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时,我推门后燃起烛火的举动惊醒了睡得不深的卜渊。
随着床上传来一阵翻滚声响,只见卜渊顶着耷拉下来的马尾辫坐了起来——随即他马上就注意到了我怀里抱着的醉鬼,少年惺忪的睡眼一下子“唰”地明亮了起来:“嗷!?”
“卜大哥,可以帮我去悦来酒店把另一只醉鬼——也就是我大师兄,扛回来吗?”我无力地拍开他伸来的爪子,把怀里还喃喃着“这人谁啊?认识的吗……”的醉鬼轻轻地放到床上,“这人都喝得不清醒了,看吧,都还不认得人了,你也就别瞎折腾了,免得你伤心。”
“嗷……好叭。”卜渊便点了点头,而后披上了挂在床头的明红大外套,胡乱地用手指抓了下头发,就穿上鞋子出门了,临走前才后知后觉地,略带惊奇地问了我一句:“没想到啊,你大师兄和你二师兄同时掉进水里,你捞的居然是你二师兄?”
我:“……”
直到半夜时分,卜渊回来跟我说没看到我大师兄后,我才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二师兄说的他比大师兄安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似乎真的理解错了!?
尤其在清晨时,二师兄从床上清醒过来,抱着枕头歪了歪头,满目疑惑地看着我之后:
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师兄呢?”
及至他梳洗完毕,我们理清了昨晚把大师兄留在悦来酒店,之后卜渊去找也不见了人的一系列事情后,二师兄无奈地跟我说,我无解了他尚有意识时所说的“安全”。
“我说我长得比他安全,你理解成什么了?”他问。
“脸啊!”我也无奈了,“这说法不就是说脸容不容易引人犯罪么!”
“你理解错了。”二师兄摇了摇头。
“可……”我不禁地看向了卜渊,“卜大哥,你懂吗?”
“懂啊!”卜渊自然而然地,“他的意思不就是说既然都有人朝你老大扔飞镖了,那出门在外,肯定是你老大比较危险啊~”
“……”我没想这么复杂,可能只是你俩脑回路相通吧?这都能懂!?
“所以,那时候我还有意识,他跟个死猪一样,为什么你不是捞他?”二师兄看向我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发出了灵魂拷问。
“他重,捞不动……”我尴尬地笑了笑,“现在我们出去再找找吧?天亮了应该好找些。”
可没想到下一刻,我们的房门忽地“啪咔!”一声开了!在我抱着师姐怎么又这么粗暴地开门的念头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我面前瞬间就飞过了一团什么东西,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团东西竟然是一个被捆成一团的大活人,而且看着还有几分眼熟——是昨夜悦来酒店里的店小二!就这么被整个人扔进来了!
“你们要找什么?”接着,把人扔进来的人也进来了,开口就是一把听着像是没睡醒的,还带着点沙哑的慵懒嗓音,随即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顶着一头蓬松乱毛,肩上搭着的短斗篷堪堪掩饰着底下略显凌乱的紫衣的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若不是那副熟悉的、就算仪容凌乱也不影响好看的五官,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位迈着醉酒老大爷步伐进来的人是我的大师兄!
可能是他进来的一瞬间我们都安静了,他愣了下,抬头撩起了垂在眼前的碎发,用目光打量了周围一圈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房门后,奇怪道:“咋了?”
“我们在商讨……去找你的来着……”我看着他那双丹凤眼底下重重的黑眼圈,也一愣一愣的。
随后,大师兄看向我,皱了皱眉就是一句:“你这小子,莫得灵性!”
我顿时就懵了:“什、什么意思……”
“你师兄我像那种喝两口酒就倒的人吗?啊?我早就看这小兔崽子有问题,故意装醉看他要耍什么花样。”大师兄说着,一把拎起地上的店小二,“对吧?小兔崽子?嗯?”
“……”虽然大师兄嘴上这么说着,可我见他把人拎起来的粗暴举动,加上他这把略带沙哑的慵懒声线对着店小二说的一番话——“说话啊?行啊你,还给大爷我下药?”
——在店小二瑟瑟发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支离破碎的语言中,我确定大师兄是真的醉酒了。
“大、大爷!?”就连卜渊都瞪圆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戳了戳我:“你大爷怎么回事?”
“你大爷怎么还骂人呢?”我说,“酒精上脑了吧,我去弄醒酒茶。”
在我起身去沏茶时,还是卜渊看不过去把店小二从大爷手上“救”下来的,让我赶紧把茶给那位爷,在他喝茶消停的期间里,这店小二总算能说出话来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下药了!”店小二似乎在卜渊手里头后觉得有安全感多了,声音都不抖了——虽然他还是当场就跪了下来。
“下药?什么药哇!?是我想的那个吗?”卜渊更加惊奇地,“哇塞你给那位大爷下那个药啊?几条命啊这么玩……”
“应该只是加强酒精效果的。”二师兄刚开口打断卜渊那奇奇怪怪的想法,旁边喝了茶也没醒酒的大爷就又来了,只见这位爷把目光投向了二师兄——“小玉你也是莫得灵性,我那会儿多怕你直接把我扛回来了,还好你关注点那么有灵性……”
“大爷您这夸人也特别有灵性。”我嘴角都不住地抽搐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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