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说,他自觉得他脾气也不太好,只是念及当初想把他从教主之位拉下来的几个人年事已高,也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而柳钧,就更不至于因为打了自己一掌就对他怎么样,红影只是说当时年少气盛,脾气上来了没忍住。
“我其实还挺喜欢他的。”他笑了笑,却显得几分落寞,“当然,他是怎么想我的就另说了,一直以来,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意见。”
“看得出来,柳长老心里自然也是喜欢你的。”大师兄笑道,“对你可关照了。”
“是吗?我可看不出来。”
“得用心感受。”
“行了,连圣父的鸡汤时间结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喂喂!圣父本父在这里都还没有宣布节目开始,怎么你就替我结束了?”
“现在确实天色不早了呀。”红影收拾着东西,转身看向大师兄,笑了笑:“熬夜可不利于伤势恢复。”
“……行吧,听红大夫的。”
于是,我们便也回去休息了。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夜,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啪啦声,一整夜都难以入眠。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得感觉都过了个把时辰,最终也不知道如何入眠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天依旧灰蒙蒙一片。
大师兄说是此时应该是清晨的时分,外面下着濛濛细雨,他刚从街道上买回来了几袋早餐。
我至今依旧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能大早上的起来,并且还这么精神奕奕的。
对比起被动静吵醒的卜大少爷,因为睡眠不足而在眼底下浮现的一双黑眼圈,我觉得睡得晚起得早的大师兄简直就是个活的奇迹。
二师兄却只道是老年人通常觉少。
大师兄本来闻言后想打人的,那捏成拳头的手都要捶在二师兄肩膀上了,却在红教主推门进来时,许是为了维持一下我们门派残存的颜面,转而笑意盈盈地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不吃。”
“啊?我还以为红大夫深谙养生之道,昨晚才劝我们不要熬夜,怎的今日连早餐都不吃?”
“不想吃便不吃。”红影轻轻地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后,转而看向我们,笑了笑:“我出去了哦,你们自便。”
“怎么了?”大师兄顿时就放下东西走上前去,神色都严肃了起来,“是柳长老有什么状况吗?”
“我不知道。”红影摇了摇头,“夕海一晚上也没来个消息,我担心。”
“那好,不要没心情吃早餐啊,来多少吃点,不然等下要胃疼的。”大师兄说,“就等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连大圣人。”红影忽而看向了他,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像……”
“像妈是吧,没事,那些小崽子经常这么说,您说吧,我不生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
“……行行行,是是是。”大师兄无奈地撇了撇嘴,随后去拿了一杯豆浆,给面前的魔教教主递了过去,“给,新鲜买的。”
在我们出门的时候,雨势似乎减轻了些许,但天色依旧灰沉沉一片。
原本大师兄给我们都分配了一柄伞,但那位任性的魔教教主许是见着外边只是毛毛细雨,索性兜帽一披,直接就出去了。
街上许多店铺都开张了,路上也多了不少行人。
相对而言的,那些奇怪的江湖人士都不见了踪影,我们走过了几个街头小巷,都没见着踪迹。
这实在太过奇怪了,仿佛前两天那么大的阵仗,那么一大群人,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这种诡异感在我发现就连原本张贴在街道墙上的告示都已经被揭下来后更甚。
红影也觉着奇怪,眨眼间他的人一下子就飞快地不知道跑去哪了,也不知道是去找寻些什么。
大师兄见状,便也提议我们分头去看看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况,等下到最近的城门口集合。
然而事实上只是他自己一个人一眨眼间也不知道窜哪去了,反倒是平日里对这种事情最积极的二师兄平静地继续跟随着我们整支队伍,完全没什么干劲似的。
我猜想他大概只对关于我们的事情感兴趣吧。
然而下一刻,大师姐笑着给出了答案:“师兄你是昨晚被下雨声吵得一夜没睡吗?”
