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世界

周房接着说:“其中以花木兰最为出色,无论从体力,武艺,箭术,骑术,她都样样顺手”。

练过这么多兵,像她这样把操练练得这般轻松的她是头一个。

夜暮时还能常见她一个人射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能箭箭红心,最近几晚却有点偏,有时还会脱把,夜暮的视力有影响,但差这么多,不合常理。

哦,真有此事?祈进来了兴趣,打算今晚巡营时看看。

两位将军,关于花木兰之事,暂且先不惊动她,待三个月后,是龙是虫,上了战场就一目了然了。

伍德成,周房:是,属下领命。

是夜,祈进藏于暗处,见花木兰从脱把到命中红心,一个时辰,没有停歇。

木兰见准头差不多了已经能控制手上这把二石弓,可惜了弓身有些变形,掰正了也无法像原样,再练下去,弓就要断了。

祈进见花木兰走了,便上前一看,这弓是石虎那粗人跟中军比箭输了,被掰扭废掉的那把二石弓?

当时石虎都没能扭正,便弃于此。如今这弓却被掰正了,微有些歪,所以花木兰是用这弓练习,失了准头?

他突然失笑后落泪,压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多少年了,右军一直被打压,一有好的人才新兵大比过后都会去中军或左军,即使没有也会被挖走。

他不知道这个花木兰是否会走,但他还是想赌一把,想把她留下,竭尽所能的去培养她。

之后的每个练兵日,祈进都会让亲兵去盯着,若有左中军的人去接近丁营的新兵,立马来报。

战鼓响彻黑山

入秋了,黑山的风比往常要大,战鼓敲的一天比一天频繁,大批量的军队调动,军营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花木兰一伙人,在帐篷里擦着兵器,他们没有像庄怀仁那样的身家,没有护身盔甲,唯一的装备是手上的兵器,他们渴望战功,渴望杀敌,这是他们能够从敌军身上获取战利品,能换来物资的最快途径。

木兰的心情翻腾不定,每每听到战鼓响,心就跟着要跳出胸口,她怕自己怯场,怕死,怕疼,怕泄露身份,纵有一身武艺,也怕流矢。

这是生死,不是隔屏幕看电视,她有些魔愣了,就算不停的安慰自己,身边还有伙伴,却还是止不住的擅抖。

阿汉罗,时不时的看看木兰,这比自己小四岁的伙长,有着过人的武艺和力量,却是比任何人都心软的孩子,她曾笑着说自己是连鸡都没杀过的人,别人不信,但他信了,她太干净纯粹,眼里没有他们那样的**。

午时,战鼓响彻丁营,紧急集合,伍德成,周房,已在校场等待,整军待发,他们要支援前线,柔然一万大军袭击北营,北营二千柱兵一旦破防,便直取三十里外乌川郡,这是柔然入秋以来,第一场掠夺。

此次由人称黑瞎子石虎将军领兵四千,其中新兵三千,轻装奔骑,点兵台上,丁营一队,二队,三队袭击右侧。

伍德成领丁营四队,五队抄南面小路半个小时到达北营正面抵御,周房带领六队,七队从北面袭击敌军左侧。

四千的军队和战马,奔赴战场,马蹄踏过,烽烟几处,旌旗啸卷,尽群雄逐鹿,战马啾啾,声如雷霆,草木皆伏,地亦动荡,耳边风声鹤唳。

花木兰手脚发麻,她以为做足了心里准备,却仍被现场给震溃心防,四千人的战马跑动起来就如地震,那十万大军,甚至更多的时候会是怎样?

她不敢想象,电视剧演着被吓破胆,哔变,原来是真的。军队拼军势,势去如山倒。原来英雄没那么容易。

前方喊杀声振天,还没靠近,就有种置身其中,石虎一声巨吼:“弓箭手准备,射”。

满天的箭雨,惨叫声,血液四溅,三轮箭雨过后,“杀……”一声令下,战马首当其冲,与敌军战马错身而过。

然,北魏的战马,不如柔然的强壮,更多的战马被撞翻,马身压同袍,马蹄之下,身体如泥,野性,粗暴,血腥,没有任何花样,有的只是身体对身体,兵刃对肉的收割。

恐惧占据了花木兰的一切神经,她优如惊弓之鸟,分不清敌我,只有靠身体的本能,抵挡着挥来的刀枪剑戟。

擅抖的身体,使她无法准确挥刀,全凭一身怪力,砍断对方的兵器或身体。

温热的血,腥而滑,溅射在脸上,身上,压抑不住的恶心,使木兰阵阵恍惚,几次差点死于刀下。

阿汉罗一边要杀敌一边要顾及花木兰,敌军又多,一直往这边杀,渐渐的越来越顾不上,他不得不试着喊醒花木兰,不然两人都得死在这。

鲁达跟在庄怀仁身后,由阿大阿二顶着,四人都往花木兰身边凑,阿汉罗看得急红了眼,木兰都自身难保了,他们还凑过来,不是死得更快吗。

眼看着刀就要砍到庄怀仁头上了,阿汉罗嘶吼着:“伙长快救怀仁”。

怀仁,花木兰下意识的伸手往身边一挡,剧烈的疼痛瞬间令木兰清醒,转身抬脚全力一踢,敌人瞬间被踹飞,连撞三人飞出数米。

只见那人身体以畸形对折,多数骨头从后背暴出,振惊四周,本冲着他们来的柔然人个个惊悚转身而逃,花木兰周围一下子没了敌军,阿汉罗憋了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捡回了一条命。

