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阳可真大啊,晒得倒是有些热了。”管家看了眼太阳说。
棠溪孑上前推着轮椅,侧了点身为高爷爷挡去光照。“我推您回去吧。”
“高爷爷,您认识温霖洛吗?”棠溪孑边推边问着。
温霖洛,是那张画稿上的名字。名字藏在了右下角。
“温霖洛?”高爷爷念叨着,把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小姐,是您的朋友?”
“不是。”棠溪孑摇摇头,接着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您看这幅画像。”
她把那张画拍在了手机里。
“这画……”高爷爷盯着画像欲言又止。
“温娣。”棠溪孑替他说出了口。
高爷爷笑道,眼眸依旧落在画像上,“确实有几分相似。”
“谁画的?”高爷爷好奇的问道。
“温霖洛。”
高爷爷僵硬了一下,“他是……”
“不知道。”回想着他打手语时的样子,眸眉说:“他好像是个哑巴。”
“他不会说话?”高爷爷吃惊的问。
“嗯。”
“那应该不是他。我记得温娣说,她弟弟的病已经治好了。”高爷爷否定道。
温娣有个弟弟,小时候发高烧,因为没有及时就医,烙下了后遗症,变成了个哑巴。为了给弟弟治病,她到处兼职打工,因此来到了程家,当起棠溪孑的英语家教。
后来她拿着高额的家教费替弟弟治好了病,再后来她就去世了。
任凭棠溪孑怎么找也找不到。棠溪孑不相信这个事实,还去了温娣的老家绪城,发现温家早就搬家不知所踪,温娣的坟墓也不在绪城。不过她也不是毫无所获,她把落魄街头流浪的温念捡了回去。
温念是棠溪孑随便给他改的名字。说是随便但更像有意而为之。
“您要是见过他,就不会这么肯定。”
同样姓温,长得还有几分相似,画的还是温娣。这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高爷爷,您真的不知道关于温娣的其它消息?”棠溪孑质疑的问道。
温娣是管家找来的,她的资料管家最清楚不过。
在温娣当家教期间她很少说关于家里的事,棠溪孑也只知道她有一个弟弟,她很爱她的弟弟,仅此而已。她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
高爷爷无奈地摇摇头。
棠溪孑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指甲在手把上留下一道浅印。
*
“书凡,我听说宋霁骁为陈凯铭的生日在暮色订了位。”
“该说不说,宋霁骁出手可真够大方的。暮色这种地方我都不敢随便去。”一个女生插嘴道。
暮色属于高档型酒吧,去里面消费的人群多少都带点身份,随随便便的消费,金额都能达到数十万,在里面能清晰的感观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棠溪孑的定位很明确,简单粗暴,宰的就是这类人,这类人也甘愿为之买单。
“陈凯铭赚大发了。真羡慕啊,我要是有这样的朋友该有多好啊。”出手阔绰,颜值还高,众星捧月,谁不希望拥有一个这样的朋友。
“别羡慕啊,晚上一起去。”
“怎么去?我听说暮色都是会员制的,不是会员你进都进不去。”
一个女生晃了晃手机,“陈凯铭邀请我了,我带你们去。”
“书凡,你去不去?”
*
“你们怎么才来啊,来晚的都自罚一杯啊。”陈凯铭对着姗姗来迟的众人说道。
摆上空瓶就开始倒酒,杯杯满杯,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一个女生阴阳道:“陈凯铭,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大气了,还亲自给我们倒酒,真是稀奇。”平日里陈凯铭见到这酒自己喝都来不及,还有心思给她们倒酒?那真是做梦。
合着这酒不是他出钱呗,借花献佛都不带心疼的。
陈凯铭乐呵呵地说:“生日,不就该大家一起开心的庆祝?”
