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晨光拨开云雾撒向了大地,驱赶了一夜的黑暗。
浅醉梦守着蛇女一整夜,她的疼痛,她的低吟都疼在了她的心里。
搅动浅醉梦心者还有蛇法老的句句诅咒,似乎在那一刻,她才真正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公主就是为了她护住整个杨柳村的云尊,天池一跃,她成了一只小妖,而她却忘了前尘!
忘记了也好!
浅醉梦是这样想的,不管是花昙神还是她自己,给云尊带来的都只有伤痛,似乎忘记才是最好的出处。
只要她一切安好,再不受连累,妖途平安......
浅醉梦望着睡熟的蛇女,那颗心里的愧疚稍稍磨平了一些。
龙骨锁心取出,浅醉梦的伤痛随着黑夜消散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蛇女!
待到浅醉梦因为一个姿势过久而手脚麻木开始被迫醒来的时候,四周空旷寂静,只有那一缕缕晨光形成的光晕闯过树林照射着大地,四周花开烂漫,迷蝶飞舞,唯独不见蛇那个熟悉的身影。
浅醉梦发了疯一样四处穿梭,红绳蛊却冷冰冰来了一句:她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
红绳蛊:她是蛇山少公主,你说她能去哪里?
浅醉梦:“昨晚一整夜心神不宁,蛇法老说她是云......”
红绳蛊:她不是!她只是一只蛇妖,一只为你锁了龙骨又取出的蛇妖。
“她是云儿,天池一跃她虽成了一只小妖,我怎么这么蠢呢!她跟云尊长的一样,又有白玉心在身,我怎么能怀疑她的身份呢!”
浅醉梦摩挲着白玉心,骂自己笨!
红绳蛊一盆冷水泼下:她是云尊,你会怎样?
浅醉梦:“......我能怎样?”
红绳蛊:离开这里,过你想过的生活,你不碰情,我陪你欢闹,你成亲嫁娶我也陪着你,咱们离开蛇山,永永远远离开她,永生永世再也不见......
“你怎么了?”
大清早吃了枪药,还是昨晚被鬼控心了?
红绳蛊:你会为了她是云尊而留在蛇山吗?你会因为她是云尊而爱上她,守在她身边生生世世吗?”
“......”
浅醉梦犹豫了。
红绳蛊:你别再去招惹她了。
“我哪有招惹她,我不过想见见她。”
浅醉梦一脸委屈,实在不知为何红绳蛊会变得如此陌生。
红绳蛊:见她做什么呢?说声谢谢还是抱歉?她不是云尊,她只是将你当成了闯入她梦境的昙妖,她为你龙骨锁心也只是将你当成了她,就像她们将你当成了花昙神一样,从始至终你都不是她,不要再纠缠了,云尊之所以为你散去灵力也要守着杨柳村也只是因为将你当成了她......
浅醉梦失魂落魄得走着,红绳蛊的话比蛇法老的诅咒还令她绝望,每走一步虽然脚步沉重,但四周的风景却在她脚下风月暗换。
花开正明,鸟语花仙,小簇小簇的白幽盛开着,风一吹,淡淡的幽香,好像又到了那出玄境之滨。
蛇山有白幽,蛇女与云尊同生一张脸,白玉心又恰巧是她的灵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方向——蛇女就是云尊!
浅醉梦站在不远处,结界打开,似乎像是某人特意为她留的出口,只要往前踏一步,她就会远离蛇山,随心所愿了,可她却不想走了。
一株白幽突然疯狂生长,破丛而出,白色的花瓣在促生丹的滋养下逐渐染成了红色,洁白从中一朵艳红格外醒目。
“少公主都把龙骨取出了,再将她留下来有何意义呢!”
萤火很不情愿的守着,捂住口鼻生怕促生花魂迷了她的心。
“爱一人之心是不受控制的,你不懂。”
蜻蜓也跟着捂住了口鼻,花魂散发的迷香会让小妖失去神智,同时意乱/情迷的小妖会互生情愫。
浅醉梦细细观察着那株白幽,早已察觉出了端倪,上下打量着红色白幽,这里虽然白幽成片却没有盛开的迹象,只有这一株不同!
也只有这一株的土被人松动过,而且,白幽的清香与玄境之滨的味道不同,唯有那株红色,花开正艳,芳香迷心,很是反常!
浅醉梦深懂草植花树毒性,只要轻嗅一口便知何毒。
白幽花的香味被人掺杂了一种特殊的迷香,初闻可令人头晕目眩,吸足了直接醉生梦死神魂颠倒。
而那种特殊的迷香正从白幽根部缓缓冒出,促生着它疯涨。
浅醉梦屏住呼吸也叮嘱红绳蛊闭吸,奈何红绳蛊直奔红色白幽,三千红绳像是着了魔系着那朵艳红不撒手。
浅醉梦斩断红绳,呵斥一声:“别碰有毒!”
