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山野里的雾气还未散开,大团大团的沉积在半山腰,放眼望去,似仙境,极为壮观。
谢词一早便来到程庄书院去教那帮孩童。虽说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但看着面善,对庄里的人也十分友好。后来程云峰便放下戒心,在后来的交流中也得知谢词的才华,便请他做程庄里的教书先生,也想要山里的孩子学点东西,见见世面。
闻止也在这山野间悠然度日。
在程庄人眼中,虽说这闻止容貌可艳绝天下,但整日确游手好闲,不是在山中这晃,便是在溪边那逛,好不自在。
而谢词便正经多了,每日不仅教孩童习字,就是帮助程云峰管理庄内事务,闲时竟也做起了木工,他屋里的那几只木雕飞鸟,形态各异,便是出自他之手,别说,那玩意还真有几分栩栩如生。
屋内,闻止躺平在床榻上,双手交叉背于脑后,眼睛盯着高高的房梁,是在发呆吧。
在凤云山这两年,还真没人来找他,以老皇帝那手眼通天的能力,还愁找不到他这小子?不可能!
他知道皇帝为何如此,这也让他对皇帝的情感十分复杂。
哎,算了吧
但怎么又能算了
朝廷没人来找,就在这待上一辈子吧,虚度光阴也好,逗鸟追蝉也罢,他闻止爱干嘛干嘛,这天高皇帝远的,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到他。
不自觉心口又有几分难受
“呔,我回来了。”谢词推门而入,看向床榻上的闻止,从神情就可看出他很难受:“你没事吧,要不要再吃药”
“没事,不用,我睡一会就好了。”闻止捂着绞痛的心口,试图让自己镇定
他娘的,死吧,怎么又越来越难受了。
谢词看着他发白的面色:“哎,我说你这是何苦呢,真是有你受得”
闻止苦笑道:“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跑回去跪在老皇帝面前求他给我解药吧”
真是上辈子造孽
“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浪费口水。”谢词一边叨叨,一边要去为闻止煮药。
段竹散的毒在闻止体内已有多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已深入骨髓,如若不是有药吊着他这半条命,恐怕早就归西了。
谢词真是为他操碎了心,这人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一个月后……
山中蝉鸣依然无休,流水依然迢迢不止,学院里也传来孩童们“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稚嫩的声音,一切似乎还和往常一样。
“是谁,谁在外喧哗。”程云峰还在屋内就听到了外面的嚷嚷声。
程庄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为首的那位还穿着朝服
一名属下急匆匆的赶来报:“家主,外面来了一批人马,说要见闻公子”
程云峰出来时,闻止已经在那了,眼前的这一幕也是让他看呆了眼。
闻止看着眼前的一批人,一看就是朝廷的,不禁一笑:“什么事能让徐大司徒亲自光临。”
“闻主帅,皇帝病危,还请您速速回去”徐充下马,亲自迎接。
闻止眉头一紧:“你说什么?”
真是疯了,这真是疯了,怎么会这样!
“我已备好马匹,只等闻主帅开口”
闻止终是被请出了凤云山,他和谢词骑着马扬长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程庄众人。
我的天哪,这两尊大佛……一个当今圣上亲封的军部主帅,一个当今朝堂大名鼎鼎谢尚书谢兴义的世子。真是够了!
程云峰两眼一翻,差点昏死过去
居住了两年的凤云山,还是不得不离开
“出了凤云山,我们走水路会更快”谢词看着眼前的平原,说道。
“你说的对,不远处就是运河”
这里不愧为最富饶之地,行船所经之处皆是绿海,一望无际的麦田,稻麦青青,微风过处,微微颔首,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生机与活力。
“风景真好,让人尸体暖暖的。”谢词被美景所引,点评到。
“等见到了老皇帝,你再看看风景好不好”闻止总喜欢拆他的台。
这一点谢词是心知肚明的,他想往西,而闻止非要往东,他要往东,闻止偏偏要往西。总之,就是他看他哪哪都不快活,单纯想找茬,还找上瘾了。
想到皇帝的那张老脸,谢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好歹你还是他养大的呢。”
好个屁啊,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又不是你去面见皇帝,你倒是会说。”闻止托腮,看着这流动的运河水。
见到皇帝他又要如何,皇帝又要待他如何,他真死了新皇又会是谁?
老皇帝也是个命薄之人,虽说是当了皇帝可君临天下,备受万人瞩目。但说来也是惨。
老皇帝也算是个痴情种,封了一个皇后,还偏偏就薨了,后来迫不得已纳了贵妃,但一心惦念着自己的皇后,膝下曾有四个皇子三个公主,二皇子出生不久就死了,四皇子好不容易加冠,却死在了塞外的战场上。三公主嫁了人后生了场重病,也难逃一死。六公主就更不用说了,很小的时候便以外溺死在水里,但意不意外的至今也没有人说得清。
闻止靠在船沿发呆,还好有药物作用可换他几时的清明,不然真的要受死。
皇帝一死,又要改天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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