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沐

房间内杜鸿熠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书,有人敲门,杜鸿熠扬扬头等待前来的人。

杜鸿熠见来者是宁司雨,预料之中的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在原地作揖行礼,又示意宁司雨坐在自己对面。

宁司雨坐上椅子,杜鸿熠忐忑的安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宁司雨抬头严肃的凝视着杜鸿熠,脸色不怎么好,有些不耐烦,言简意赅的说道:“信?”

杜鸿熠拿起桌上上锁的小匣子,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随后在锁上插上钥匙,匣子打开,杜鸿熠将匣子转向宁司雨。

匣子里放着一个锦囊,宁司雨取出锦囊,打开锦囊取出来的是一叠纸,上面有锦州七品以下官员的罪状---也是把柄,在这叠纸的最后一张是不同于其他纸,是一张带血的信。

这张血信字迹工整,一眼便能认出是谁的字---叶栀!

杜鸿熠愧疚的低下头自责道:“属下无能,只能找到这封信,没能找到小叶的尸体。”

宁司雨开囗冷淡说道:“你早已不是花簪侍卫,不用这样叫自己,”停顿一下,又道:“也不必像刚才在外面那样叫我,更没必要这样叫叶栀,他是不会愿谅你的,我也是。”

杜鸿熠诚心满满的抬起头,平视宁司雨的眼睛,附和道:“是,属下……”

宁司雨眼神中透露着警告,杜鸿熠立马改囗道:“我知道了……”

宁司雨见他正常了,低头看着手中一封封罪状,心里默默的记忆,边记边问道:“信在哪找到的?”

“锦州靠近边疆的山洞。”

宁司雨翻到下一封罪状:“之前我知道的那个山洞吗?”

“不是,离那个山洞还远。”

“能标记一下山洞的位置吗?”

杜鸿熠起身走到书柜,从柜子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图,走回去将地图放在桌上,坐回原来的椅子。

宁司雨拿起地图看了一眼,将地图折起放在桌上,问道:“你还得到什么消息?”

杜鸿熠皱眉道:“确实有一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初府公子要回京了,现在已经在准备来的路上了。”

宁司雨有些惊讶,头立刻抬了起来,手中的信也被默默的握紧,不确定的问道:“初沐要回京?”

杜鸿熠点了点头道:“是,初沐全府都要回京都。”

宁司雨将手中的信放在整理好的地图上,听到“全府”二字,以为自己记错了,问道:“我记得初府全家在那次事之后,就只剩下初沐一个人了吧?”

杜鸿熠道:“没错。”

宁司雨心中疑惑:初沐全家就只有他一人了,那还有人和他回京吗?

沉思片刻,宁司雨开口询问道:“随同初沐的有哪些人?”

杜鸿熠回答道:“三品官邹漓,三品官岑府二女岑枳,岑羽璎,四品官尉迟旎,祁颀,其他的都是之前陪同初沐回乡的花簪死士和奴才。”

宁司雨更加疑惑了,道:“初沐好像是一品官吧?怎么身边连二品的都没有,这些人都是初沐年少时的朋友吧,初府人脉不是一向都很广的吗?”

杜鸿熠意味深长道:“今时不同往日了……”

宁司雨想到了如今自己的现状,仿佛明白了又不明白,道:“初府马上就要高升,即使现在要想落井下石的,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个好方法。初沐可是一品官,整个朝廷可已经没有几个是一品宫的了。”

随后又想到什么,说道:“况且先帝驾崩前,该革职的都被革职了,除去初沐便没有一位一品了。”

宁司雨越深思越觉得不对劲,心想:先帝驾崩前革了很多人的职,杀了那么多人,就那么几位一品官都全被杀了,之前初沐回乡也只有那几位皇子公主去送他,而他现在官复原职,竟没一人赶着来献殷勤,实在是不对劲。

宁司雨问道:“初沐回京需要经过哪些地方,或者必经之地有哪些?”

杜鸿熠有问必答:“初沐的行程时时都有改变,但要想回到京都,那必经之地只有这两处,一处是墨州,另一处就是这---花县。”

宁司雨立刻将初沐回京与城外花簪死士的死联系在一起:初沐要经过花县?难道城外的事情与初沐有关?

空气中若隐若现飘来一句很有少年感的声音,声音很爽朗:“我们会见面的。”

宁司雨了恍惚一下,随后回神般问道:“初沐是多久前开始准备回京的?”

杜鸿熠回答道:“三日前。”

宁司雨轻蹙眉头,想:果然如此……

这也太巧了,巧得有点不真实,就好像是故意设计。

若阿悲给的消息没错的话,城外来的那群身着铠甲的人也是三日前来的,是来接初沐,还是杀……

城外的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看来,还是要自己出城打探情况了。

宁司雨手指摩擦着锦囊平滑的蚕丝布料,问道:“初沐多久能到花县?”

杜鸿熠道:“初沐不仅要回京,还要与当地的官员搭上线,拉拢关系,不会像回乡养病时那么简单,行程有些麻烦,排除路上遇到的阻碍,大概一个月就能到花县。”

宁司雨想:看来,明日就得出城,看看城外到底成什么样了,再晚就不知道能不能再出去了。

宁司雨将桌上的信连同地图放入锦囊,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吩咐道:“你现在得回京,初沐到京前你不能离开京都。”

杜鸿熠原本想早点收集到信息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向花簪主道谦,她被废掉武功大部分是他的原因,他自觉得愧疚,回来的路上也想过宁司雨不会原谅自己,只要自己当不回事,继续跟着她就行。

宁司雨被革职,周围都是对她虎视眈眈,她很危险,杜鸿熠觉得自己肯定不能离开的,但既然花簪主也下令了,不得不从。

杜鸿熠询问道:“回京?有何事?”

宁司雨从腰间取出一块帕子递了过去,上面是血印,印着玉玺的纹路。

杜鸿熠看了一眼纹路,问道:“这是要查谁?”

宁司雨抬眸,坚毅的眼神与杜鸿熠眼睛对视道:“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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