晚了!
一整个虫蛊显出真身,软绵绵趴在花心上吸食着。
简直离了个大普!
浅醉梦从没见过红绳蛊吃花,它是一只有灵的虫蛊,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子,不用吸食花粉花心树叶也能茁壮成长。
虫蛊被迷了心,再这么下去怕是吃饱了也不受控制了。
浅醉梦屏气凝神靠近那株红色白幽,凭借她多年实操经验,只要折掉红色花瓣就能消散迷香。
红色白幽枝干手指粗细,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倒长刺,一不留神就会扎破手指。
若使用灵力折断势必会引起白幽反噬,迷香加剧扩散,稍稍沾染就会危机小命。
浅醉梦不敢冒险,只有小心翼翼靠近,再三观察找到了一出长刺不多的地方,用力一折,虽然很小心还是被长刺刺了一下。
不过不碍事,未破皮只是如蚂蚁轻蜇,好在那朵红色白幽被她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
“为何还不走?”
蛇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直接击穿了认真端详白幽的浅醉梦。
被埋在地里的促生丹破土而出,像是装了弹簧,在半空弹跳几下,落到地上又弹起三尺高,蹦了几蹦。
蛇女伸手拦截,不仅如此还将浅醉梦手中的红色白幽一并夺了去。
浅醉梦:“小心有毒......”
蛇女不是没有见过红色白幽,也知道那枚促生丹的威力,更加明白蛇王的用意,不过是想留下不想留下之人。
“这里的一花一草你都不能带走,尤其是这朵花魂。”
蛇女不看她,碾碎了促生丹,动作虽漫不经心却充满了戾气。
促生丹被她碾碎了还怎么解虫蛊的毒?
浅醉梦想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我并没有想要带走什么,只是我的虫蛊被这株白幽迷心,唯有那枚丹药才能解毒......”
蛇女白了她一眼,识得几种草植就自作主张,自以为什么都懂?
“促生丹只会令它性情大变,如何是解药!”
话音刚落,红绳蛊呲牙咧嘴跳到了蛇女身上,又在瞬间爬到了她的脖颈处,猛咬一口留下一排牙印逃走了。
蛇女吃疼上手去抓,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奈何抓了个空,被红绳蛊要的地方立马红肿起来。
挠不得,碰不得!巨痒伴着火辣辣的疼,让蛇女不得不抓挠,一抓一条血印,一挠,鲜血淋淋。
白皙的脖颈瞬间惨不忍睹。
浅醉梦忙不迭寻找碎了一地的促生丹,还能有点渣粉,混合着红色白幽的花片就要贴在蛇女患处。
蛇女却抓住了她的手,巨大的力气使得她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浅醉梦慌慌张张解释着也没能解释出半个有用的字,她虽是被人抓着手,那颗心却被彻彻底底勾走了。
不管何时何地,浅醉梦的眸子始终都会未那张脸而停留。
“促生丹和花魂花汁融合只会变成让人意乱/情迷的毒药,做出一些情难自控之事,”蛇女警告着:“若你想自己安然无恙就不要轻举妄动。”
浅醉梦浑身一颤,避开她的眸子,支支吾吾解释着:“我以为这么做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对不起......”
蛇女看着她藏起来的手,问道:“你受伤了?”
浅醉梦:“只是被长刺扎了一下,不碍事!”
蛇女冷哼一声,还没有哪只小妖能如此不将花魂放在眼里:“还不滚出来!”
蜻蜓和萤火立马现身见主。
蜻蜓早就想滚出来,看到蛇女被虫蛊所伤就想滚出来,要不是萤火拦着,她一定扑上去救人。
“解药!”
蛇女问萤火要解药。
蜻蜓摇着头,蛇王只给了一颗促生丹,并没有给解药。
“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毒无解,除非你们将心中压抑的情愫发泄出来。”
萤火不怀好意盯着蛇女,又看向浅醉梦:“此乃良辰美景,做你想做之事......”
蜻蜓怒斥萤火少说两句,蛇女知道她们此言非虚,蛇王想要为了她留下昙妖,又如何肯给解药呢!
趁着花魂迷情未发作,神智暂时清醒,拉着浅醉梦往水光湖面走去,水能静心,能缓解情迷亦能控制乱心之举。
很显然,浅醉梦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是挣脱她的手,问她白玉心是否是在这片白幽处寻到。
蛇女环视四周:“确实如此!”
浅醉梦瞬间模糊的泪眼让她情难自控。
蛇女望着她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么快就发作了?
就在此时,
红绳蛊发了疯一样窜到了蜻蜓的手臂上,下一秒蜻蜓冲破了萤火的阻拦,抱着蛇女一顿乱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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