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赌场出来,温建山一瘸一拐的殷勤地领着棠溪孑回了家。
“洛洛他妈,买菜呐。”温母提了个菜篮子在菜场转悠着,那人往她菜篮子里提溜了一圈,阴阳怪气道,“哟,这牛肉看着倒是极嫩,还有那羊腿,洛洛他妈,这得不少钱吧。”
温母提了提菜篮子,说:“没有,没花多少。这不快过年了吗,多买点,囤着过年用。”又看了看她的菜篮子,提议道,“你也赶紧买点,现在买还便宜,等过年了再买就贵了。”
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还早,过两天再买也不迟。”接着,又说:“欸,老温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温母被问懵了,“什么要不要紧?”
那人故作惊讶,“你还不知道?”
“我听人说你家老温在赌场跟人打架了。哦,对了,据说他还在赌场领了个小姑娘,两人一块走的。”
“打架?”温母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愣了一秒后,提着菜篮子就往回赶。
正当棠溪孑打量着屋内的环境时,大门被打开,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个人,鞋都没换,扔下手里的菜冲着她就是一顿叫嚣,“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老温,老温……”扯着嗓门大喊,“家里来贼了,你死哪去了?哪来的野女人。”
棠溪孑目光游走在温母的身上,嘴角噙着笑。
这两人是怎么生出温娣和温霖洛的?
棠溪孑抬起手里的相框,相框中的温霖洛一脸青春洋溢,脸可比现在稚嫩多了,穿着校服,傻傻地比着耶。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高中时期的他。
长得可真不像,不像亲生的。
“什么贼,瞎说什么,这是我的客人。你去哪了,家里连个热水都没有。”温建山提着热水壶从厨房跑了出来,顶着一张淤青的脸对着温母发火道。
他还想倒个水给他的救命恩人喝来着,结果,一滴热水都没有,这婆娘也不知道去哪了。不料,水刚烧好,还没给人倒上,倒又给人一顿骂。
温建山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对着温母疯狂使眼色,警告她别给人骂跑了。
“温建山,你给我说清楚,这女人是谁,还有,你这脸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温建山,我自从跟了你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温母见温建山帮着外人说话,直接鬼哭狼嚎。
棠溪孑见了闷着笑。
倒是有趣,演技够好!
温建山被吵得脑瓜疼,“住嘴,臭婆娘,你懂什么,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臭婆娘,好啊,温建山,你竟然当着外人的面骂我臭婆娘。不过了,打电话给儿子,让儿子回来,他爹在外头有了女人,还把女人带回了家。”
“温建山,你也不嫌臊,这把年纪了,还要为了个女人打架,甚至……”温母气得直发抖,“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把人领回来了。”
在温母眼里,棠溪孑就是温建山外面勾搭的情人,而他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唉呀~我命怎么这么苦。”温母越哭越起劲,一边哭一边诉苦,“温建山,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怎么对这个家的,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在外面欠的债哪次不是我帮着你还的?”
“你还有没有良心。”温母越诉越委屈,开始对温建山动手。
“滚开。”温建山一个甩手直接把温母掀倒在地。
“温建山,你竟然对我动手。”温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知道自己打不过温建山,直接把目标转向棠溪孑,对着棠溪孑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棠溪孑看着温霖洛的照片不怒反笑。
这一笑又激怒了温母,在温母眼里就是**裸的挑衅。
温母一手抽走棠溪孑手里的相框,“不要脸,你笑什么?”
正当她想动手之际,棠溪孑直接一巴掌甩在了温母的脸上。
脆耳的巴掌声静止了温母的哭闹,温母的脸火辣辣的疼,脸上也迅速升起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棠溪孑慢条斯理地甩甩手,走到桌边,抽了张纸,悠悠擦拭着自己的手。
“你。”这一巴掌也把温建山打懵了。
要紧走到温母的身边,看了看她红肿的脸,对着棠溪孑问,“你怎么打人。”想要对她动手,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她,她的力气比他还大。
棠溪孑懒懒抬眼,无辜道,“她骂我,我不该打吗?”
“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她是第一个。”棠溪孑瞥了眼温母的脸,阴沉沉道,“打轻了,这嘴应该撕烂,舌头割掉,牙齿拔光。”
“温建山,这就是你的好相好?蛇蝎心肠,阴狠毒辣。报警,我要报警。”温母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极了,“打人,打人了。”
温母惯用的就是一哭二闹,三报警。街坊邻居见了她都怕她,没事都是躲着她走,就怕惹得一身腥。也就周东不怕她,现在又来了个棠溪孑。
“好啊。”棠溪孑爽快道,“正好让警察做个证人,你老公欠我十六万。”
“欠了钱不还,而你作为他的老婆帮着他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哦,不,是污蔑。”棠溪孑改口纠正道。
温建山双眼瞬时瞪大。
“什么十六万,你什么时候欠她十六万了,温建山,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一听到钱,温母又恢复了理智。
哪来的欠款,怎么又来一笔。
“你别听她瞎说,我什么时候欠她十六万了。”
那十六万明明就是她自愿给的,他没强求,怎么就成他欠的了?
