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n面对一桌的美食,像饿死鬼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的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与他的外形气质更加无法匹配到一起去。如果这会儿程曼女士见了一定会二话不说嫌弃的走开,不认这个儿子。
而此刻的Noan却丝毫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他只会对温念感激涕零。
徒手啃着香喷喷的烤鸭腿,嘴角挂满油渍,“哥,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我姐知道你带我出来吃美食了吗?”烤鸭可真香啊,皮酥肉嫩,滑而不腻。
“知道。”温念看了眼手机冷冷道。
Noan手举鸭腿在半空停了一秒,又啃了一大口,“我就知道,我姐不会真把我饿死了。”
“对了哥,她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去凉城五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想我了?”包厢的门被推开,一声媚而不娇的嗓音由远而近的传入耳内。
Noan条件反射的扔下手里的鸭腿,拿起湿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棠溪孑亲切的摸摸他的脑袋,一副温柔姐姐的形象立马展现在他的眼前,Noan努力眨眨眼,棠溪孑用力一拍,“非得拍你一下才行?”
舒服了。
Noan提着的心瞬间放下,“姐,你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我都快想死你了。”
棠溪孑无视他的撒娇,瞥向沉默着一言不发的温念,眸光扫到了他手上的脸颊,颧骨上一道结痂的疤痕,嘴角也碎着。棠溪孑半眸眉眼,“怎么受伤了?”
瞥头瞪向Noan,Noan手都快摇出残影了,“上帝作证,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
棠溪孑哼笑,“你倒是打得过他再说。”
Noan隐形的尾巴瞬间荡了下去。
棠溪孑指尖抚向他的疤痕,冷眸凝视,“这疤在你脸上不好看。”
“谁弄的?”
温念抬起眼眸,定定的望着她,黑眸中映着她的冷眸,抬手握住她纤细冰冷的手。天渐渐微凉,她的手脚一到这时候就会发凉,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用着最传统直接的方法替她取暖。
不疾不徐的问:“如果是他,你会怎么做?”
“他?”棠溪孑的手渐渐温热起来,嘴角扬笑,“他先动的手?”
温念眼睑下垂,淡声“嗯”道。
“有趣。”棠溪孑轻笑。
“什么?哥你跟谁打架了?”Noan好奇的眼睛都泛着亮光。
“啊。”Noan新奇的眸光还未黯淡,脑袋又被来了一记。
冰冷的语气再次响起,“大人的事小屁孩少管。”
无形间似乎听到了小狗‘呜咽’声,小声嘀咕,“我成年了。”
“对了,姐,温霖洛会说话,你知道没?”Noan生怕棠溪孑没看到他的信息,又问了一嘴。
她每次都这样,给她发信息从没下文,也不知道她看没看。
棠溪孑面无表情的问:“你跟他接触的怎么样了?”
“还行,但是我很好奇,他会说话为什么不讲话。”温霖洛跟他交流基本都靠打字。
棠溪孑嘴角微扬,低笑着,“我也很好奇呢。”
但比起这个有件事更让她感兴趣。
棠溪孑靠向座椅后背,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悠闲地晃荡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打着字,Noan观察着她的神情,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血脉压制,把他压得死死的,余光偷瞄温念,依旧摆着张面无表情的脸,手里却忙叨着剥着虾,这虾一看就知道剥给谁的。
Noan看着虾抿了抿嘴,“姐,我能吃吗?”
棠溪孑懒懒地掀起眼皮,“需要我喂你吗?”
*
喧闹的教室在宋霁骁踏入的那刻变得静默,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他。消失了几日的宋霁骁终于露面了。
颓废的脸上挂着彩,额前的碎发半遮半掩住他那阴郁的眼眸。低沉的气压舍得旁人不敢靠近,路过他身边的同学只敢偷瞄着他侧身避让。
坐在座位上的同学小声议论着,“传言是真的,他真跟人打架了。”
“为什么,因为什么?”
“好像听说是因为一个女生。”
“谁啊,哪个女生?这也太刺激了吧。”
就在她们激烈的讨论声中,门口又进来一个身姿妙曼,染着一头跟宋霁骁同样发色的女生。
棠溪孑。
她们都已见过,对她并不陌生。
“不会是她吧?”
“看情况应该是的。”
“如果真是她,我也打,美女哎,大美女,为爱冲锋,应该的。”
“你脑子没泡吧。”
“……”
棠溪孑面带笑容走到一个同学身边,“同学,不好意思,能让我进去一下吗?”