“嗯。”二师兄依旧没什么精神似地应了声。
……难怪,也不是人人都像大师兄那般觉少的。
或许因为二师兄也没走开的缘故,那位看起来不像是安分的卜阁主也就留了下来。
我们走的是城市中心的地方,人流算是比较集中,但我观察了好几个街道,都没发现前日那些江湖中人的痕迹。
直到我看到了在巷口的一处墙壁上,伴随着纸张被撕下来的痕迹,旁边还有一道暗红的血掌印。
“上一次这么诡异的场面还是在我读过的恐怖小说里。”我说着,在卜渊闻言后窜到我身后嚷嚷着:“你能不能少看点这些东西?”的同时,我伸出手按过去比对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藏在我身后的大男孩震惊道。
“实行亡灵召唤仪式。”我一本正经地。
下一刻他吓得差点把我肩膀都给锤烂了。
“咳咳,你冷静下,现在大白天的。”我一边咳了几声,一边跟他说。
“哪里的大白天!你抬头看看,黑的!”他惊魂未定般。
“……”我索性就先不管他,尝试扭了几个姿势,试图对上那道印子。
最终,在我变幻了几次之后,得出一个拇指微微弯曲,其余四个指节弯曲度比较大,手掌处是着力点的姿势。
大概是很用力按上去的。
“这里曾经发生过打斗吗?看起来,这血迹也没有过了很久。”大师姐凑过来,小声地跟我说道。
“嗯,大概是昨晚。”我说着,试着把每个落指点都对上。遗憾的是,看起来那个人的手指比我的短,每一个指头着力点都只能勉强对到我的指头下方。
然而,我还发现食指的那个着力点,以及它留下的痕迹,无论我怎么扭都对不上它的轮廓,尝试了好几次,要么对了指头,下面的轨道偏离了,要么就是勉强依循着轨道,最终却对不上指头,这几番下来差点还把我自己的手指给掰了。
“这个人的食指,骨折了。”最后,我揉搓着自己的手指,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看看?”二师兄走过来,也伸手尝试去比对一下。
“嗯。”我点点头,转而去找寻周围有没有其他线索。
照理说,若是打斗发生在此处的话,总会有迹可循。但若是因为雨天的缘故,雨水冲刷掉了血迹的话,也是有很可能。
只不过,也有可能留下来尚未冲洗干净的东西——我看到了地板上,有布着浅浅红印的纹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破碎的半环状金属,我捡起来一看,那大概是个裂开的扳指。
“这个姿势。”本在比划着手印的二师兄忽地开口。
“嗯?”我起身看向他。
“是被人推撞之后手按到了这里。”他说。
“那你们知道这个扳指是什么吗?”我拿起那个金属残环递给他。
二师兄拿过我手里的金属环看了看,摇了摇头,而后,卜渊忽地发现了什么似的:“诶诶!这里!它里边怎么还有一层?”
他这么一说,我才看到了金属环内侧还有一道残破的黑色轨道,微微凹进去了,但是相应地,外侧没有凸出。
可惜这个扳指残缺了,我也没法看出些什么来。
“会不会是哪些机关呀?”大师姐看了看后,拿过了残缺的扳指,“你们想呀,扳指戴在拇指上的,但是这个人被打骨折的是食指,而且这个印子上也没有扳指的痕迹,他会不会就是因为采取了扳指上面的机关反抗,才被推打到了墙壁上?”
“扳指里头藏机关?得是个什么家庭啊……”我不禁地。
“专精机关术的江湖门派,虽然不在附近,但是听到岑栾的指示后这么快就能赶来,就是说路程也不远,而且还不是正派……”卜渊想了一会儿后,忽地就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万甲门!”
于是,我们收起了这枚残缺的扳指,打算找回大师兄后,一同去找那万甲门问问。
“青砚,你有没有想过……”去往城门口的路上,大师姐看向我,低声问道:“大街上的告示撤了,城里的那些江湖人士也不见了,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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