战争很快在周房的人马加入,不到一刻,柔然便鸣金收兵。

此次出征,损三千余人,斩敌四千,获马匹八百,俘虏三百余。惨胜。

打扫战场的事,庄怀仁让阿大阿二去做了,连同花木兰的一起收割。

鲁达看着花木兰吐得脸都青了,心里也是不好受,他拿了些水给木兰,顺道帮她清理了左臂的伤口,用布条包好。

看着远处那具白骨森森的尸体,鲁达十万个幸庆跟花木兰是战友,还是同伙的。真是上天保佑。

当时在场的有不少人看到那一脚踹飞人的场面,心里莫莫的想着,以后在战场上看见花木兰就离她近一点,关键时刻也许能救命。

堆积成山的尸身,有黑山的战士,也有柔然的敌军,一把火,焚烧了一切。

北营的天空飘着浓烈的烟灰,伴随着阵阵难闻的味道,一天一夜,久久不曾散去。

那些死去的人们,连衣甲都会被扒去,柔然穷,物产不如北魏丰富,但一身皮草却是值钱又耐寒的。

有些同伙会将死去的伙伴收敛一下,武器,衣甲,头发,腰牌,会一同寄还乡里,交已其家人,可以换取一段生活所需,那些没人收敛的尸身,便成了记录官的收入。

回营的当天,木兰受惊过度发起了高烧,恶梦不断,艺语不休。

伙伴们担心,却无法靠近,阿汉罗试着要给木兰降温,遭遇木兰下意识反击,差点被折了手,就在大家素手无赦时,玉罗刹表示,他会唱镇魂曲,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强道:“那就试试,总比什么都做不了的好”。

那天,十三伙帐篷里传出低沉而纯厚的音调,悠远绵远,心像被洗涤过般,如去蒙尘,变得透亮,让经过的人不自觉的柱足长听。

越来越多的人聚在十三伙门口,有的甚至连受伤的同伙都抬出来听,玉罗刹的名字就此在丁营传开,他成了丁营的白月光,珠沙志。

丁营经此一战,折兵二千余人。对于这种试探性的小战役,可谓是损失惨重。

数日后,花木兰病愈,只是脸色特显苍白惨然,仍有些迟缓,同伴们顾及着花木兰,硬是将此次出征所获的喜悦,闭口不提。

一个月后,记录官来宣读战功发放,花木兰斩敌十三,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马肉半斗。

阿汉罗,斩敌八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赵胖虎,斩敌六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赵瘦猴,转敌五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李强,斩敌八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鲁达,斩敌二人,功待记。

庄怀仁,斩敌四人,功待记

玉罗刹,斩敌九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韦礼安,斩敌六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赵高,斩敌六人,功一转,获战马一匹,竹甲一副。

计,丁营十三伙,斩敌六十七人,小获,奖烈酒一坛,糠米半石,蔬青一斗。

花伙长恭喜恭喜,祝您往后战功赫赫。

花木兰道谢,庄怀仁拿了敌军的一束头发塞到记录官手里。

记录官甚是心喜,

木兰愣了一下,原来报喜,须要打赏?

参军半年,他们第一次沐休,大伙约好去汉阳城将战获换成谷物或帛或牛羊,驼鹿,毛皮。

花木兰穿越十五载,花家对她的关怀不做假,花母虽然凶悍,却不曾短了木兰吃穿用度,这何尝不是别样的母爱,花父更是尽所能的教木兰十八般武艺。

她甚是想念花家。

梦魇的那段时间,她常梦于现代,梦中年迈的母亲,继父亲后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时光流逝,从悲伤到从挽笑容,从孤单一人到子孙绕膝。

她不知道现实是不是这样,或许这只是她安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但无论怎样,这都未常不是最好的希盼不是吗?

沉重的身躯忽感身轻如燕,优如常年压抑的心得到了释放,提壶灌顶,直通天听,如释重负,冥冥之中与这方天地有了丝丝联系,她看着自已的双手,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从未有过的顺畅和愉悦。

花木兰转身看向等待她的伙伴,洒脱一笑,“走吧”!

这个世界也很好,无论多残酷,在厉史的长河里,北魏终是结束五胡乱华修养生息迎来大唐盛世的盖世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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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在修仙
连载中过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