最近的镇上的衙门去了,可是什么用都没有。人的人心还是一个一个被盗走,每晚都会死好几个人。”
“镇上?”花尽歌立马来了兴致。她满眼期待地望着老爷爷,问道:“镇子距离这里有多远?镇子叫什么名字?”
若是镇子不算远的话,现在出发去镇子,或许就不用担心夜里被人心大盗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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