那个坐在外边的同学立马羞涩地站了起来,“你,你请。”说完,拿着桌上的书就溜到了别处坐着。
回头看热闹的同学不屑道:“出息。”
身边的女生羡慕道:“你有出息。”我也想跟美女说话,“她身上一定很香,看起来就香香的。”
“……”
棠溪孑一路顺畅地坐到宋霁骁身边,宋霁骁低垂着头玩着游戏,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棠溪孑也不扰他,只是盯着他手里的游戏。
“输了。”棠溪孑替他惋惜道,“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此刻已开始上课,宋霁骁收了手机,没看她,也没搭理她,冷眸向着前方。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棠溪孑的到来,后排的同学都实相的把座位挪到了前排,最后一排就剩她跟宋霁骁。
棠溪孑无聊的欣赏了一下美甲,撑着脑袋目光紧锁,脸上却是一脸的玩世不恭,“生气了?”
宋霁骁依旧没开口,只是脸色愈发深沉。
棠溪孑手剥开他的碎发,眼角处也留了一道伤。
“打架了?因为我吗?”
宋霁骁的脸偏开,棠溪孑的手落空在半空中,她也不恼。既然他不想跟她说话,那她也不说了。去了几天绪城,也没休息好,正好她这会儿困了,干脆就趴桌上呼呼大睡。还有一点就是这教授讲课实在是过于催眠了,听得她眼皮睁不开。
宋霁骁低眸看向她的睡颜,恨得牙痒痒。
她就是特意来这睡觉的?
棠溪孑这一觉睡得很香,全源于她做了个梦,梦得真实又虚幻,因为梦中有温娣。
她还是温柔的模样,不曾改变。
“温娣,你这什么衣服,丑死了。”棠溪孑嫌弃的把温娣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甩开。
寒风凛冽,外面大雪纷飞,地上积起一层厚厚的积雪。棠溪孑心血来潮拉着温娣来到庭院堆雪人。
由于棠溪孑感冒还没完全好,温娣怕她变严重,劝她回去。奈何棠溪孑就是想玩,温娣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但又怕她真的冷着,就脱下外套给她披着。
温娣没脾气似的拾起地上的外套,拍了两下衣服上的雪花,语气温和就如她的人一样,“别看它丑,但是很暖和。”
棠溪孑瞥了眼被她穿在身上的外套,哪里暖和,一堆烂棉花能暖和到哪里去。
“管家。”棠溪孑唤来管家,“去景泰。”
景泰是沪市最大的购物商场,里面聚集着各色的奢侈品品牌,是温娣这辈子都不敢踏足的地方,却是棠溪孑走烂到不想走的地方。
“喜欢哪个?”棠溪孑坐在沙发上问着面对一堆大牌自卑的不敢抬头的温娣。
“不用了,我,我不喜欢这些。”
棠溪孑撇撇嘴,随手指了几件衣服,“拿去给她试试。”
“真的不用了。”温娣再次拒绝。
棠溪孑皱眉,“她不动你们没手吗?”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出了她的不耐,“是。”
温娣被她强制地试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每试一件只要她觉得顺眼就拿下。
“棠溪,够了,你太霸道了。”温娣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她自己认知里被称为生气的火。
棠溪孑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温娣,你太可爱了。”
“你刚刚是在生气吗?”
温娣嘴硬的低下头,“我没有。”语气又变得柔和,“你应该听取我的建议而不是一味地自说自话。”
“我不需要这些衣服,衣服只要能穿就够了。”
棠溪孑:“蠢货。”
“棠溪。”温娣有准备开始说教。
“知道了。”棠溪孑揉揉耳朵,突然余光扫到一件白色男款外套,温娣的脸立马变成温霖洛,两人的脸重叠交影在一起。
“温娣。”棠溪孑猛得惊醒,对上宋霁骁的寒眸。
“温娣又是谁?”平静的如死寂。
披在棠溪孑肩头的外套掉落,棠溪孑环顾四周,教室内已空落落的只剩她俩。课已结束,同学都已走光,棠溪孑睡了整整一堂课。
“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宋霁骁突然拽住她的手腕,脸色铁青,冰冷的语气得让人不寒而栗。
可棠溪孑眉头紧皱,还恍惚在刚才的梦中,温娣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霖洛。
“松开。”
宋霁骁紧拽着她不松。棠溪孑眼神冷厉,周身散发着冰冻的寒气,态度强硬,“我说,松开。”
宋霁骁的胸口处传来钻心的刺痛,痛得他无法呼吸,喉结滚动,瞳孔映衬着她冰冷的模样,拽紧的手缓缓松开,紧闭的双唇像是在极致压制着狂风暴雨的迸发。
“松开?”宋霁骁嘲讽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还来这做什么?”
“看我笑话?”
“看够了?满意了?”
带着满嘴的刺,说着无尽的嘲讽。深邃的眼眸像是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寒却能轻易破碎。破碎之下又是一汪清水,波澜泛着涟漪。
他因为她昨天的一条短信像个傻子般的出现在了教室,满怀期待地等着她的解释,他只需要她一个解释,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原谅她,而她呢,屁都没有,倒头就睡,梦里还喊着别人的名字,醒了眼里满是冰凉,他真是有够贱的,竟然干坐着等着她醒,还担心她冷给她披着外套。
她呢,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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