“你这人,说话得讲凭据,没凭没据就是敲诈勒索。”
“这行吗?”棠溪孑点开手机,一张电子欠条出现在温建山眼前,上面还有温建山的手写电子签名。
温建山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欠条看,“你……我……你跟赌场老板什么关系?”
这名确实是他签的,但是他只签了赌场老板的结清证明,根本就没签什么欠条。
“你猜。”棠溪孑顽皮道,接着又转头对着温母说:“你老公欠了我十六万,两周之内必须还清,否则法庭见,你说我跟你老公是什么关系?”
“你是他老婆,你说他的债都是你帮着还,这钱我是不是也可以问你要?”
十六万,两周之内。
温母一听傻眼了,冲着温建山质问,“温建山,你把话说清楚,这十六万是哪来的?”
“你整天除了赌还会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儿子为了帮你还债,今年年都不回来过了,我们都多久没见过儿子了,他还那么年轻就要成天因为你到处打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儿子。
温建山双眼狠狠地看着棠溪孑,“你跟我洛洛到底什么关系?”
温建山这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朋友,该不会是跟赌场老板合着伙来勒索他故意编造的幌子吧。
他跟赌场老板早些年间本就有点小过节,也是因为欠了他的钱,耍了点小伎俩,赖了一笔小钱。
肯定是他怀恨在心,趁机给他设了个圈套。
“朋友。”棠溪孑又拿起相框,低眼细细看着,失去耐心道,“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唇瓣向上弯,“说过的话我很讨厌说第二遍。”眼睑缓缓抬起,目带阴郁,“不信我的人,下场只有死。”手里忽然亮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对着墙壁上的三口之家的全家福射去。
刀尖深深地扎进,相框上的玻璃碎裂,碎裂的玻璃如蜘蛛网密密麻麻的覆盖在照片之上,看的人心发麻。
棠溪孑看着碎裂的全家福,问:“你想死吗?”
温建山头一次见一个小姑娘瑟瑟发抖,手泛着凉,瞳孔颤动不止。
温母也早已没了刚才的气焰,已被吓得呆滞,脸上的火辣辣被冷汗覆盖。
棠溪孑看着木讷的两人哈哈笑,“逗你们玩呢,真不惊逗。”
散漫地走向沙发,坐下,“我呢,就是顺便路过,来看看温同学,谁知道没碰上他倒先碰上你了。”
“看在温同学的面子上,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这钱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还上,一切好说。”
“行了,就先这样,那就不打扰二位了。”
临走时,棠溪孑对着温霖洛的照片轻弹了下,嬉声道,“真可爱。”
“拜拜~替我向温同学问声新年好。”
待棠溪孑走后,夫妻二人久久才收回自己的魂,着急忙慌地拨打着温霖洛的手机。
声音发着颤,“打电话给洛洛,快点,让洛洛赶紧回来,出大事了。”
“喂,妈。”
温霖洛刚从清吧出来,情绪有些失落。
由于韩总的事,经理找他谈话了,没有辞退他,而是让他先休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再上班等通知,这就意味着休息的这段时间他没有工资可拿。
他想过会有什么责罚,但是停薪停工是他万万不敢想的。
倒不如来得干脆直接辞了他,这样他还能接着找工作,但是临近过年哪还有工作可找。
“洛洛,你赶紧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温母语气急促,听得温霖洛一下不安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奶奶有什么问题?”
温霖洛第一想到的是在疗养院的奶奶,“是又没钱了吗?”
“我卡里还有点,我先给你们打过去,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不是,反正你人先回来再说。”
电话直接被挂断,温母就让他回去,什么也没说明白,这让温霖洛一下陷入焦躁不安之中。
他本就没有回去的打算,这时间让他回去,叫他去哪买回去的车票。
临近过年,车票本就难买。
温霖洛的眉头紧皱。
然而此时正在调监控的温念也怔着眼看着监控里的人。
周东。
一个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的人此刻就出现在监控里。
“温特助,这是夫人让我交给您的。”
李管家把U盘递给温念,像是早就知道他来此的目的,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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