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婉清微微一愣,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氛围,她的目光轻轻闪动。林舒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收回了手中的手帕,然后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沉默。
“哦,这个糕点啊?”林舒雅故作轻松地问道,随即又连忙补充道,“啊…对,它叫蛋糕,对…就是蛋糕,很好吃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眼神也略显闪烁,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佟佳婉清看着林舒雅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她并没有追问,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然有些微妙,但那份温馨与亲密却依然弥漫在空气中。
林舒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那个就是...看你嘴角弄上奶油了,所以帮你擦一下,别介意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同时也透露出她关心佟佳婉清的真诚。
佟佳婉清听了,轻轻一笑,温婉地回应:“不会,你我皆是女子,无需在意。”
林舒雅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即她转移话题,兴奋地说:“啊?啊!对,对的,这个蛋糕是西洋最受欢迎的,而且它还有个非常好的用途!”
佟佳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嗯,用途?”
林舒雅点头确认,兴致勃勃地解释道:“对,这个蛋糕尤其是特别重要的日子用的,就是人一年一次重要的日子吃的。”
佟佳婉清微微思索,随即猜测道:“一年一次?莫非是生辰?”
林舒雅正要继续解释,故作神秘地叹道:“这个日子啊,它就是...唉?”
“你竟然知道这个?”林舒雅带着几分惊喜和好奇地问道。
佟佳婉清轻轻摇了摇头,优雅地拿起翡翠茶壶,为林舒雅倒了一杯茶。她将茶杯轻轻推到林舒雅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微笑着说:“其实我本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如果是一个人重要的节日,而且一年只有一次,那么很有可能是生辰。因为生辰是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其他的节日有时候可以不过,但生辰...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忽略的。”
林舒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接过茶杯,笑着回应:“你真聪明,我很喜欢你的推理哦。”
林舒雅轻啜一口茶,眼睛瞬间一亮,赞叹道:“好好喝,比国外的果茶都好喝,比饮料都清爽~爱了爱了~”
佟佳婉清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果茶?饮料?”
林舒雅轻轻放下茶杯,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她轻声说道:“下次,下次我给你带来一些国外的果茶让你尝尝,但是可能会不如你的茶……”
佟佳婉清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无妨,是小女要多谢舒雅姑娘的这份心意。”
林舒雅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带着一丝俏皮地说:“别一口一个小女的,你可以自称‘我’呀?”
然而,佟佳婉清却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伤:“不合规矩……”
林舒雅凝视着佟佳婉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佟佳婉清并没有过多探究,而是选择保持沉默
片刻后,林舒雅轻轻转移了话题:“你这茶泡的真好,是怎么泡的?能不能教教我?”
佟佳婉清闻言,微笑着回应:“如果舒雅姑娘乐意,下次便教你。”
林舒雅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轻声应道:“好~”
“舒雅——”一个身着西式服装的中年男子步履从容地走进来,他的头发短而精干,带着一种轻快的气质。男子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温暖而亲切。
佟佳婉清和林舒雅同时将目光投向门口,林舒雅眼神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迅速站起身,裙摆轻轻飘动,仿佛也随之舞动。她快步走向林忠良,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欢快地喊道:“Daddy!”
“怎么样?玩得可好!”
“特别好,而且我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婉清。”林舒雅的语气中充满了喜悦。
林忠良随着女儿的目光转向佟佳婉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赞叹道:“多么清秀端庄的姑娘,你也多学学人家!”
“哼!我当然知道婉清文静,但是人各有性格,不可能完全一样。”林舒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佟佳婉清的认可。
这时,林舒雅和林忠良的温馨互动画面映入佟佳婉清的眼帘,她微微一笑,优雅地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她轻轻提起裙摆,行了一个扶鬓礼,声音柔和而礼貌:“见过林部长。”
林忠良立刻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佟佳小姐有礼了!佟佳老爷教育有方,果然名不虚传。相比之下,我家小女倒是显得有些缺乏大家闺秀的沉稳了。”
这时,一位身后扎着发辫、身着马蹄袖长袍马褂的瘦弱男子走上前来,他正是出身世家贵族、颇具土豪气质的佟佳氏翰林。他微微一笑,说道:“林部长说笑了...”
