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县·花寺
一缕微风吹过花寺外欲出墙的杏花,钟声有规律的发出清脆的声响,香火弥漫,如同人间仙境。
宁司雨缓缓睁眼,眼前跪拜的神像俯视苍生,一展眉目,却似在嘲笑苍生的无能。
跪在地上许久的宁司雨起身,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闭目歇息片刻,强撑着走出花寺院门。
院门外把守的一个侍卫走在宁司雨身后,他们没走出花寺几步,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奴才,气喘嘘嘘的径直跑来,他满头大汗却不忘行礼道:“小姐,来接你的马车在来的路上翻了,只好请小姐走回去了。”
宁司雨点了点头,绕过奴才离开了。
走到花县最繁华的地方---花街,一个破碗突然向宁司雨砸来,落在她跟前,碎了。
宁司雨抬眼一看,几个衙役正在欺负一位老妪。
衙役见来者是宁司雨,慌忙作揖行礼,老妪原本被衙役弄倒在地,这时突然起身跪着走到宁司雨面前,拉住她的衣袖双手作揖。
老妪满脸泪水,嘴里不断重复着:“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身后的侍卫正要走上前拉开老妪,宁司雨微微回眸道:“不必。”
她面向老妪道:“救谁?”
没等老妪开囗,一位衙役便上前行礼说道:“宁小姐,您别管她,她就一疯子,刚才她跑到衙门击鼓鸣冤,我们才出走衙门,她就拉着我们说她要见您,我们同她说您在花寺,还没回宁府,她就发疯似的打我们。”衙役指了指他脸上的伤囗,“您看看,我的脸都被她抓伤了。”
宁司雨望了望衙役的脸,的确只是抓伤。
老妪没有武功。
宁司雨虽对老妪说:“带我去看他。”但话语中透露着疏离,又带着一丝警惕。
老妪听到宁司雨要去救人,连忙松开手起身,给宁司雨带路。
来到一处花街巷子,里面有一个破烂不堪的茅屋,老妪带着宁司雨走进茅屋,一位面如死灰,脸色苍白的男子躺在床上,衣服被血色浸染,被子却整齐的放在床尾,没用来盖在身上。
宁司雨刚进门,瞄到床上躺着的男子时,立刻眉头微皱。
宁司雨走到床边,远远观察男子的伤,又顺手取出袖口的银针,针尾系上银丝,悬丝诊脉。
片刻后,男子无头无尾的说道:“昨日城外大雨,有许多无辜的人遭了殃,我找了个房子躲避了这场大雨,今日赶回城中时,不小心受了点风寒,看来,花县快下雨了!有劳了。”
宁司雨取下银针收回线,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去抓几副治刀伤的药。”待侍卫离开时,老妪跑到门前,透过门缝仔细的看了又看,确定侍卫走后,才转身说道:“人走了!”
男子这才紧张的说道:“花……花簪死士……全死了!”
宁司雨有些惊讶,却没表现出来,依旧冷净的说道:“不可能。”
男子悲痛欲绝道:“三日前,城外来了一群身着铠甲的人,他们只要一见到人就屠杀,花簪死士为了守护城外的百姓拼死抵抗,守了三天三夜却没守住,花簪死士全都死了,他们将花簪死士的尸体丢在城外西边的乱葬岗,城外的百姓被他们抓去做苦力,我躲在城外家中的暗阁,躲过了那群人的搜察,但我三岁的儿子出去玩,被他们抓走了。”
“夜里,我悄悄的进入他们的帐中找我的儿子,但找了一晚上,始终没有找到,险些被他们发现了,我逃回城里的路上遇到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幸亏我身手敏捷,只受了点小伤才顺利进城,求求您派人找找我的儿子。”
宁司雨道:“我如何信你?”
“况且普通百姓又怎会知道花簪死士的位置呢?”
男子为表诚心,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我在城外遇到了一位身负重伤的人,他自称花簪死士,并且求我一定要告诉您城外的消息,让您出城救他们,宁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男子连忙磕了几个头,嘴里一直念叨着救救我儿子,老妪也跪在男子身后。
宁司雨见状,说道:“我被革了职,手下被罚的最轻的都是关进诏狱,现在能用的只有刚才那位,而那位来历不明,又不能用,只能靠我自己。”
“既然你都说了你都找不到你的儿子,那他可能已经死了。”宁雪一语道破。
男子早已泪流成河,用颤抖的声音道:“他……是我唯一的儿子,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宁司雨道:“我手中没有可用之人,你愿意成为花簪死士替你儿子报仇吗?”
男子惊讶片刻,说道:“我愿意。”
宁司雨不冷不热的问道:“怎么称呼你呢?”
男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双手抱拳,眼眶中闪烁着泪光,眼神却格外坚定:“叫属下阿悲就行,花簪主。”
宁司雨冷淡说道:“明日到花市纺织局与其他花簪死士联系。”随后走向门边,打开门刚要抬脚便说了一句话:“多谢你的消息。”
宁司雨回眸眯了眯眼睛道:“阿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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