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附近数百万星球化为齑粉,无数种族灰飞烟灭,残渣碎片散落在逍遥原文明系外面数百光年范围内。最终斥鴳圣皇和许行旗鼓相当,甚至许行还略占上风。
许行暗暗心惊,斥鴳圣皇主宰逍遥原文明系,果真实力雄厚。他明白刚才对战斥鴳圣皇并未出全力,倒像是试探许行底细。不过许行也没有出全力,切磋而已,点到为止,能证明实力就行了。何况斥鴳圣皇身后还有一支特种军队,如果加上这支军队,许行自忖能与之平手就算好的了。若是生死对决,斥鴳圣皇调用整个逍遥原文明系之力,自己恐怕只能逃命了。
另一边,斥鴳圣皇也是内心震动。他感到许行刚才并没怎么用力,却已经稍稍压制了自己一头。如果是生死战,自己即使能战胜他,大概率也是重伤惨胜。
“许先生实力强横,我很欣赏你,不如我们进行合作,各取所需!”斥鴳圣皇直奔主题。
“合作?”许行心里疑惑,“斥鴳圣皇难道有什么难题要求助于我?目前情势,强闯逍遥原是行不通的,华夏在逍遥原之中,自己要去华夏就必须经过斥鴳这一关,倒不如先看看斥鴳圣皇要做什么,听听他的合作条件!”
思虑及此,许行就问道:“请圣皇详细讲讲!”
斥鴳见许行可以谈,就爽快一笑:“华夏虽在我逍遥原境内,但他们不守我圣皇法度,打出‘吾存在思想’的旗帜,要建立宇宙新秩序,公然与我对抗。我意欲剿灭之,以维护我逍遥原秩序。”
许行没有说话,他不了解其中内情,不好妄加议论,只等着斥鴳圣皇继续往下说。斥鴳圣皇见许行神情专注,很感兴趣,心里便有几分笃定。
“许先生所求的是证农道,华夏农业气运精纯磅礴,而且极为神奇特殊,只要吞噬华夏农业气运,就极有可能明悟农道真义,证得无上农道。我可以帮助您潜伏华夏,吞噬华夏农业气运。华夏农业气运被吞噬,就会伤及根本,到时候我就可以顺势剿灭华夏。”斥鴳开始谈及双方核心利益。
“为什么是我呢?圣皇完全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许行道出内心疑惑。
斥鴳圣皇听完许行质疑,脸上露出尴尬神情,哈哈一笑:“不瞒许先生,我曾经尝试过这样,但无形中有一道存在法则限制着我,我竟然无法从根本上伤害华夏。我不甘心,多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许行顿感好奇,忍不住询问:“还有这种事情?可真是奇怪。不过,圣皇修为这么高深,尚且不能做到,那我就能做到?”
斥鴳圣皇忽然严肃起来,认真道:“经过多次实验,我得出一个结论:凡是逍遥原内部的生物,均受到这一法则的制约。而逍遥原外部的生物却受到的制约比较小,而且与逍遥原关系越远,所受到的影响越小。像许先生这种星际修农士,这一法则对您完全没有影响。”
许行想了想,还是有些疑问,继续开口:“逍遥原外智慧生物无数,修士大能亦难以胜计,为什么选择我呢?”
“唉!”斥鴳圣皇叹了一口气,“许先生心思缜密,做事谨慎,这也是应当的。正因此,我对许先生更有信心了。我已经和很多逍遥原外修士合作过,他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失败了?”许行好奇心大起。
“他们承受不住华夏的精纯农业气运,吞噬到一定程度就爆体而亡了!”斥鴳圣皇悲叹,“可惜了这些修士!”
许行心里一惊,不禁心生惧意,想打退堂鼓,但嘴上却说:“这是他们自愿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凡事总是机遇与风险并存,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许先生放心!以您的修为,完全可以吸纳炼化这些农业气运,华夏农业气运怕是还要稍稍欠缺一些,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这种情况!”斥鴳圣皇好像看穿了许行心思,赶紧进行解释。
许行啧啧称奇,心中猜测:“这或许是存在之道在对华夏进行保护!如此看来,华夏确实是神奇。我若真的吞噬华夏农业气运,说不定真的就可以证得无上农道。话说回来,即使不能证得农道,那吞噬这样的华夏气运也对证农道是有极大好处的。”
斥鴳圣皇仔细观察许行神色,知道他已经心动,就趁热打铁,说道:“许先生意下如何?”
许行没有说话,他思虑了一会,暗道:“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再不突破,寿元也将耗尽。左也是亡,右也是亡,不如搏一把,看情况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即使证不了农道,能增加一些寿元也是可以的!”
