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初沐睁开了眼,身上的光斑消散。
初沐一手扶着杜晟的背,一手抬起杜晟的膝盖,往床沿挪去,随后下床抱起睡梦中的杜晟,球体也随之进入杜晟身体。
睡觉前两人都没脱鞋,顺利的下了床。
下床后,初沐用抱膝盖的手勾起杜晟的外套,向上一丢就盖在杜晟身上,又径直走到门侧,用原来的方法将自己的外套随手一抛就披在身上。
往门外走去,经过几扇石墙圆门,就到了杜晟的房间。
房间是开着门的,是杜晟一金光附体就往初沐房间冲,忘记关了。
初沐将睡梦中的杜晟放在床上,将他的鞋脱掉,拉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盖在杜晟身上的外套被拿起来搭在床外立着的衣架上,完毕,自己才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初沐弯下腰看了看睡相不错的杜晟,忍不住伸手摸摸杜晟的脸颊。
过了一会,初沐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手依依不舍的伸回来,转身向门外走去,边走边不忘回眸看杜晟。
初沐出了门后,大约十柱香的时间,空气中传来公鸡打鸣声,杜晟缓缓睁开眼睛。
杜晟起床不拖沓,拉开被子,穿上鞋再穿上衣服后,折好被子。
此时,门外传来奴才奔跑声,一阵喘息声后,奴才敲了敲门,杜晟刚说完进来,奴才就推开房门,作揖禀报道:“纺布局出事了。”
杜晟眼睛皱缩,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
“昨晚有人假冒商人,杀了纺内纺里所有人。”
杜晟走到奴才面前:“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奴才低下头,眼神躲闪,声音颤抖的说道:“查到了,是……初沐。”
“初沐!”杜晟将手按在奴才肩膀上,声音中带着威胁:“你再说一遍,是谁?”
“就是初沐,奴才亲自看到的。”奴才撒谎道。
杜晟抓起奴才的衣领,将奴才提起来:“看着我,说!是谁?”
奴才飘忽的眼神对视上杜晟:“是初沐,昨晚我去内纺与其他花簪死士取消息时,看到初沐装扮成商人,带着一群人在内纺里鬼鬼祟祟的,然后我就看到初沐提起剑在内纺杀人。”
杜晟松开手,半信半疑道:“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奴才瘫坐在地上,眼睛不敢继续盯着杜晟,低了下去:“我还没进内纺,才刚进外纺就看到了,然后我就逃了出来。”
“你昨晚为什么不来报?”
“昨晚初沐在府不敢说,害怕他杀人灭囗。”
杜晟立刻明白什么,道:“你意思是初沐现在不在府?”
“是。”
“他去哪呢?”
“奴才不知,少爷,若刚才我说的话你不信,可以去闲置的客房,里面有一个小男孩,是之前花簪主救下的那个孩子。”
奴才刚说完,杜晟就跑到客房,迅速推开房门,小男孩确实躺在床上。
大概因为杜晟进门时声音有点大,小男孩被吵醒了,见到是杜晟,小男孩没有害怕,呆呆的坐起来。
杜晟上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小男孩向周围环视一圈后,又变得呆呆的。
杜晟又问道:“你妈妈人呢?”
小男孩空洞的眼睛立刻望着杜晟,滴答着泪水,重复道:“她是……她是。”
“小朋友,不哭,告诉哥哥怎么回事啊?”杜晟半蹲下来,语气变温柔,手放在小男孩的头上抚摸着哄道。
小男孩依旧边哭边重复着:“她是……”
杜晟想了想,询问道:“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他是谁?”
小男孩仍然重复着那两个字。
杜晟无奈,直接问出来:“小朋友,你说的他是不是初沐啊?”
不对,初沐才刚来花县,小男孩怎么会知道他名字。
于是,杜晟换了种问法,描述初沐形象:“他是不是一个长得很清秀,也不能算清秀,就是很好看,眼尾还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的男子,穿着浅蓝色衣服的……”
杜晟说道“浅蓝色”时,小男孩立刻情绪激动,小手抓着杜晟的衣袖,坚定的小眼睛与杜晟对视,尖锐的叫道:“她是!”
杜晟被眼前的小男孩吓到,手放在小男孩背上,轻拍两下,让小男孩平复心情,道:“没事了~冷静下来~哥哥有个问题想问你。”杜晟见小男孩平静下来,眼神又变得空洞,才询问:“是不是那个人杀了你妈妈的?”
听到“杀”和“妈妈”后,小男孩情绪又开始激动,声音放大的重复:“她是!她是!”
听到这个回答,杜晟松开拍小男孩背的手,离开了。
回到房间,杜晟叫来奴才,吩咐道:“去查查初沐从锦州到这里的行程,把他身边的人都查一下。”
“是。”排在一排最边上的奴才领命离开。
“你,去查查昨日初沐进城时为何会如此晚。”
“是。”第二个奴才离开。
“你,去查查今早初沐出府之后去了哪,做了什么。”
“是。”第三个奴才离开。
“你,派几个人跟着你,等初沐回来,在暗处跟着他,留意他的动向……”杜晟顿了顿,继续吩咐道:“若他有什么需要,听他行事。”
站在第一个的奴才,是刚才来禀报的人,他有些不满道:“这恐怕不行吧,杜府的奴才从来都听只听杜府行事,不听外人的吩咐。”
杜晟冷笑一声,俯视看着奴才:“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杜府的人,你不听我的?”
奴才见杜晟不悦,瞬间跪了下来,认错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初沐的奴才很多了,身边还有那么多朋友,恐怕派去了也没有用。”
杜晟想到昨日给初沐拿斗笠的祁颀,不知怎么,收回了命令:“那你们就不用去了。”
“是。”奴才计谋得逞的扬起嘴角,“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奴才们离开干活去了。”
“没有了,去吧。”杜晟心情低落的垂头说道。
“等一下。”杜晟突然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道:“少爷问的是奴才吗?”
“是。”杜晟点了点头:“就是你。”
奴才恭敬的行个礼:“奴才姓悲,没有名,叫奴才小悲就行。
杜晟眼神凝视着小悲,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挑了挑眉,意味深长道:“小悲啊,做事踏实点,不然后果可不好~懂吗?”
小悲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背后冒起冷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是……奴才明白。”
小悲随同一众奴才出门,刚走出门,一众奴才拥上前,围在小悲身边,将路堵得水浑不通。
“悲哥,怎么回事?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年级较小的奴才询问道。
小悲如同他们的定心丸,镇定的说道:“没事,少爷就是不满我拦着不给初沐安排人吧。”
小奴才听到这,不满道:“悲哥你做的也没错啊,初沐他人那么多了,他用都用不过来,我们不仅要为主子收拾行李,还要去……”
小悲一个眼神过来,示意他别乱说话,小奴才立刻心领神会,闭上了嘴。
小悲茶里茶气的说道:“为主子做事,什么都值得。大家别堵在这,做事去吧。”
一众人乌压压的散去,听到他们谈话的杜晟眼神犀利,暗骂道:“又是一个悲府的狗奴才!”
杜晟走到床沿,拉开床单,床单下藏有一个暗格,推开暗格后,里面出现一个凹槽,凹槽内放着纸张大小的匣子,杜晟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匣子,取出匣子里的一叠纸和一张地图,放进怀里,收拾好一切,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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