“别扯开话题,这酒我都为诸位倒好了,一个都别想跑。”
“切。”那女生翻了个白眼,而后一口闷。
陈凯铭拍手叫好,“好,爽快。”
翘首望向后面的人,催促道:“赶紧的,别墨迹了,这都开了个好头了,这酒可不一般,都尝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见大家都没要动的意思,又补充道:“宋霁骁请客,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他面子吧。”
到底是宋霁骁的面子大,一听他的名字,都举起了杯子。
“书凡,到你了。”戚书凡迟迟没动,陈凯铭点名提醒。
被点名的戚书凡目光**地盯着静坐在正中的宋霁骁。自始至终他的眼眸都没抬过,更别说吭声了,静得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可怎么会不存在,就算他淹没在众人的喧闹声中,也能引人注意。
“我不会喝。”戚书凡盯着沉默的宋霁骁倔强道,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平时很少去酒吧这种地方,自从跟宋霁骁交往后才逐渐跟着他进出这些场所,但她基本都是坐在宋霁骁身边静静待着,其余什么的都不参与。
大家都心知肚明,有宋霁骁在,也不劝她酒喝,也无人敢。
“这……”陈凯铭低眼看看宋霁骁,虽然两人分手的消息人尽皆知,但好歹也是前女友,得留点面子。
宋霁骁没说话,宛如没听见似的,低垂着头,眼睑挡去了他的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手摇晃着酒杯,酒精缓缓晃动,震耳的音乐中他就像被设下了结界,不受任何干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见宋霁骁迟迟不发话,陈凯铭敷衍道:“不会喝意思意思就行了,别扫了大家的兴。”
没了宋霁骁的庇佑,戚书凡咬着唇瓣委屈地抿了一口。
暗光中的瞳孔泛着湿润,心中积攒地委屈在这一刻迸发,泛出股股酸涩。
但唯一让她庆幸的是,他的身边没有异性,这证明她还有机会,还有复合的机会。
*
“温念,你说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吗?”棠溪孑坐在吧台前垂眸凝思着,灵动的手不停地玩转着打火机。
吧台内为她调酒的温念眸光扫到了她正准备点燃的烟。
下一秒,烟就到了他的手中。
棠溪孑回神,眉头轻皱,没说话,只是又抽出了一根挟在指尖。
同样的,烟又到了温念手中。
“温念。”棠溪孑瞪着眼恼怒道。
“你抽太多了。”温念递上调好的酒。
这是她的第几根他已经记不清了。棠溪孑一遇到烦心事就会无节制地抽烟,直到无烟可抽她才会停止。
温念收了她的打火机,“巧合多了就是必然。”
棠溪孑瞥了瞥空了的手,端起酒杯欣赏着色彩绚丽宛若银河的杯中酒。
勾笑,“你说得对,巧合多了就是必然。”口腔被酒精充斥,短暂的辛辣被酸甜替代,回味无穷。这就是酒精魅力所在,令人陶醉,欲罢不能。
“我见到了他。”
温念手中的酒没端稳,潵了一手。放下酒杯,随手从一旁抽了张湿纸巾擦拭。
棠溪孑懒懒一瞥,“温霖洛。”
“但我不敢笃定就是他。”棠溪孑从不会随便下定义,这点她需要验证。
“在哪?”温念平静的问道。
“南禾。”
突然,舞池内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被所吸引。
不知道是谁突然开始在舞池内斗起了舞蹈,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欢呼声此起彼伏,似乎要把这场子炸了。
吧台与舞池相隔不远,棠溪孑转动座椅,背靠吧台,双肘后撑台面,翘着二郎腿悠哉地欣赏着这场热火朝天的斗舞表演。一舞结束,喧闹声似乎小了不少。棠溪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挑唆着,“再来一个。”
听到起哄声,众人纷纷开始跟着起哄。突然间团结一致的“再来一个”响彻舞池。
“欸,那不是那天在澜海热舞的美女姐姐吗?”一个眼尖的男生惊讶的说。
宋霁骁这次的位置定在了卡座。虽是卡座,却比包厢的空间还大。
听到这声,宋霁骁才抬起了眼眸。
“哪呢?”一个男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那男生嫌弃的说:“吧台,你眼瞎啊,这么显眼都看不到。”
又向后瞥了眼说:“那不是这酒吧的老板吗,他怎么在给她调酒啊?这美女是什么来头?老板亲自调酒。”
熟悉这酒吧的人都知道温念是这间酒吧的老板,闲暇时也会八卦的谈起他。纷纷猜测他是什么来头,年纪轻轻的就能开起这么大一间酒吧,关键长得也不赖,跟宋霁骁不相上下。
但至今无人知道他的身份。
“好像是哎。”男生眼睛放光,调侃道:“这么远你都认出来了,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念念不忘。”这卡座距离吧台的距离还是挺远的,光线也不太亮,这得多火眼金睛才能看到。
“别装,你不记得?这长相是个人都能过目不忘。”
棠溪孑的出现把在座的目光都从舞池转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放肆地笑着,享受着这场喧嚣。慵懒随性的模样令人沉迷。
“霁骁。”戚书凡试图叫回宋霁骁,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棠溪孑的身上。
平淡的眼眸露出了少有的炙热。
戚书凡紧握双拳的手微微的发颤,愤恨的眸光顺着宋霁骁的视线定在了棠溪孑脸上。
如果前两次还记不清棠溪孑模样的话,那这次她百分百能记清。
这就是楼道间的那个女生,也是舞池热舞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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