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诸伏也算放下了一件心事,应当好好庆祝庆祝。”萩原研二神秘地打了个响指,“要不我们去酒吧?”
降谷零有些迟疑:“这样不好吧?”
“你不会还没喝过酒吧?”松田——没到年岁但去过不止一次酒吧——阵平毫不留情地发出了嘲笑,而诸伏景光在一旁笑着看着自己的幼驯染气得捏紧拳头放下狠话,心里明白他们说是庆祝,其实是想借着喝酒让自己能够彻底地放松一下——毕竟将自己死死困住十余年的噩梦就这么结束了,无论是谁都还会有些恍惚。
而唯一能够制止这四人的伊达航也毫无异议,当即五个人就勾肩搭背地去了最近的酒吧——是萩原带的路,据说他在来警校前就摸到了这个酒吧,不过没进去,刚好今天去试试。
酒吧里有不少人,但并不到嘈杂的地步,是恰到好处的闲聊氛围。暖橙色的灯光缓慢地从桌上流到地上,即使在这里假寐,似乎也不违和。
几人本来是一同朝前台走去,但走到中途,伊达航突然松开了搭着肩膀的手。不明所以的四人看着他快步朝前,径直向前台旁边独自坐着的一个人走去。
萩原研二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哇哦~”
就连诸伏景光也不由得笑起来:“没想到这里也有人和研二的审美一样呢。”
前不久为了解决便利店的问题,萩原研二拿出了压箱底的花衬衫,当时站在一旁的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都大为震撼。在解决事件后,松田阵平就立刻换了下来,快得萩原研二甚至来不及照相,为此很是遗憾了一番。
而此刻伊达航走向的那个人,赫然穿着一样风格的夏威夷花衬衫,又是蓝绿色的,搭配上对方的一头红发,以及黑色长裤,色彩的冲突让几人都忍不住沉默了一番。
而伊达航已经站到了那人的身边,却没有急着和人打招呼,看上去似乎是在挑酒。手不经意地打到那人的肩膀。
那人微微侧头,迎着刚好照过来的灯光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伊达航,饶有兴趣地问:“你是谁?”
嗯?
之前一直以为班长是看到熟人的四人一愣,萩原连忙上前想给可能认错人的班长救场,但他只来得及走出两步,就见红发的男人露出了极大的笑容,站起来同样用力一拍伊达航的肩膀:“开个玩笑,这不阿航吗?有段时间没见,我都认不出你了,真的黑了好多。”
伊达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算黑了很多也不至于认不出来吧,我们也只有两年没见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两年是真的一个字也不回我啊,我还以为你······”
萩原研二一听话头不对,急忙上前打断了班长的话,露出了一个招牌的笑容:“你好,我是萩原研二,是航哥的同期,啊,那边还有三个,很高兴认识你。”
红发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了看萩原研二,又看了看旁边也靠过来的三人,不由得点头:“嗯,不错,都很帅,怎么有个比小航还黑的,不过金头发也挺有看点啊,黑的好,白的都看审美疲劳了,看来警视厅以后不愁没排面了。还在警校吧,多参加点联谊啊,工作了就没时间了,看到好的要抓紧啊。”
萩原研二:“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么说来,您是前辈吗?”
一旁根本插不上话的四人:······
久川淮生指尖转着烟——几人这才发现对方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吊耳郎当地靠在一旁柜台上:“是啊,虽然也就比你们早入学,但你们还是得喊我前辈。不过既然是航小子的朋友,和他一起喊我淮生哥也不是不行,当然你们要是想喊淮生前辈我也不会制止的。。”
“淮生哥,”伊达航眼看自己的同期眼神都开始有些迷茫,连忙插话,“你现在是在哪里工作?接下来总不会依然不和我联系了吧?”
红发男人手指夹着没有点燃的烟,却放在嘴里做了一个吸烟吐雾的动作,然后夹着烟把放在柜台上的酒杯拿起来递给伊达航:“来来来航小子,你这家伙都这么壮了,该喝点酒了。你们都是来喝酒的吧,记得要嗨起来,要是能诳小航跳舞别忘了拍照片啊。不过也别贪杯啊,别给教官抓到把柄,都懂得吧?”
他又拍了拍伊达航的肩膀:“小航早点把女朋友领回家,让你爸也好好看看,别跟他倔,伯伯年岁大了,你该多陪陪他。我们再联系啊。”
伊达航还来不及跟他解释自己和父亲已经和解,就看着他把烟叼在嘴里潇洒地拍拍裤腿走了。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迟疑地说:“这是醉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有酒保走了过来,态度极好地冲他们点头,然后指向伊达航手中的酒:“刚刚那位客人还没有付钱,请问你们几位帮忙付吗?”
伊达航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无可奈何地刚想拿钱,就被萩原研二拦住了,半长发青年对酒保一笑:“我们会付的,我们还要点几杯酒,等会一起算钱好吗?”