许行点点头,表示认可。既然是合作,他总要付出些什么,不可能让他白捡这个便宜。这是交易,而不是感情。
“那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许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
斥鴳微微一笑,对许行表示满意。于是,他直接亮明条件:“许先生在逍遥原转世重生,我在你体内种下圣皇锁,以保证我们的合作计划顺利进行。然后你前往华夏进行潜伏。”
“圣皇锁?”许行满腹狐疑,他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斥鴳见许行有些怀疑,就耐心解释。
“许先生不要误会,凡我逍遥原居民,天生体内带着圣皇锁。对于你来说,只要安心履行合约,就不会激活圣皇锁。圣皇锁也就形同虚设,不会产生任何负面作用。”斥鴳开坦言,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许行更加迷惑,不知道这圣皇锁到底有什么作用。
斥鴳圣皇继续耐心解释:“圣皇锁是您吞噬华夏农业气运的一个关键要素,而且它会在您完成吞噬后自动溃散消解。退一万步说,这圣皇锁对您的有效期是十万年,十万年后圣皇锁也将从先生体内自动溃散消失。这既是对您的一个约束,又是对您证道的一个保证。”
许行很喜欢斥鴳圣皇这种行事风格,凡事把话摆到台面上说明白,双方自主选择决定。
他暗自思忖:“这里面固然有一些风险,但是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困顿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更是正常的。倘若斥鴳圣皇暗藏手段,到时候我可以直接倒向华夏,与华夏联合反过来对抗斥鴳圣皇。”
于是,许行再次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为保险稳妥,他在飞舟里面留下一缕分魂和神念,作为后手,以便在关键时刻自我救援。
许行和斥鴳圣皇谈好合作条件,接下来,他们便开始制定详细合作方案。方案完成后,就开始按计划实施。
华夏前1234年,逍遥原农师世家许氏家族诞下一名男婴,斥鴳圣皇亲自前往贺喜并为其取名许行。许家全族上下震动,意识到许行来历不简单,小心抚养教育他。
许行自小聪慧,十岁就可以开口讲话,对于农事更是无师自通。斥鴳圣皇控制圣皇锁,逐步解开其记忆和修为封印。于是,前尘往事一一觉醒,许行修为也快速恢复。
转眼间七百多年过去。华夏前521年,许行时年713岁,修为已经完全恢复到当年转世前水平。斥鴳圣皇按照律例,敕封他为农师,并赏赐许氏家族宝物无数。又过了十余年,斥鴳圣皇召见许行,派遣他秘密前往华夏执行任务。许家上下无人敢探问,包括许行父母。
许行通过特殊途径来到华夏,在余象州野薪市礓水河畔定居。野薪市在华夏素有贵地之称,然而这个地方却并不如人们想象中那么声名响亮,相反很不起眼。许行特意挑选这个地方,就是不想引起人注意。他在礓水河畔一处黑土地区域,承包大片土地,建设土卯庄园,注册了汉桐农社农业有限公司,自任董事长兼法人代表。
土卯庄园附近有一个古村落叫姬家村,全村都姓姬。据村里人自己说,姬家村为上古皇族后裔。上古某皇族没落,其中一支流落到野薪市。这里当时沃野千里,物产丰富,足以养活他们这支队伍。于是,他们就在此定居下来。历经万年时间,繁衍生息,自成一村。
姬家村有一女子名叫姬虞霞,自幼生得眉目清秀,端庄贤淑,又勤劳孝顺,心灵手巧,而且极为好学上进。读书求学,比男生都要勤奋刻苦,成绩在学校也是拔尖。
姬虞霞家境贫寒,读了几年书之后,便因拿不出高昂学费而辍学在家,跟随父母种地。虽然如此,姬虞霞并没有放弃学业,她一边种地,一边想方设法借书自学。每有疑问,她就利用农闲时间、夜晚时间或节假日时间,跋涉数里,虚心向周围优秀读书人求教。
几年下来,姬虞霞竟然也读不少书,甚至比在校孩子读的书还要多,俨然一位博学之士。
姬虞霞有一位哥哥叫姬虞朝,眼见到了结婚年龄,却因家境贫困,婚事一直没有着落。姬虞霞父母整日唉声叹气,内心焦虑,拼命干活积攒家产,希望能为儿子娶上一个媳妇。姬虞朝也奋斗拼搏,埋头苦干。然而,尽管他们拼尽全力,却也无法积攒到足够资金。
一次,姬虞朝在外谈了一个外地女朋友。等到他把这名女子领回家,女子一看他家家徒四壁,很是寒酸,便骂姬虞霞是骗子,然后落荒而逃。姬虞霞内心刺痛,发誓一定要为哥哥娶一个贤淑妻子回来。
许行仍然会想起姬汉桐,但眼中却满是决绝和冷意。现在根据合作方案,他意欲在华夏立足,思虑要娶一个贤德兴家女子。他早就有意于姬虞霞,一直观察着姬虞霞家动静。姬虞霞发誓,他看在眼里。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再不出手,恐怕让别人捷足先登。于是,他主动找上门,要用重礼迎娶姬虞霞。
姬虞霞父母虽然嫌弃许行是一个外乡人,但是为了儿子婚事,有意答应这门亲事。他们征求女二意见,姬虞霞一口答应。她父母没有料到姬虞霞如此利索,反倒劝她慎重考虑。
姬虞霞则回应父母道:“许行虽然是外乡人,但勤劳能干,为人机敏,又长于农事,靠自己一人之力闯荡出一份家业。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没什么不良嗜好,为人又正派,不失为一个良配。”
华夏前321年,许行娶姬虞霞为妻。姬虞霞时年319岁,刚刚达到结婚年龄,正值妙龄。许行对其百般宠爱,无限敬重。姬虞霞也用心辅佐丈夫许行,发展汉桐农社。几十年时间,汉桐农社已经拥有五个直属庄园,在当地小有名气。
许行与姬虞霞夫妻恩爱,互相敬重。虽然如此,姬虞霞凭直觉,总感到有点看不透许行,总觉得两人之间隐隐有一层隔阂。她想突破这种隔阂,却始终难以做到。姬虞霞只好暂时不去管这个,而是继续操持家务,用心于农事,大力发展汉桐农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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