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晏清果然再没理过朝事。
而陆浮生则投奔了江南一带尚未臣服的尚终。
毫无意外地,得她相助,大军一路所向披靡,不只肃清了前朝余孽,且不到一年便直逼王都四方城。
最后打入四方城的那一战竟是最轻松的,因为守将直接开了城门。
陆浮生骑马进城后,经过一处时忽然停下。
看着被押解的陈螭,她眉心有疑云升起。
虽然她事先已交代过保下陈螭,可依他的脾性,即便王朝腐朽已极,他也绝无可能如此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像现在这样平静。
然未及她开口询问,陈螭便先笑了,“阿清说得对,你果真不会杀我。”
他仰头大笑,停下时眼尾已经通红一片,“他可真是个疯子。”
闻言,陆浮生心头疑虑更重,更有一丝不安,“你这话是何意?”
“他当初没听我的,听了你的,现在我也不听他的,就如你所愿告诉你真相罢。”
陈螭看上去有些痴怔,“你可知他当初为何突然兴兵赶去狭州,那是因为前朝余孽在你外出寻访恩师期间放出了掳住你的假消息,他是为了去救你!”
回想起当初看到她后他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有面对她的厉声指责、他只云淡风轻说自己是去看那百年难得一开的逡回花时的情景,陆浮生握住剑柄的手背上有数条青筋倏然暴起,“这些他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让你清楚你是他的软肋,然后自我了断?”陈螭充血的目光逼视着面前女子,“你不会不清楚他对你的情意。”
女子瞳孔骤缩,面色发白,双手一抖再抖,几乎要握不住缰绳。
“他突然沉湎声色不理朝事就是为了逼走你,因为他很清楚在你心中,天下大业重过一切,你不会容许他有你这样一个软肋,尚终能同时保全大业和你,他不能。”
仿若一记重锤砸在胸口,陆浮生身子狠狠一颤,险些从马上翻下来。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现在在哪?”
陈螭只是摇头,这时又有底下小将来报没找到晏清。
从未有人见过陆浮生像现在这样丧失理智,她在王宫内四处奔走,去过议政大殿,帝王的寝居高唐台,他假作纵情声色时待的花想台,还有他指给她的云泽台。
可是没有,都没有。
眼中突然划过一道光,她调转马头出城,一路狂奔直到遇上尚终。
“你是要去找他吗?”
陆浮生答得毫不犹豫,“是。”
待要继续疾驰,尚终终是忍不住叫住她,“浮生姑娘!你……还会再回来吗?”
陆浮生身形一顿,却未回头,“无论我回来与否,你都会是一个明主。”
白衣女子驾马远去的背影是那么决绝,尚终攥紧了拳头,到底没有追上去。
诚然他也心悦她,但永远不会因儿女情长罔顾大业,晏清说得对,他才是陆浮生口中有决断、懂取舍的明主。
可她现在却不愿再追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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