酒保自然不会不同意。
于是五人点好了酒,期间插科打诨倒不提,很快几人又提起了方才的男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一左一右按住班长的手臂:“老实交代啊班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伊达航哭笑不得:“怎么,就允许你们有幼驯染,不允许我也有一个吗?”
“什么?竟然是班长的幼驯染吗?”
“本来就比不过现充了,现在居然连唯一的优势也没了。”萩原研二长叹一声。
“不过班长的幼驯染看上去很是,嗯,活泼?”诸伏景光回想了一下方才那红发青年的行为,很是艰难地找了个形容词,“感觉某些方面和研二似乎很合得来呢。”
萩原研二说:“我也觉得可能会合得来,毕竟有点皮这个方面和小阵平倒是有点像。或者没准比小阵平还皮,他是故意把酒留给航哥付钱的吧?还有那头红发……”
伊达航脸上的表情在听到这几句话后慢慢消失,他握着手里的酒,在几人疑惑且暗含担忧的目光中开口:“不,其实在我和他认识的那些年里,他一直是一个很沉稳冷静的人,并且十分严谨,从来不会像今天一样。刚刚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那不是他本人。至于红发,倒不是染的,他是天生红发,不然也当不了警察。”
几人面面相觑,诸伏景光突然起身走到酒保面前,温和地说:“请问一下,刚刚那位红发的先生一共点了几杯酒?”
“就只有他给你们那一杯。”酒保说。
一杯没动过的酒,只能醉想醉的人。
伊达航后知后觉地想起,淮生哥借着这杯酒,回避了他最后问的问题。
他当时看到对方太过激动,走到那边了才忽而想起自己曾经猜测对方在做秘密任务,才刹住脚步装作选酒,是淮生哥先喊出他的名字,他才确认对方现在是安全的状态。
但既然安全,为什么要回避他的问题?还是说只是为了回避其中一个问题,所以两个都干脆不回答?
但既然走的时候说了会联系,那就是另一个问题……淮生哥不会,没有在当警察了吧?
————————
并不知道伊达航的脑补已经逐渐偏离真相的久川淮生把完全没点燃的烟又重新塞回烟盒,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办公室,推开门,松本清长和黑田兵卫一左一右地坐着,他们的面前摆着一张椅子,摆出了会审的架势。
久川淮生如回家一样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还能翘个二郎腿。他把自己的头发捋顺,然后右手撑着椅子扶手,身体一歪,就托住了下巴:“两位长官打算把我丢哪儿去啊?”
黑田兵卫皱了皱眉头,终究没说什么。松本清长反而意外地好说话:“搜查一科那边一直说缺人手,刚好你也适合。你觉得呢?”
“你既然问了,那我就说实话了,”久川淮生依旧懒散地坐着,“我想去爆.炸.物.处理班。”
“为什么?”
“因为你也说啦,搜查一科天天说缺人手,我一个人也就是一个人,如果只是补上一个人就可以了那就不会喊缺人手了。这样看搜查一科也太忙了,不想去。”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黑田兵卫沉声说,“你是不是还想要继续查?”
房间内陡然陷入沉默,松本清长看看自己身边面容严肃的黑田,又看看对面虽然还斜着身子手背却已经露出青筋的青年,只能在心里叹口气。
久川淮生沉默一瞬,突然挑眉笑了:“您说的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黑田大叔,我就是还想查。搜查一科的案子太杂了,会用到爆.炸.物.处理班的案子倒是还有些可能,所以我要去那里。”
松本清长不得不提醒他:“就算是用到爆.炸.物.处理班的案子,查犯人也是搜查一科在忙,爆.炸.物.处理班更多是负责排查和拆弹,你不应该不明白。”
“所以我说啦,”久川淮生一摊手,“我说是因为搜查一科太忙了,黑田大叔不信嘛。”
行,又给他绕回来了。
久川淮生并没有当场得到回复,松本清长说他要和爆.炸.物.处理班那边商量了才能给他回复,并告诉他如果不行就会强行给他安排到搜查一科。久川淮生满不在乎地同意了,爽快地让黑田兵卫都开始觉得对方并没有那么在乎能去爆.炸.物.处理班,当真只是为了能闲一点。
但想闲一点,爆.炸.物.处理班也不算好的去处,有些时候爆.炸.物.处理班的工作强度比搜查一科强,久川淮生的理由立不住脚。或者——
或者他刚刚说的那两句并不全然是回怼和玩笑,他当真还想查下去。
“他是个好苗子。”松本清长突然无头无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黑田兵卫把拿出来的烟盒又放回口袋,“你想提醒我什么,松本?”
好苗不一定能长成好木,即使他们都希望如此。
而久川淮生已经发出了一封邮件。
【医生啊,是我呐,那份能证明我健康正常帅气聪明的文件你打印好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拿?】
本文已经完结。下一本写《利口酒的究极爱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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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空酒当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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