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作是生日礼物吧。”花千骨听完之后,面上一阵感动:“第一次过生日竟然就有这么好的礼物。”白子画把剑递给她说:“我教你一套剑法吧,去蜀山的路上,也许你会遇到一些危险,教你一套剑法可以防身。”说完开始给花千骨演示起剑法来,是江湖上很普通的剑术,花千骨在一旁跟着比划。后来他看着花千骨练剑,在一旁纠正动作,但是那招“平沙落雁”对初学者来说比较难,他干脆手把手把花千骨半拥在怀里比划起来。
剑法练完,花千骨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开心的说:“谢谢师父!”嗓音甜美,语气娇柔,说得亦很自然流畅。但是这声“师父”,却在白子画身上产生了奇特的反应,他竟然有些微熟悉之感,仿佛曾经有人就是这么喊过他,而且他心里竟然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有欣喜,还有心痛。“什么时候?是谁这么喊过我?”他想仔细回忆搞清楚,却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皱起了眉峰,淡淡的说:“我不是你的师父,你无需如此喊我。”“哦,好的,墨大哥。”花千骨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事后白子画独自站在山石上思索,自从修仙开始断情绝欲以来,他就不喜欢与人亲近,更不愿意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不知为何这次他对这样一个姑娘却一点也不觉得排斥和反感,一切仿佛都是自然而然。甚至有些为她担心:“这姑娘现在举目无亲,她此去蜀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能尽微薄之力帮助她,以后的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两日都是由白子画去集市买饭食带给花千骨吃,他自己并未吃却告诉她吃过了,只是今日是她的生辰,很早花千骨就张罗要与他一起吃饭,她把手里的碗放到白子画面前说:“墨大哥,桃花羹做好了,快趁热吃吧。”“好。”白子画用筷子扎起一个包子说:“千骨姑娘,今日是你的生辰,吃个包子才算圆满。”花千骨微笑着看着白子画,心想,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不过她正好喜欢吃包子,便点点头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看着白子画笑,白子画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晚上花千骨坐在廊下看着月亮,白子画负手站在她身旁,如月光发出的光辉般清冷。花千骨知道三日陪伴之期已到,幽幽的问:“墨大哥,你接下来去哪儿啊?”白子画没说话,总不能告诉她他要回长留接任掌门。花千骨继续说:“等我从蜀山回来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有缘自会相见的。”他只想安慰她而已。花千骨听完有点失落的低下头,“千骨姑娘,江湖险恶,你一个女孩子行走江湖危险很多,不如打扮成男装稳妥些。”“你是叫我女扮男装?”“对。”
皎月如银,花千骨怀抱木剑躺在床上睡得正酣。白子画怕当面道别花千骨又要追问他去哪里,不忍见她伤心失落,决定干脆趁夜离开,他心里说道:“千骨姑娘,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身负师门重任,今日一别,从此永诀。”他拿着剑悄悄走了出去。
第二天天一亮,花千骨打开房门喊着:“墨大哥,墨大哥。”小屋修好后这两日白子画晚上都坚持在门外打坐,花千骨四处都看不见白子画,低声道:“墨大哥走了,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呢?”
花千骨翻遍了家里,找出来的男装尺寸都颇不合适,但是她翻到了两套粗布女装,穿起来刚刚好,想来就是自己的。花千骨看了看她带的衣服,虽然她已经挑选了颜色最素的白色和粉色,但是杀阡陌给她踅摸来的衣服均衣料考究,花纹繁复,跟凡间众人的打扮差距较大。她索性就换上了这粗布衣服,将白子画赠她的木剑用布套装好背在了身上,转身离开了这里独自上路了……
白子画直接御剑飞回了长留山,掠过正在广场上练功的弟子们,落在了大殿外。由于他顺利完成了历练任务,长留山很快便举行了隆重的接任大典。摩严大声宣布:“长留新任掌门接任大典现在开始!有请新任掌门!”白子画身穿素色华服,头戴银丝高冠配上他惊为天人的脸,一步一生莲般走入大殿,在阶下跪了下来双手抱拳为礼。笙箫默大声道:“宣读掌门训诫。”“一,戒贪;二,戒嗔;三,戒情。”白子画一直面无表情,直到说道戒情之时,他只觉得没来由的心里突的一跳,目光也微微闪烁了一下。
笙箫默接着宣道:“授掌门宫羽。”白子画站起身来,衍道用拂尘随手一挥,洁白的宫羽便挂在了他的腰间。”白子画再度抬起头来,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无喜亦无忧。衍道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今后子画称为尊上,摩严为世尊,笙箫默为儒尊,摩严和笙箫默你们要辅佐子画守护好长留和天下。”三人一起抱拳道:“是。”
白子画御剑飞回到他居住的绝情殿上,因为结界绝情殿四季如春桃花常开不败,此时殿外的桃花依然开得旺盛娇艳。白子画走到露风石上俯瞰千山,回想着师父曾经叮嘱他们的话语:“你们记住,你们肩上担的不是一个人,是天下苍生。”他默默的站在那里,背影孤绝而飘渺,唯有彩云静静的从他身边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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