“那这次就这样吧,天色已深,不便再多叨扰。我们这就告辞了。”林忠良礼貌地起身,准备离开。
“也罢,确实夜色已晚,林部长请。”佟佳氏翰林也随之站起,转向一旁吩咐道,“许管家,请代我送客,务必恭敬周到。”
“是。”许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上前,准备引领林忠良一行人离开。
——
佟佳婉清静静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思绪。然而,她未曾预料到,林舒雅会在此时突然回头,那双明亮的眼睛与她的目光瞬间交汇。林舒雅脸上绽放出一抹百媚千娇的微笑,如同初升的阳光洒在她的脸庞上,熠熠生辉。她轻轻向佟佳婉清摆手,以示告别,那动作优雅而深情,而佟佳婉清则是微笑不语。
佟佳婉清看着这如诗如画的画面,不禁有些发愣,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真是让人艳羡……”她的心中仿佛被这幅美丽的画面深深触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消融在视线的尽头。佟佳翰林,步履从容,如流水般滑过佟佳婉清的身旁,目光似有若无地在她身上轻轻拂过,便转而迈向石座。他落座之时,无声无息,深沉而内敛,随后双脚分开,脚掌着地,手放在膝上,威严而不失风度。
随后,他轻提茶壶,优雅地倾倒,一杯清茶瞬间满溢。他轻啜一口,茶香四溢,仿佛能涤荡心中尘埃。此时,佟佳婉清转身走向佟佳翰林,步履坚定。她来到他面前,深深行了一鞠躬礼,声音虽冰冷,却透着一丝不可违逆的敬意:“阿玛。”
佟佳翰林轻啜一口茶,随即用茶盖在杯中轻轻搅拌,眼神如冰般冷冽,直视着佟佳婉清,“怎么?你也动了留学的心思?”
佟佳婉清微微一笑,垂首回应:“阿玛说笑了。本国素来是礼仪之邦,而夷戎多为蛮横之地。我身为世家贵族之后,自当恪守祖训,岂会轻易羡慕那些远渡重洋的学子。”
“你已知晓,成人生辰在即,婚配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索绰罗氏家,乃是你最佳的归宿。”
“女儿明白,阿玛放心。”佟佳婉清面若冰霜,眸底却悄然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
佟佳翰林猛地将茶杯摔在桌上,茶水四溅,随后他愤然起身,拂袖而去。佟佳婉清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即走到石桌前,颤抖的手指轻轻拾起那本《女经》。她的双眼逐渐泛起一层凄凉之色,林舒雅的话语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猛地一挥手臂,将《女经》狠狠摔在地上,书页如破碎的蝴蝶般飞散。
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怎会喜欢……”随即,她轻轻摇头,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转身对侍女吩咐道:“翠竹,回房。”
“是,小姐,那这书……”一个身着翠绿色衫裙的女子轻步上前,眼中满是疑惑。
佟佳婉清侧过头,露出清秀而冷峻的脸庞,眼神如冰般透骨,冷冷地道:“都旧了,扔了吧!”
“是。”翠竹虽心中困惑——这书分明都是新买的,怎会突然说旧?但主子的意思,她哪敢违抗,只能默默应承下来。
佟佳婉清步入那间金碧辉煌的屋子,眼前的一片璀璨让她不禁微微眯眼。她轻轻缓步移至那面古铜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发鬓和精致的发饰,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舒雅那卷曲的秀发,那般肆意而又不张扬。“真自由啊……”她轻叹一声。
佟佳婉清的指尖轻轻滑过铜镜的边缘,那冰凉的触感如同一道寒流,瞬间穿透了她的心扉。她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凄凉,“为何?同处一个时代,命运却如此天壤之别?”
“小姐,您刚才说什么?”翠竹轻步上前,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声音柔和而小心翼翼。
佟佳婉清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但随即被一抹微笑所取代。她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没有,翠竹。你去拿些梨花酥来吧,我有些饿了。”
翠竹应了一声,便轻轻退出了房间,留下佟佳婉清独自一人面对着铜镜。
她再次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端庄秀丽的容颜,那精心打扮的发型,每一处都显得那么完美,却又那么束缚。她突然感到一阵厌倦,厌倦这繁琐的礼仪,厌倦这束缚的生活。
“自由……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毕竟,我生来便是这笼中的金丝雀,一只供人陪笑的宠物,又怎能妄想逃脱这锁链,飞向那广阔的天空?真是愚昧至极……”她轻声呢喃,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凄凉与无奈。
她轻轻抬起手,缓缓将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那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我...也能拥有那样的头发吗?”
随后,佟佳婉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我这是怎么了?竟也痴心妄想起来。她可能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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