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雨走出宁府正门,来到花街,一个角落的声音进入宁司雨耳中,那声音稚嫩又颤抖道:“娘~我好冷啊……”
随后伴随着一个妇人哽咽抽泣的声音:“没事的,马上……马上就不冷了。”
宁司雨原打算离开的,但又听到稚嫩的声音传“嘶嘶~”的忍痛声,最终于心不忍,停下走出城门的脚步,来到声源处,蹲下温声问道:“他怎么了?”
那位母亲穿得破破烂烂的,满脸脏兮兮的,见有人问,忍住哽咽道:“他生病了,去看病那些大夫嫌弃我们,怕我们不给钱,把我们赶走了。”
宁司雨问道:“我是大夫,我可以给他看看吗?”
那位母亲激动道:“可以……可以……多谢你……”
宁司雨拉开盖在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脸上的衣服,一股恶臭味向她袭来,宁雪没感到恶心,反倒觉得有些熟悉,像血液腐臭的味道。
宁司雨连忙小心翼翼的拨开小男孩脸上的头发,已经黏在脸上了。将头发弄开后发现男孩脸上赫然出现一条沟壑---刀伤。
小男孩稚嫩道:“娘,我看到神仙了。”
宁司雨一边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向小男孩脸上轻轻倒下,一边问母亲:“他这是怎么受的伤?”
小男孩的母亲道:“我们都是城外来的流民,这伤是在城外受的。”
宁司雨流利的取出绷带,将男孩脸上的伤囗缠上,又问道:“城外出了什么事?”
那位母亲哭泣道:“城外原来还好好的,三日前来了一群人,他们屠杀百姓,无恶不作……”
宁司雨皱了皱眉,心想:又是三日前,难道是真的吗?
“城外的守卫守着城外,但后来,他们守不住了,我们没办法,想要逃进城内,但在进城的路上,又遇到另一拨人,他们向我们放箭,最后还是守卫杀出一条路,放我们进城的……”
宁司雨垂眸沉思:百姓不知道花簪死士,她说的守卫应该就是花簪死士,那另一拨人就是阿悲说的武功高强的人。
宁司雨还要继续问,身后就来了一群衙役,一个衙役坐在马上趾高气扬,指着墙边躺着的那群流民高傲的说道:“都是从城外来的,传播什么疫病可不好,全赶出去。”
宁司雨原本一袭白衣,但现在已染得有些脏乱不堪,脸上也有些灰,也不知是云跌入泥里,还是云成泥。
另一个衙役上前拉起一个躺在地上的流民,流民被城外经历的事吓破了胆,畏惧城外的那群人,双手抵在身前反抗道:“我不走,我……不走。”
拉流民的衙役见他反抗,抡起拳头“哐哐”揍在流民脸上,流民被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一位身材干瘦,白发苍苍,身上散发恶臭的流民看不下去,上前阻拦。
衙役见来了个不要命的来顶撞自己,就往腰间取出剑,向白发流民身上划了一剑,这一剑并不致命,只是伤到胳膊。
流民们见衙役动真格,真要将他们扔进龙潭虎穴。
他们不能坐视不理,流民们扶着墙爬起来,他们呐吼着,有的丢石头、放火,有的去抢剑,每个人为了活着向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人反抗。
坐在马上的衙役见出现暴乱,怕哪位官人看见,落下把柄,下马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揪起离他最近的一个流民,随手一挥。
流民被剑所伤,虽然伤得不重,但却被吓得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倒地不起。
其他流民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收住手,伤人的衙役得寸进尺,想继续给他们一点教训,一个低沉的声音出现:“这里怎么回事?”
宁司雨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但没转身看,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下马伤人的衙役刚才那副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面孔消失得一干二净,低头哈腰的回禀道:“杜公子,处理点小事。”
杜公子,杜玥的堂哥?还是杜晟?
那声音没再出现,只听见马蹄声在空中响彻,随后逐渐消失,下马伤人的衙役更大胆了,走到一位幼小的流民前,抓着他的脖子,得意笑道:“全抓了,丢出城。”
小男孩声音颤颤巍巍,害怕得小声问道:“神仙姐姐,我们……全都会死吗?”
宁司雨从腰间取下自己的钱袋,放在小男孩手中,安慰道:“不会的。”
下马伤人的衙役松开快喘不过气的流民,在身旁衙役的衣服上擦手。
宁司雨起身,冷冷的面向在拖拽流民往城外走的衙役说道:“住手。”
清理手上血渍的衙役没见过宁司雨,只当是长得好看的流民,叫嚣道:“你算什么东西。”上下打量宁司雨后,油腻的挑眉说道:“看你长得还不错,陪我一晚,我饶了你,不把你放出城,怎么样?”
这群衙役中有上次欺负老妪的,知道是宁府小姐,赶忙走到在死亡边缘试探的衙役身边,在他耳边颤抖的说道:“她是……花簪主。”
话毕,下马伤人的衙役手中握的剑都吓掉了,连忙跪下作揖行礼道:“宁小姐,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饶了我的狗命吧。”
宁司雨向刚才离开的那个熟悉声音的地方一看,那人还没走远,身影看着特别像花簪侍卫。
马背上的人仿佛注意到了这里,回眸对视上。
那人分明就是侍卫!!!
侍卫只是看了一眼,仿佛没看见她一般驾马离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宁司雨没多想,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随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衙役,平淡的开囗道:“你的命,我还要不起,随意杀人,胆子真大。”
衙役指着地上刚杀的人,十分惜命的说道:“没有,这不是我杀的。”随后又指了旁边刚告诉他宁司雨身份的衙役道:“是他!是他杀的。”
宁司雨指明自己看到了:“我又不是瞎的,难道我会看错吗?”
衙役紧张的说不出话,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应对之策,却迟迟卡壳。
宁司雨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见他解释不了,直接说她想要的结果:“我也不为难你,我看他应该还没死,只是被吓晕了,你将这人带去找大夫治好,再将这群流民安置好住处,其他生病的流民也一并治好,做完之后,你要自己或找人到宁府,禀报他们的安置住所,我会根据禀报去见他们的,要是我见不到他们,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衙役开始觉得有些为难,就为了几个流民而已,没必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随便敷衍了事蒙混过去就行,但听到后果两个字,后背冷汗直冒,连连说:“是。”
宁司雨回头望了望盯着她看的小男孩,径直向花市纺布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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