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师兄缓过酒劲来,我们陪同大师兄往镇子上购置了御寒衣物,便准备一同前往雪山。
大师兄把他牵来的那匹白马停在了我们所租的店铺里,向店伙计交待了几句后,走到那马的身前,轻轻扫了扫马背,也给它顺了顺毛,柔声道:“辛苦了。”
他跟我们说,这一路上他一直在赶路,感觉这马都被他跑瘦了几斤。
花花师姐问及他为什么不骑马带我们去雪山,他更是瞪大了眼睛:“要是师父知道这马被我给折腾死了,他都指不定要怎么骂我!”
“居然还只是骂你,不会打你。”师姐惊讶地,“他好爱你。”
“……”
出了哈玛拉镇后的光景更显荒芜冷清,一眼望去,是皑皑的白雪地,没有半点人烟。
我想到先前在绛湖里遇到的雪羽圣教老人跟我说的,现下有不少人打扰圣女。
有鉴于此,我拿出了竹笛,一边走的时候,一边把自己的内力倾注而下,从而调用黄台老者的内力。
直到我们徒步走到雪山的山脚,路上也没有遇到一个人,沿途也没有建筑物,只有零星的几棵覆雪的草木。
走至山麓时,我拿出了寻龙玉盘,那指针位置果然相较昨日有所变化,更神奇的是,我昨夜放进去的血,仍未凝固,在我们一边跟着它所指的方向走的时候,玉盘内层的鲜红指针也在缓慢地滑动着。
“哇,牛啊!”花花师姐惊叹地。
我们跟着指针的方向,越走越往上,温度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很低了,冷冷的山风刮得连带着沿路树木枝丫上的雪花都纷纷扬扬,天上还不断地飘着白雪,大师兄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还真有点冷。”他说,“我都差不多裹成个粽子了。”
随后,二师兄就把自己最外的一层外袍脱了下来,要披到大师兄身上。
“等下,你自己不冷吗?”大师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自己手都是冰的,我就打了个喷嚏,不至于。”
二师兄:“我不冷,我手冷是天生的,还是你穿吧。”
但下一刻,大师兄便拿着外袍,从身后环抱地把衣服包在二师兄身上。
“这么兄友弟恭啊?跟我这么生分?”
“……”
大师兄跟我们说,他觉得先前自己还是挺抗冻的。
他想起来之前在西雪岭被洛书摆了一道噬魂阵的事情,那阵法以雪山的寒气发动,侵入人体。
大抵是那次之后落下的毛病。
“没事,不碍事的。”大师兄摆了摆手,让我继续跟着玉盘的指针走。
跟着寻龙玉盘走了一段路,便听闻到不远处传来的人声动静,而此时指针所指的方向,竟就是那声音来源处。
山路上虽多碎石,不大平整易行,但视野尚算开阔,在我们跟着指针往前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远处的不少人影,似乎是在一山坳处打斗着。
那人数之多,看起来都一团一团的。
更可怕的是那指针居然就指向打斗处——真的假的?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寻思是不是天气太冷,罗盘里的血液也运动缓慢了?
要不,先等等它?
“等什么?也没有凝固啊?”结果大师兄拿过我手里的罗盘,完全不把这东西当什么贵重物品似地晃了晃,只见内层的鲜红也随之晃动了起来。
只不过,让人不感到意外的是,罗盘在他的手里,那淡淡的绿光也没有褪却。
“慌什么,上次红教主把这东西给我的时候,我又没少晃,那时候我还秉持着报复的心理给它玩了下倒立,这小东西结实得很。”
“……您报复些什么?”我不禁地。
“哦,那东西吃了我那么多血,出气啊。”
怎么说……不愧是他。
“但是那里好像有很多人在打架?”我说。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找我们的,有什么关系?”大师兄说,“我又不是去打架。”
那就暂且相信他这一次吧……
然而,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靠近能看清楚那些人的服装衣饰和打架的招法时,发现竟有不少招法看起来熟悉。
那是两批不同服饰、招法的人,一方是厚厚的兽皮衣裳,没有武器,使的是陌生的掌法气功;
另一方人,无论是服装上统一款式的蓝边白袍,还是一阵阵剑招,都给我们带来了强烈的熟悉感——
“初雪楼。”大师兄脚步一顿,伸手拦下了我们的脚步。
“初雪楼,在和什么人打?”花花师姐问。
“不清楚。”他说。
见那群人的架势,战斗也处于尾声了——
那群穿兽皮大衣的显然不是初雪楼的对手,许许多多人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能力,面对初雪楼一众弟子凌厉的剑法,他们也只是在徒劳地挣扎着。
而初雪楼此时,应已是在解决他们的收尾阶段。
大师兄说若是平时看到初雪楼跟别人打架,不管是谁,他肯定第一个就拔剑冲过去帮忙砍初雪楼了,无他,绿苑生来就和初雪楼的不对付而已。
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是现在在雪山之上,初雪楼的功法占尽地理优势,而且我们还要寻雪山圣女,不宜节外生枝。
“绕过去好了。”大师兄说。
随后,我们便跟着他转了个方向走,果然,他手上罗盘的指针有了变化,仿佛在提醒我们走错了似的,兜了个圈指向了打架斗殴的方向。
只不过,就在我们绕开不远的时候,我忽地感到一阵冷风伴随着剑气追寻我们而至,我不禁地抬头看去——
那是一袭蓝边的白袍修长身影,孤身傲立在白雪皑皑的山石之上,头束银质发冠,手持一把长剑,山风吹得他白衣翻飞,在风雪中,衬得那人眉目清冽。
“好久不见。”他看向大师兄,轻声道。
“郑流风。”大师兄看向那人的时候,手上抽出了剑,“你的意思不会是来寒暄几句的吧?”
“自从上次在虞天山庄别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哈?你这说的,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有点。”郑流风颇为正经似地。
大师兄:“……”
“你在西雪岭受寒气所伤,本不应来此。”郑流风声音冷漠地,“在这里,你不占天时地利,不会是我的对手。”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看我这次都绕路走了,就是不想找你打架啊?”大师兄瞪大了眼睛。
“你来这里,和我为的是同一事物。”郑流风不为所动地,那双清冷的眸子望向了大师兄手中还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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